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排到了住的地方,得知了負責押送糧食以及銀兩前來的秦二和秦四尚未到達,秦禛就打算第二天出去查看這一整座城和周邊的小鎮以及村子的情況。
朝廷下撥的銀兩,本來不該由秦禛的人員來護送下拔,而是由專門的隊伍護送,送往下一座城池,再由下一座城池派出人手人接過護送任務,再送向下一座城池。
但他直接就讓與自己同為陣營的一些官員去覲見,直接就使了法子將這一大批本來不該是他來護送的銀子拿下,然後換成一大批一大批的糧食送往過來,直接就杜絕了官家的勾結,以及他們層層剝削。
護送這次隊伍的人,以及能夠從中吸取到油水的每一座城池的城主,估計要氣壞了。
晚上,因為大雨破壞了一切,官員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來招待秦禛,隻能夠送來一些沒什麼滋味的饅頭。
秦禛和陸鈺離也沒有絲毫的嫌棄,直接就著清水將饅頭給吃了下去。
到了夜晚,吃過了晚飯的秦禛留在了陸鈺離的房裡商議的事情,許久後這才離開。
第二天清晨,吃的官員們送來的食物後,就在他們的跟隨下,秦禛離開了殘破了的城主府,去視察周邊,以及水量最大的河流堤壩。
到了下午接近傍晚,天空中開始下起絲絲的雨,然後逐漸開始變大。
雨聲中忽然傳來一聲異響,極輕,卻透著絲不詳。
秦禛回神,視線自左而右掃過堤岸。
此刻,除跟在他身後的府中侍衛與小太監,以及早早就前往此處的工部尚書溫如旭與西河城府官員等人已走上堤岸。
見秦禛停下不走,過了會兒,負責跟在他身邊伺候著的太監福安問道,“殿下怎麼了?”
秦禛不答,隻擰眉盯著堤岸,試圖尋找那一聲異響傳來之處。
這時,堤岸上的人發覺秦禛等人沒跟上來。
溫如旭回首高聲道,“殿下若是疲憊,可先行回府上歇息。”
秦禛的目光停在溫如旭腳下的那截堤岸,手落在腰間的佩劍上按了按,臉上的神情逐漸凝重。
昏暗的天光下,隻見石堤外側有一根木樁微凸,且底部正緩緩往外滲水。
“快下來!此處堤岸恐要潰決,爾等速速散開!”秦禛迅速收起傘彆在腰後。
幾乎就在他吼出聲的刹那,隻聽轟隆一聲,木樁被水衝開,堤岸從溫如旭所立之處開始坍塌,一時間哭嚎聲震天。
秦禛足下一點,飛至坍塌處,一手拎起身形清瘦的溫如旭,一手拎起肥頭大耳的西河城一城主柳賀年。
他將兩人放在堤上安全處,轉身欲救其餘落水的人,忽而腰側被狠狠一撞,身體不受控製地倒進河中。
河水因大雨暴漲,離堤岸頂部隻餘不到兩尺,秦禛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湍急的河水卷走,瞬間沒了身影。
他被大水吞沒時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麵,便是身體肥碩的柳賀年跪趴在堤上朝水中伸手,嘴裡焦急大喊“二皇子失足落水了!快救二皇子!”,臉上卻分明掛著得意的竊笑。
水流洶湧,但一點也沒有傷到秦禛,口鼻處,均沒有水的裹挾。
在一河岸邊上,被河水有意識裹挾下來的秦禛慢悠悠地上了岸,等在此處的陸鈺離直接用異能帶走了對方衣服上以及發絲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