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閔柔大吃一驚,卻見那徐硯居然也猛撲過去,用力之大,差點把剛走出“九鼎殿”的秦衝給撲倒了;而且她撲過卻也算了,居然還誰都意料不到地叫了一聲“恩公!”
楚芊在秦衝身後,原本已是柳眉倒豎的,聽了這句話,卻不知怎麼的,竟按捺住了滿心的怒火,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秦衝的背影,嘴角帶笑,也不知道她在想著些什麼。
秦衝自己大概也沒想到,而且徐硯那修長的玉臂纏在他脖子上,勒得他麵色青紫,連忙拍拍她的香肩。徐硯這才反應過來,紅著臉站到一邊,卻又驚訝地問道“恩公,您的修為……”
秦衝朝她一笑,一手一個把兩個皮衣女孩拉起來,卻沒有對她們說什麼,而是先走到閔柔麵前,滿臉心疼,輕輕地把她攬進懷裡“柔兒,你吃苦了……”
閔柔渾身一顫,像是無儘的委屈終於得到了宣泄,嗚嗚地哭了起來!
秦衝緊抱著她雙肩,低聲道“你放心,隻要我不死,我一定恢複你的右臂和雙腿!”
閔柔卻顧不得自己悲傷,連忙伸出左手按住他嘴唇“哥哥,我不想你這麼說……我的命是你救的,就是你的……隻要你能活得好好的就行了。至於我,沒有什麼的!”
秦衝凝視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心痛得差點昏厥過去!
楚芊走過來,扶著她僅剩的左臂,柔聲道“小哥哥,自己人,先不用安撫太多!”
她的意思很明顯,閔柔定然是自己人,所以現在得先安撫好“外人”。
秦衝拿出一枚丹藥“芊芊,先讓柔兒恢複一下元氣,你虧得太厲害了!”然後走到兩個皮衣女子麵前,滿臉感慨“真沒想到,我一回來,就看到了你們兩姐妹!”
兩個女孩都有些羞澀,但更多的還是興奮“是啊,公子好久沒有回來,我們兩姐妹都等急了!不過好在您還是回來了,我們的女兒紅,早就為您準備好了!”
這話,當初在說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沒什麼,但現在聽來,秦衝卻忍不住心頭一突,本能地看向楚芊,卻見她正在為閔柔處理傷口,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一時沒有說話。
黑衣女孩卻似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嘰嘰喳喳地笑道“公子,隨我們回去吧?等我們把仗打完了,爹爹也該回來了。他看到你一定很高興,你來了,我們就有主心骨了!”
“好,看到了你們姐妹,我就知道,一回來,我就回到家了!”
秦衝笑著拍拍她們的手腕,然後走到徐硯身旁,略帶疑惑“姑娘,你認得我?”
徐硯鼻子一皺“恩公,您可能忘記我們了,但我怎麼也不能忘了您啊!在無儘沼澤荒丘廢村,南部沙灘上,您救了我師哥和我們三姐妹,您就是我們的再生恩人啊!”
秦衝的記憶力還是很強大的,一下子就想起來了“是韓三搶劫那一次嗎?”
“就是啊!”徐硯高興了起來,一把抓住秦衝的手腕,“您果然沒有忘記我們,太好了!”
卻聽黑衣女子傻傻地問道“公子是你們的恩公,那我們這仗,還打不打了?”
這話問得連楚芊都笑了。徐硯笑道“那要看你們的了。如果你們是恩公的人,那我們自然打不起來,我回去跟師哥一說,他定然退兵,把這個入口奉送給你們就是!但如果你們隻是與恩公認得的,那可就不一定,再打起來,我們會打得你們連爹媽都不認得!”
兩個皮衣女孩聽得柳眉倒豎,一齊重重地哼了一聲。
秦衝卻笑了,一手拉著徐硯的手腕,另一隻手一招,兩個皮衣女孩一齊走到他身旁,他拉著她們,走到楚芊身邊,卻見原本應當緊閉雙眼接受治療的閔柔,忽然一揚手,九鼎殿被收了起來,另一座宮殿卻又轟然出現,宮殿口,蕭瑤和丹兒正並肩站著。
一眼看到秦衝,蕭瑤箭一般撲上來,緊緊抱住了他“秦衝哥,太好了,你沒死!”
丹兒不著痕跡地撇了撇嘴,一抬頭,卻見秦衝正朝著它笑。
“好了,”秦衝用下巴碰碰蕭瑤的額頭,“先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
此時閔柔已經收了那宮殿,她這一用力,傷口又滲出血來,楚芊連忙心疼地幫她擦去了。
卻聽徐硯笑道“我知道一處地方……”
她剛說了半句話,猛聽一聲尖嘯,腳下的流沙猛然間旋轉起來,漩渦裡,伸出了一隻螯子!
不等彆人說話,徐硯已一拳砸在沙灘上,頓時一股鮮血飆射出來,她抓住那螯子一拉,便把一隻丈把長的蜈蚣拉了出來“原來是高階妖王狂沙寒蜈,敢打我們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
紫衣女子走過來,揮起金刀,從蜈蚣身上切下幾片骨殼鋪到地上“諾,凳子有了!”
眾人都忍不住笑了。她們都是仙人,既不會講究什麼,更不會害怕什麼,於是紛紛在蜈蚣甲殼上坐下來,至於那狂沙寒蜈的屍身,則被徐硯隨手收了起來。
秦衝笑道“看來在這兒,能夠認得所有人的,隻有我一個了。我先介紹一下吧,這兩位姐妹,是無儘城趙家的公主,黑衣的是趙爽,紫衣的是趙餘。”
他主要是為楚芊等人介紹的,回過頭來,又為趙氏姐妹和徐硯介紹了楚芊等人。
大家都是年齡相仿的女孩,嘰嘰喳喳的,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就混得熟了。
於是起程歸去,趙家和徐硯所在的小柴門正在火拚,現在大家都成了朋友,自然就得趕忙回去叫大家罷戰,不然,不管哪邊折損得多了,恐怕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回去的路上,秦衝先陪陪這個,又與那個說說話,很快便把許多事情都弄明白了。
隻是弄明白了以後,他的心裡,卻又忍不住擔憂了起來。
大家平安,這倒是一件好事;可是,秦茹他們呢?炎軍呢?他們,怎麼樣了?
唉,真是令人煩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