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但是戰鬥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打掃戰場,救治傷員,準備出發!”秦衝高聲叫道,身後響起了整整齊齊的答應聲“是!”
就連雲姑和寧清夢都不由自主喊了出來,又相互望望,同時吐了吐舌頭。
秦衝自己沒有動手,而是幾步走到一個老者麵前,叫了聲“爹!”
原來帶著一隊人親自衝擊北玄騎兵後路的,竟是楚鳴空!
楚鳴空似乎受了點傷,走路一瘸一拐的,見了秦衝興奮得像個孩子,差點跳起來“衝兒,你可算回來了!咦,芊兒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
秦衝緊緊握著他那雙有些蒼老的大手“她在太昊城呢,留在那邊有點事。爹,您不是在盧城嗎,怎麼到這兒來了?對了,您的壽命,怎麼……楚薏也沒在您身邊?”
他一下子發現了兩個問題,其一自然是沒見到楚薏,其二就是楚鳴空的壽命在他印象中,楚鳴空到現在應該不會超過六十歲,而他已經是巔峰皇境,按理說應該有五百年壽命了,生命才過去了八分之一,應該還處於“少年”時期,怎麼會隻剩下二三十年壽命的模樣呢?
楚鳴空“嗨”了一聲,像是毫不在意地笑道“沒事,受了點傷,中了毒,壽命衰減了。那是在盧城的時候,一個多月前雅典軍隊攻打盧城,我帶人擋了他們十天,他們放毒煙,好多兄弟都死了,你爹我僥幸撿了一條命,壽命減少了四百年。可是盧城還是被攻破了,好多人都死了。唉,盧城也是多災多難,十來年裡麵,先後遭了三次大劫……”
秦衝忍不住搔了搔後腦勺,他知道,第一次是被楚芊一次爆炸,把楚園變成了一個大坑;第二次是他入魔,血洗了差不多半個盧城——兩次都和他脫不了乾係!
不能說盧城人不是咎由自取,但也可以說他虧欠盧城不少了。
楚鳴空又笑道“我帶著盧城裡幾百兒郎殺出來了,養了小半個月的傷,後來一想不行啊,盧城毀了,這是雅典帝國欠我們的一筆血債啊。而且,天知道還有多少個盧城被他們禍害?我就帶著這幫兒郎,到處殺外國鬼子。後來聽說武城被圍了,我們就過來幫忙。可是你爹我不會用兵,八百兒郎隻剩下兩三百了,要不是遇到白鹿學宮的人,我們恐怕連這兩三百都保不住!”
秦衝心裡湧起一陣悲涼,帝國交兵,慘劇卻永遠需要底層的人們來承受!
楚鳴空歇了口氣,接著道“我認得白鹿學宮兩位教習,就跟著他們行動了。這次正好受領了這個任務,倒沒想到正好遇到了你。怎麼,你還在白鹿學宮?”
秦衝笑道“沒有,爹,這幾年我經曆的就多了,一言難儘,咱們先打仗再說!”
楚鳴空點點頭,又揚聲叫道“薏兒,過來!”
一個蒙著黑色麵紗的女孩跑過來了,手裡提著一柄三尺長劍,一眼見到秦衝,嚇了一跳。
秦衝心裡又泛起一陣酸楚,他認得這個女孩,自然就是楚薏了。
楚薏的臉上,當年那場爆炸留下的疤痕還在,所以得用黑紗擋著。
楚鳴空搖搖頭,笑道“這幾年一直是薏兒在陪著我。她也老大不小了,都奔三十了,也有幾個年輕人對她感興趣,她卻總是不答應,也不知道在等什麼,唉,愁啊!”
楚薏輕輕一跺腳,嗔道“爹,胡說什麼呢!”又低著頭招呼道,“姐夫!”
秦衝點點頭。他對楚薏從來也恨不起來,雖然當初她想害楚芊,又想害蕭瑤,但她也付出了足夠的代價。而且沒有她當初強辦那場婚禮,也許他早就化作白骨一抔了。
他輕聲道“這些年也苦了你。等這場仗打完,我幫你把臉和經脈都治好吧!”
他的修為已是今非昔比,一眼就看出來,除了臉上的疤痕之外,楚薏體內的經脈似乎也被當初那場爆炸傷到了,所以她的修為一直不高,到現在才隻是個玉靈境而已。
楚薏雙眼裡閃過一絲驚喜“真的嗎?太好了,謝謝姐夫!”
秦衝笑著點點頭,吩咐道“你們剛才付出了不少,很多人都受了傷,楚薏,你帶著大夥跟在後隊吧。爹,您中毒又受傷的,體質弱,就不要參加戰鬥了,跟在後麵打掃戰場就可以了。雲師姐,寧姑娘,整隊,咱們必須要出發了!”
不遠處的寧清夢答應一聲,雲姑則跺了跺腳“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不姓雲!”
秦衝瞪著她“那你姓什麼?”
雲姑一窒,她似乎也不知道她到底姓什麼,她隻是臨秋山長撿來的孤兒而已。
秦衝則忽然想起了太皇天無儘沼澤聖殿裡的齊麟,很湊巧,他的兵器也是棗木杖和海鯤簋,和雲姑一模一樣,據說他是麒麟族的,不知道和雲姑有沒有什麼聯係。
現在海鯤簋還在他黑鐵戒裡,等這一仗結束,倒可以拿給雲姑,看她能不能使用。
隊伍整頓好了,秦衝靜心瞑目,聽了好一會兒,指了個方向“出發!”
很快來到一處山坳裡,這兒正在發生著一場大戰,四五百名學員,正憑借著地利,與一支近兩千人的騎兵纏鬥著,打得很艱苦,幾乎每個人都帶了傷,地上還躺著上百人,不知生死!
秦衝站在山坳頂上,大聲命令“師姐在左,寧姑娘在右,分頭衝進去!”
兩女齊聲答應,各帶了四五百人便往裡衝。秦衝則如大鵬一般騰身躍起,直落下去。
正踩向一名軍官頭頂。這軍官十分悍勇,拉開長弓就是一箭射來,見箭矢被秦衝輕輕一腳踢開,也不慌張,舉起長槍便刺,卻被秦衝抓住槍杆,借勢一蕩,便落到了地上。
“殺了他!”軍官厲聲喝著,他身邊幾名護衛立即挺槍衝來,卻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陣勢。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布成這麼精巧的陣勢,這隊騎兵,真是悍勇之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