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海青抬起頭,一字一頓道“仙人組織。”
……
周越沒有在學院停留,坐進變形飛車,徑直開向貝殼街。
“所以,這算是我的戰利品了?”
周越掂了掂粉色的旅行球。
直覺告訴他,這枚旅行球中,除了中陸學院的十六枚名額令牌外,或許還有一些彆的值錢貨。
畢竟徐東雁可是這次首都學院的領軍人物,油水應該不少。
他原本打算重溫初代次空間時的美好回憶,將首都學院和東南學院狠狠洗劫一番。
可事實上,今晚關注這場名額賭鬥的不乏許多隱於暗處的學院老師,譬如古溫等中級老師,甚至還有一些念息高深莫測的高級教授。
自己重創首都學院的靈禦,他們或許樂見其成。
可若自己公然打劫,他們很難繼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是雷能集團的產品,問下小白吧,看她有什麼辦法。”
周越剛掏出手機。
從飛車駕駛座左側升起一幅全息投影,投影中的女子膚若凝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小白?”
周越一怔,隨後在飛車中左右掃視察看起來。
唐小白問“你找什麼呢?”
周越道“當然是監控攝像頭。話說你什麼時候裝的?難道是那天幫我升級飛車的時候?”
唐小白莞爾“知道還問。對了,你之前和我打聽的那個銀發女宗師,她這次又闖下大禍了。”
周越停止住假模假樣的尋找,看向投影中的唐小白“她怎樣了?”
唐小白道“她傷了首都一位大人物,不僅宗師世家齊出動,還引來軍部幾位大佬圍剿。現已不知所蹤。”
周越倒吸一口涼氣,捂住額頭。
‘商穎,你究竟在搞什麼……’
唐小白的聲音響起,“聽說那位銀發女宗師年紀不大,修為卻已達到八轉巔峰。這樣的人物,可不是那麼好用利的。”
周越抬頭看向一臉平靜的唐小白,默默點頭。
自己雖然什麼都沒說,可唐小白十有八九已經猜到了自己和商穎的關係。
誠然,這種半步大宗師的確不是那麼好收服的,表麵虛與委蛇的商穎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這也激起了周越難得的爭強好勝之心。
明日前往首都,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徹底收服商穎,讓她真正為自己和“組織”效命!
“咦,周越,這枚旅行球是……”唐小白目光落向周越手中的粉色旅行球,眼神似有些微妙。
周越見狀,半開玩笑道“這是你們首都學院的一位助教送給我的見麵禮。”
唐小白語氣稍稍加重“女的?”
周越打量著唐小白冰冷的俏臉有些不善的眼神,心中一樂,難不成……唐小白吃醋了?
他正考慮是否逗一逗唐小白,就聽唐小白道“女助教,又喜歡這種風格的旅行球,首都學院隻有三個人,現還在滄海學城的,那就隻是徐東雁了。周越,你難道擊退了首都學院的遠征隊,還搶走了徐東雁的旅行球?你沒受傷吧?”
聽著唐小白冷靜的分析敘述,以及最後那句關心,周越心情莫名,隨後笑道
“我沒事。正想問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打開她的旅行球。”
唐小白想了想道“這是第四代旅行球,生產於二十多年前,如果強行打開,會被次空間和主空間之間的壓力碾碎。這樣吧,等你來首都,我想辦法幫你打開。裡麵有什麼重要東西嗎?”
周越道“除了靈道之戰的名額令牌外,還有就是我的戰利品。”
唐小白一怔,隨即笑道“難怪你這麼急。對了,那些名額令牌,你拿到手準備怎麼處理?”
周越奇道“當然是還給學院了。難道還有其它處理方式?”
唐小白沉默片刻道“按照遺境學院約定俗成的規矩,名額最終落在誰手裡,那便屬於誰。換句話說,這些名額,現在都屬於你了。據我所知,這次靈道之戰的形式有彆以往,你的……組織就沒有讓你留下這些名額嗎?”
周越心中微愕。
他想過要發展仙人組織,可卻沒想過讓自己目前大貓小貓沒幾隻的仙人組織也去參加靈道之戰。
如果參加靈道之戰,能有助於仙人組織的發展,那也未必不可。
可關鍵問題在於,仙人組織目前成員太少,就算擁有大把名額也用不上。
周越和唐小白沒聊上幾句,懸浮飛車就已經回到了貝殼街。
收起懸浮飛車,周越剛要上樓,心底忽然升起一絲警覺。
原本還算熱鬨的街麵上,忽然靜了下來。
明月依舊,星光璀璨。
周圍的行人一個接一個消失,轉眼間,街麵上空無一人。
緊接著,身前的毛氏綜合事務所在的四層小樓消失不見。
貝殼街兩側的建築也一棟接一棟地憑空消失,就仿佛被黑板擦擦去的粉筆畫,從一開始還能依稀看清淡薄的剪影,到最後已經徹底消弭,連影子也都不剩。
四野空曠,天地闃寂。
哪怕是天穹最高處那亙古不朽的星辰,也無法再為世間指引方向。
“是幻境?”
周越想要釋放念力,下一秒心中微愕。
他的念力竟然消失了。
“不是幻境。”
周越嘴角浮起若有若無的笑。
既不是幻境,也不是念區、念域。
若他猜得沒錯,這應當是一門當世罕見的絕學。
在白衍大宗師的筆記中,有過關於類似門道的描述。
而施展過這門絕學的,是在那個時代與白衍大宗師、雷遠大宗師等人,一起踏上過這方位麵巔峰的存在。
同樣也是一位靈主大宗師。
“有意思。”
周越嘴角笑容更盛“閣下擺出這般陣勢,為何還不現身相見?”
在這方隻剩茫茫天地的世界裡,從那光與暗相互交織的道路儘頭,緩緩走來一道人影。
長發青袍,玉樹臨風。
正是在這個晚上之前,獨坐茶館的六轉境修者。
靈禦協會在中陸分部負責靈食售賣的那名青衣人。
他來到周越麵前,單手負於身後,靜靜凝視著周越,半晌才道“你又是哪一位大宗師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