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齊了,”雲雀滿意地點點頭,“把他叫醒。”
帕維爾走到床邊,推了推還在睡覺的魯索。
“哦,真見鬼。”他睜開眼睛說,“今天醒來時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你,我肯定會倒大黴的。”
“閉嘴吧你。”帕維爾聳聳肩,“快點起來,大家都到了。”
雲雀關上窗戶,接著拉上了窗簾。房間變得更暗了,氣味也更加濃重。
“附近還有空房間嗎?”魯索問,“我們去那裡談吧,這地方讓我反胃。”
“以後讓你反胃的事隻會更多,”女獵巫人用毫無感情地語調說,“最好早點習慣這些。”
“她還活著,是嗎?”觀察了一會兒被綁在椅子上的法緹婭·塞倫後,沃明抬起頭問。
雲雀點點頭。
“最好殺了她,”他語調溫和地提議道,“如果放她活著離開這裡,她的同夥們就會知道我們從她這裡問出了什麼。”
這小子,帕維爾心想,總能像這樣若無其事地說出可怕的話。
“不。”雲雀說,“把她關起來就好,以後可能還有新問題要問她。”
“她知道得很多嗎?”帕維爾好奇地問。
“她是荊棘團的核心成員,貴族小組的首領。她是少數知道托馬斯·恩德真實身份的人,而且還對他的最終計劃有所了解。”雲雀說,“老實說,在審問她之前,我沒想到居然能有這樣的收貨。如果我們早一點抓到她,或許就能阻止這一切……”
法緹婭突然聲音嘶啞地笑了。她抬起頭,視線從房間裡的眾人身上一一掠過,最終停留在雲雀的身上。
“阻止?”女間諜輕聲說,“就憑你們幾個?彆做夢了。”
雲雀一言不發地走到她麵前,伸出手,輕輕撫摩著法緹婭受傷腫脹的臉頰。女間諜畏縮了一下,恨意和恐懼在她的眼中凝聚。
“通常來說,”女獵巫人語調平靜,“我並不享受折磨犯人的過程。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用提問的方式得到答案。但你我都知道,法緹婭小姐,你不是那種會乖乖合作的類型。”
“見鬼去吧,你這變種婊子。”
“解決掉你的主子之後,也許我真會考慮一下。你知道嗎?這位羅勒先生犯了個巨大的錯誤,他應該在那天晚上殺了我。但他沒能做到。如今他成了我所選中的獵物。”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對抗什麼人。”女間諜冷笑著說,“在他眼中,你們就像蟲子一樣微不足道。他動動指頭就能碾碎你們所有人。”
“那真是太遺憾了。”雲雀也露出了她那恐怖的笑容,“因為你很可能沒法活著看到那一天了。”
“抱歉,打擾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能否請你們儘快說完?我是來接她回去的。”
帕維爾立刻拔出佩劍,抬頭望去。在天花板的陰影中,一個模糊的黑色輪廓浮現成型。
“你是什麼人?”女獵巫人也拔出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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