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過江河!
扶餘城主帥解濤,正滿眼好奇的打量著首位登上城牆的華神教眾
“你是誰啊?”
“爺爺是華神教尊座下……”
“赫拉”一聲響,瞬間打斷了對方的後半句話;這位直腸子的華神教徒,尚未來得及開口通報全名,便被匆匆趕來的柴讓、一刀劈開了胸膛
“解帥彆愣著了,敵軍攻勢凶猛,此地已萬分危險,快隨末將撤往後方吧!”
“哎,我跟你走……!”
解濤是個愚笨莽撞的漢子,好在與壞透了根的林豐收相處日久,養成了聽人勸的好習慣。他沒多做掙紮、便在柴讓的保護下,走下城牆甬道。可二人的腳踩剛剛踏上平底、由打半空中竟摔下了一名扶餘護城軍卒、以整個後背著地、剛好拍在了二人腳前……
此人年紀不大,唇邊還長著一圈細細的絨毛,應該還是個未滿二十歲的娃娃兵。看軍服樣式判斷、應該是長槍營新征補的本地兵丁,許是在自家上官的帶領下、前來替換城防的。
眼下敵軍才剛剛登城、戰局雖然緊張,但至少一時半刻之間,並不存在失守的可能性。所以長槍營的官長,便自告奮勇換下了弓弩手,想借著這個好機會,讓自己麾下的新丁,都上牆聞聞血腥味;這在相對安全的情況下,迅速補齊實戰經驗。
可戰場畢竟不是演習,隨時都有發生意外的可能性。這位年輕的娃娃兵就不太走運,他才剛剛登上城牆,便被一個孔武有力的華神教徒一腳蹬中胸口、受力不及向後連退幾步、便直接失足跌下了高高的城牆……
這孩子本是梁家大少爺的馬弁,由於仰慕解濤抄家時以一當百的不世英姿,這才留在了扶餘城中,並成為了守城軍中的一名長槍兵;就在昨日,他還不好意思的塞給了解濤一枚紅皮雞蛋,說想要拜這位天神下凡一般的大將軍為師呢!
可解濤哪裡猜得到,自己才剛收下一天的小徒弟,竟會從天而降,直挺挺拍在了沙土地上!他立刻就認出了自己的徒弟,於是神色木然蹲在地上,使勁兒拍了拍略顯稚嫩的臉龐,卻反被徒弟嗆出來的一口鮮血、噴了個滿頭滿臉……
“柴兄弟……我徒弟他吐血了……能不能請個郎中來啊?”
解濤張口與柴讓要著郎中、眼睛卻與自己的徒弟死死對視,片刻都不曾轉移;久經沙場的柴讓矮下身來,草草給這位不走運的娃娃兵檢查了一番,隨即重重地歎出了一口氣
“哎,不必費事了……這孩子救不活了!”
“救不活了?你是說……我徒弟他會死嗎?”
“……是。”
“那……你知道是誰害了他嗎?”
“他是被漠北軍所害……就是穿著土黃色褂子的敵人。”
“……啊,那我知道了。害我徒弟的人是漠北軍,穿土黃色的褂子……”
解濤眼神中仍然帶著迷惑,可看著神色依然徹底凝滯的苦命徒兒,仍然陷入了沉默之中。知道柴讓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解濤才掙開了對方的扶持、起身開口說道
“柴讓,你能幫我找一根沉一些的大棒子嗎?”
柴讓聽到這裡,心中便明白了解濤的打算。就算隻看他這副頂天立地的大身量,也知他的力道,定遠非常人可比;能讓他感覺趁手的兵刃,首先份量就一定要充足。
所說這戰場之上的家夥,要比一般的江湖兵器沉重堅固,可也很難找道能令解濤覺得趁手的大家夥呀!不過這凡事就怕一個巧字,扶餘城雖不是什麼頂尖大城,卻剛好能滿足他的要求!
早在圓柱形的梁家大少,走馬上任之初,為了彰顯自己那並不存在的勇武神力,曾花費高價聘請了一位能工巧匠、耗時三年之久,為其“量身打造”打造了一柄重達一百零八斤的長柄戰斧,名為劈山。
幽北三路畢竟地處化外蠻荒,齊家請來的鑄造匠師,也隻是個二流水平而已。不過勝在齊家準備的礦石質量極佳,他便靠著堆料的鑄造方式,真堆出了一柄不錯的重兵器來!這柄名喚劈山的長柄戰斧,雖定然無法劈山開路;可單說那一百零八斤的重量,卻是經過了梁家惡奴們的層層檢驗,簡直是分毫不差。當然,這把劈山大斧自從姓梁之後,便一直都放在護城軍的營房之中,始終未曾動過,已然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