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你是屬黑寡婦的嗎?怎麼會想到要謀害親夫呢?”
身後傳來端木池那低沉的笑聲,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脫離了她的懷抱,卻沒讓她發現!
歐露臉上浮現出一絲死色,她知道,勝負已分——且不說自己的計謀完全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隻說他是怎麼到她身後去的,這一手身法,她就已經比不上他了!
她為了避開強大的天元朱雀劍,卻把自己送進了他的口中,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然而她修煉了這麼多年,豈是為了當人家附庸的?
俏臉上厲色一閃,縱然腰間大穴被製,她還是鼓蕩起了全身所有的仙元和神識!
“花開燦爛!”
厲喝聲中帶著幾分淒厲,歐露猛然將身一旋,身上那件戰衣竟然一下子飛蕩起來,頓時一抹驚心動魄的雪白出現:那戰衣下麵,她竟是什麼也沒有穿!
但此時的她,卻是什麼也顧不得了,舍棄了一件戰衣,才終於從端木池的手中掙脫出來;隨即小花傘一撐,不但罩住了那一片雪白,而且流光飛舞、纓絡如梭,直往端木池旋了過去!
她這是含憤出手,終於儘了全力,漫天都是尖刀的光芒。也隻有這樣,才能讓端木池疲於應付,連轉動眼珠子的時間都沒有,才不會有心思去看小傘下的風光。
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雖然看不到,卻自有人會看到。
秦衝藏在數十丈外,雖然看得不很清晰,但自腰以下的一片雪白,足以讓他麵紅耳赤了。
不過他可沒有躲起來的想法,兩個仙君的戰鬥,對他而言也是一次難得的示範。
畢竟人家都是“科班”出身,不管威力如何,對仙術的理解,絕對是遠勝於他的。
何況,他又不是初哥,這風光雖然旖旎,卻也不至於讓他心旌搖動,走火入魔。
接二連三的轟鳴聲回蕩在樹林之中,端木池也沒想到歐露會如此決絕,一時猝不及防,被震得連連後退,那件戰衣也被歐露奪了回去,雖然破開了一條長長的裂縫,她還是將戰衣一甩,便往身上罩去——縱然端木池應該是沒機會看到,歐露卻也不敢當“暴露狂”。
然而她衣裳還沒有回到身上,卻忽然悶哼一聲,一下子站住了,那戰衣也滑落了下去!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灰影出現在了她身後,一隻蒲扇大的爪子,深深地抓進了她的背心!
如果沒有戰衣的保護,以仙君的肉身,怎麼可能擋得住一頭高階妖聖的爪子?
小花傘跌落下去,樹林裡一片嬌媚的春光;可是正站在歐露對麵的端木池,卻沒有半點垂涎或是興奮,他臉色煞白,雙眼驚恐,甚至連雙腿都在一陣陣發顫!
遠處的秦衝也臉色凝重,望著那灰影,雙拳已緊緊地握了起來!
那是一頭似狼又似獾的妖獸,渾身覆蓋著長長的毛,像狒狒似的;頭上生著短短的獨角,身後拖著三條亂蓬蓬的大尾巴,雙眼如豆,卻綻放出一陣陣懾人心神的寒光!
它用力一揮前爪,竟從歐露體內,生生挖出了一顆心臟,放進了自己嘴裡!
歐露從喉嚨裡發出了幾聲“呃呃”的聲音,**的身軀搖晃一下,重重地摔了下去!
那妖獸又抬起了頭,大嘴一張,似乎在笑,聲音無比低沉:“現在,該你了!”
秦衝大腦裡恍惚了一下,他似乎覺得這妖獸朝他看了一眼,不過他並不確定。
這是一頭高階妖聖,卻不知為什麼,竟然沒有化形。
而且,高階妖聖應該是與仙君境界差不多的,不一樣的,是它似乎很適應冥氣,所以它能發揮出最大的實力來,這就等於是以仙君的實力去對付金仙,又是偷襲,所以它殺歐露的時候,她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連心臟都被它吞下去了!
端木池退了一步,臉色有些蒼白。不過他畢竟是活了上萬年的人物,到了生死關頭,他反而冷靜了下來,又收回天元朱雀劍,取出玉尺,有些色厲內荏地道:“想吃我?來吧!”
他並沒有煉化天元朱雀劍,隻是取出來嚇唬歐露的而已。隻是沒想到她太過於震懾於它的威名,一時沒有察覺,竟被他給耍了——若不是如此,她也許就不會輕易落入他的圈套,就不會為了強行掙脫他而褪下戰衣,應該也不會被這妖獸一爪子就給抓死了。
剛取出玉尺,那妖獸咆哮一聲撲了過來,一隻爪子就如穿透了空間,猛然出現在他麵前!
端木池連忙揮起玉尺,一道光幕便出現在身前,卻聽“嘶啦”一聲,兩隻爪子一下子就伸進了光幕,瞬間把它撕成兩半,似狼似獾的妖獸張開大嘴,一口就咬向了他的喉嚨!
遠處的秦衝又皺了皺眉,這妖獸不但速度奇快,爪子也是無堅不摧啊!
端木池大駭,腳下一顫便退了數丈,但一招慢招招慢,那妖獸又豈會讓他輕易逃脫?他剛落下身形,妖獸的嘴巴便已伸到他肩膀上了,臭氣直噴了他一臉!
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來不及施展仙術了,便揮起玉尺猛砸過去,“呯”的一聲,居然也迸發出一股強勁的力量,把那妖獸砸得退了兩步,“嗷”地便是一聲咆哮。端木池連忙身形一動,猛退了數丈,後背重重地撞在一株鬆樹上,直撞得他背心一陣火辣辣的痛,他卻顧不得了,雙手緊攥著玉尺,兩眼炯炯,滿是戒備地看著前方。
卻沒有見到那妖獸的影子,數丈外,隻有歐露那潔白的身軀,正靜靜地躺在地上。
端木池心裡不由湧起了一陣兔死狐悲的淒涼,卻猛然臉色一變,一陣驚惶湧上臉龐!
頭頂上,傳來了一聲飽含著欣喜的獸吼,一隻爪子,已然按到了他頭頂上!
不知什麼時候,那妖獸已經跳到樹上,而他卻一點也沒有察覺!
他不甘地咆哮了一聲,身子軟軟地靠在樹乾上,便再也不動彈了!
遠處,秦衝靜靜地看著,臉上一片平淡,哪怕是看到端木池被那妖獸一爪抓破了頭顱,鮮血腦漿流了滿身,他也沒有半點驚慌,體內的仙元和神識,都沒有半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