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隻是,在她的預想中,出口不是應該人流如織、人滿為患嗎,怎麼還是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難道是因為仙人下界困難,所以根本就沒有多少到來?嗯,一定是這樣!
閔柔想著,朝那出口疾奔而去。
可是不知怎麼回事,眼看離出口越來越近,閔柔卻感到了一股強大的斥力,從那出口處散發出來,把她死死地往通道裡推,好像有人守著出口,不準許她離開似的。
然而閔柔也是一個硬脖子,你越是不讓我離開,我越是要離開!
她越跑越艱難,到最後,簡直就像是在泥濘中掙紮一般,卻沒有一絲放棄的想法,用儘了全力往出口擠去,直擠得渾身都滲出血跡來,把她變成了個血人!
終於,在不知道擠了多久以後,閔柔隻覺得全身一輕,一直死死阻礙著她的那股斥力,一下子變成了強大的推力。她隻來得及“啊”了一聲,便重重地摔了出去。
突然間的力道轉換,讓她猛然失去了行動能力,全身酥麻,連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但不管如何,還是終於離開了接引仙道,想到這一點,她忍不住舒了一口氣。
然後,便感到一陣寒意自背後傳來,身下突然卷起了一道淩厲的刀光!
閔柔嚇得亡魂大冒,想要騰身避開,可是那股酥麻感還在牢牢地控製著她的身體,一時間,她竟是無計可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刀光朝她背心卷來,心裡止不住湧起一陣陣悲涼!
幸好,在慘被開膛破肚之前,一柄長槍擋在那刀身上;而她也重重地摔在刀槍上麵,把它們一齊壓到地上,除了背心被拉出長長的一條傷口,鮮血狂湧外,倒是沒有受到致命之傷。
閔柔受過的傷痛已經太多了,這條傷口雖然又深又長,劇痛難忍,她卻還能忍受得住。
她甚至還微微抬起頭,朝著身旁正在殊死拚殺的兩個人,笑了一笑!
這兩個女孩都年紀不大,一個二十來歲模樣,一個隻有十八九歲。此時她們已兩手空空,原本緊握在手中的刀槍都被閔柔壓在身下,因此她們都已罷了手,目瞪口呆地望著她。
“對……對不起,好像打擾了你們的興致了……”
兩個女孩對望一眼,那十八九歲的女孩穿著漆黑緊身皮衣,望著對麵二十來歲的紅衣女子,試探著問“看她這樣子……要不,我們先救人?我怕她堅持不了多久!”
紅衣女子點點頭“好,拚命不急在一時,我們不能傷及無辜,先救人再說吧!”
皮衣女子低聲嘀咕“從天上掉下來的,不管怎麼算,恐怕也不算無辜吧?”
但話雖這麼說,她還是和紅衣女子一起,把閔柔拉了起來,扶著她穿過刀光劍影的戰場,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皮衣女子扶著閔柔走進角落邊緣一頂帳篷,紅衣女子卻停了下來“這是你們的軍營,我……要不我先回去,等你處理完了,我們再打不遲?”
皮衣女子卻叫道“休想!人是一起救的,你想半路甩開,你覺得可能嗎?”
紅衣女子無奈地一笑,也扶著閔柔,一齊走進了帳篷。
便聽一個聲音叫道“妹妹!”
一個身穿紫色緊身皮衣的女子正坐在帳篷裡,一眼見到紅衣女子進來,騰地跳起身,揮刀就砍“好哇,你居然追到這兒來了,真以為我們怕了你嗎?看刀!”
黑衣女子連忙揮刀擋住“姐姐,不要衝動,徐硯姑娘是來一起救人的!”
“救人?”紫衣女子一愣,這才發現閔柔,不由驚叫道,“她是誰啊?”
黑衣女子把閔柔放到帳篷裡的床上,皺著秀眉道“不知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既不是我們的人,也不是徐姑娘他們的人。她受了重傷,又挨了我們一刀一槍,恐怕快要死了!我記得公子曾經說過,你每做一件善事,就會消除你一點惡孽,對你的修煉是有好處的。所以我就和徐姑娘把她帶回來了。姐姐,你是金刀聖手,你先幫她處理傷口吧!”
紫衣女子答應了一聲,從儲物戒裡取出一柄尖細的匕首,正要給閔柔解開衣裳,卻被她用僅剩的左手按住了“不……先不要管我……能不能給我找一個……寬闊的地方?”
黑衣女子一愣“寬闊的地方?你要做什麼?”
閔柔喘息了一聲“對,至少要千丈方圓,而且一定要隱蔽,不能讓人看見。求求你們,要快,不然,有幾個人恐怕再也……再也出不來了;那樣,我會死不瞑目的!”
兩姐妹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徐硯也不知道,不過她知道哪兒有寬闊的地方。
“我知道一個山穀,是我無意中發現的,彆說人,連妖獸也沒有,離這兒不遠!”
閔柔大喜,連忙叫道“快,快帶我去,不然就來不及了!”
於是三女找了副擔架抬起她,匆匆離開營地,很快就來到了一個山穀中。
這兒離戰場和軍營都不是很遠,的確也很平靜,兩邊都是高聳入雲的大山,山口很窄,山穀裡卻圓鼓鼓的,像葫蘆肚子,遍地都是黃澄澄的沙子,連棵小草都見不到。
紫衣女子四下打量著,不由輕聲問道“這地方,沒有你們的埋伏吧?”
徐硯氣得一腳就踢了過來“彆拿你的小人之心來度君子之腹,我的心胸大著呢!”
黑衣女子卻看著她“我看你也不大啊,這點規模也敢說大,你羞不羞啊!”
徐硯一怔,馬上反應過來,低頭看看胸前,嗷嗷叫著,揮起拳頭就要撲過來。
卻聽“嘭”的一聲巨響,黃沙飛揚,把三個女孩都嚇了一大跳。
回頭一看,竟看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猛然砸落在沙漠上,差不多把整個山穀都占滿了!
然後,就看到在殿門裡,走出來一男一女兩個少年。
閔柔的淚水奪眶而出,正要招呼,卻聽兩個皮衣女孩恭恭敬敬地叫道“公子,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