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此斧出世之後,並沒人能耍的動他,所以威力如何,柴讓自己也說不大好;不過至少可以滿足解濤對於份量的要求。
柴讓一聲令下,不到片刻功夫,三個身強體壯的近衛、共同扛著一柄極其嚇人的巨子,口中齊齊的喊著號子、一腳深一腳淺的抗回了這柄劈山巨斧。
“解帥,此乃扶餘城中最重的兵刃,您可以試試份量!”
方才正坐在地上、對著一個死人絮絮叨叨的解濤,聞言立刻站起身來;他邁步走上前去,抬起右臂握在了斧攥之上,竟單手取下了這柄通體烏青的百餘斤劈山巨斧!
“挺好的,把門打開吧……”
解濤說完之後,將大斧單手一轉,倒持在自己背後;而柴讓聽完了他的帥令,卻仍然愣在原地……
“柴大哥?倒是給我開門啊!”
“門不是開著呢嗎?您的眼睛受傷了嗎?……”
“我說的是開大門,喏,就是城門!漠北軍不是就在城外嗎?我徒弟死了,我得給他報仇去。”
經他這麼一說,柴讓呆愣愣的看向不斷被衝城車反複撞擊的巨大城門,一時間實在無法理解解濤的話;不過,經過近日來的交往與接觸之後,他也知道這位解帥雖然力大無窮、身手敏捷,但頭腦卻一時清楚、一時糊塗,與常人的思維方式完全不同;而城中唯一能與他順暢交流的林軍師,此時也“負氣而走,根本沒人可以為自己“翻譯”話中深意。無可奈何之下,柴讓畢竟身為副將,也就隻能按照主帥的吩咐辦事了。
反正即便是己方不主動開城,要不了一時半刻之後、那兩扇搖搖欲墜的城門、也會在衝城車的反複撞擊之下轟然倒地;如此想來,還不如己方主動打開城門呢!
縱觀戰場雙方本陣,僅相距區區百步之遙;可就是這百步的距離,卻留下了數千名華神校信徒的屍首。不過這華神校主章源,果然有其獨到之處!凡是能穿過刀山火海、如林箭雨的華神教信徒們,竟都自認為是受到了華禹大神的靈力保佑,依然是刀槍不入、神鬼不侵的金剛不壞之體了!這心裡有了依仗,作戰衝鋒、推動衝錘的時候,也在不知不覺之間、努上了一口心頭血!
說句題外話,許多靠著販賣苦力為生的苦工,最後都是死在了一口心頭血上!
那努足了全力換來的撞擊城門之聲、早已將華神教信徒震出了短暫失聰的結果。在這些人的耳邊,就隻有“突、突、突”的心跳聲在不斷回響;就連城門已然被人推開、毀壞的門軸發出的巨大聲響,都沒有驚醒這些埋頭苦乾的華神教徒……
斑駁的朱漆大門、緩緩分開兩邊;城牆上那員身穿猩紅披風的威武戰將,此時倒執一柄大斧、孤身立於城門正中。
衝城車的原木擊錘、沒有受到城門的反饋之力,瞬間晃得所有的華神教徒、同時向前踉蹌了幾步;更有好幾個早已眼前發黑的爺們,竟一頭撞在了車架子上,徹底昏死過去。
其他人抬頭觀瞧隻見城門洞的另外一邊,初生的朝陽,正斜斜地依在了猩紅色的披風上,勾出了一道柔和的金邊。接下來,不停在耳畔響起的巨大心跳聲,竟被眼前這名大將軍的怒吼徹底驅散,也將他們早已失去的聽力,暫時的還了回來
“喝!”
彆看解濤身形龐大,可動作卻異常敏捷!他朝著四敞大開的城門洞、張口發出一聲爆喝;與此同時,右腳跟反頂斧身、長柄巨斧瞬間調轉過來、緊接著解濤邁步抬腿、便使出了一招力劈華山!
“殺!”
又一聲暴喝傳入黑漆漆的城門洞中,帶起一輪又一輪的回音,仿佛化身為一杆杆看不見的長矛、險些衝破對方的耳膜。還未等他們緩過神來,一柄厚背大斧從天而降,勢大力沉地反身砸在了那架足有二人高的衝城車上!
哢嚓……嘩啦啦啦……
這架剛剛替換上陣的衝城車,竟在解濤的斧背砸擊之下、徹底散了架子!不僅如此,衝城車上還未完全消散的餘勁,也順著木架傳入了十一名華神教徒的臂膀之中……
噗!
這些剛剛倚靠在架子上穩定重心的華神教徒,遭到衝城車架上傳來的餘勁波及,將本已用過了勁道的身體瞬間擊潰!更有幾位身體瘦弱之人,被餘勁震得是口鼻噴血、連連退步;直到後背硬生生撞在了城門洞邊,這才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城外的華神教信徒不明所以,還以為是自家弟兄得手,扶餘城門已然洞開呢!眼前便是度化妖魔、積攢功德的大好時機,他們又怎能放過?城下的華神軍紛紛揚起手中戰刀,口中低聲誦念經文、讚美著仁慈寬厚的華禹大神,隨後便一窩蜂的向城門洞口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