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片主宰之域!
山間道路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安靜無聲。
忽的,有蹄鐵狠狠地踐踏過來,霎時間雪花四濺,新泥稀爛。
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在這山間道路上飛馳而過。
一個灰衣人身子斜靠在這棗紅馬的馬背上,身形頗有些狼狽。
他腰間懸掛的橫刀,此刻不止是刀鞘破損,刀刃上也是有好幾個破口,而他的右腿不自然的蜷曲著,似乎是受了傷。
正靠在馬背上,被棗紅馬馱著飛奔,這灰衣人的鼻子微微抽搐了一下,他一扭頭,望向了近在眼前的伏龍山,眼中露出了一抹訝然“這山上,最近好像死了不少人啊!”
灰衣人踟躕一下,又看了眼一旁的伏龍山,忍不住自語道“這山上的殺孽,應該可以遮掩我的氣息一二,若是上了此山,那死禿驢,想必一時半會兒尋不到我,那,便先去這山上避避吧!說不定,還能多休息休息。”
這般決定後,這灰衣人一拉馬的韁繩,便將棗紅馬驅向伏龍山。
而後,他雙眼又是微微閉上,努力的休養,保存體力。
就在這馬蹄踏上伏龍山山腳的一瞬間,天空中忽然開始飄起了雪花。
此刻,在伏龍山山腰處的山神廟中。
聞俊傑得到了最低檔的“敕封”,向蘇牧表了一番忠心後,自然早已經是心滿意足下山,重新去乾活了。
而蘇牧站在院中,神色間卻有些悵然。
見蘇牧此刻似乎不甚愉快,十棵被敕封過的樹,在院中老老實實地保持著樹的姿態,個個站得端端正正。
悵然許久,蘇牧又是歎了口氣。
固然現在隻要呆在這山神廟裡,自己就是無敵的,近乎無所不能,可,總呆在這廟裡,真的是無聊啊!
甚至,之前看著聞俊傑下山的背影,蘇牧都是無比的羨慕。
當然,至於說自己下山去逛逛,蘇牧卻是不敢的,這世界如此危險,有妖,還有像銀環宮那種殺人狂魔聚集地,他離開了主宰之域,就是一個小弱雞,亂跑不就是等於找死麼?
唉!
若是我蘇某人的主宰之域足夠大,哪裡都去得,多好啊!
現在,蘇牧也就隻能希望小弟們給點力了,最起碼,三天之後,再整來四五百的功德值,讓係統再升級一次,主宰之域再擴大一點!
正在蘇牧起身,打算在這山神廟的院中跑跑步,打發一下時間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外麵有馬蹄聲傳來。
“嗯?”蘇牧扭頭向廟門外看去。
就見一個腰間懸掛著橫刀、頭戴鬥笠的灰衣人正騎馬過來。
突然見到這山中有新牆矗立,馬背上的灰衣人也是一愣。
誰會在冬天砌新牆?
而後,灰衣人打量了這山神廟的院牆幾眼。
“從這山腳一路上來,路邊有不少死屍,可這山神廟中,倒是一派寧靜祥和,沒有半點殺戮氣息,這倒是罕見!”
自語一句,這灰衣人忽然一愣,而後,他頗有些驚喜地語道“難道,此間有可以去除殺孽繚繞的高人?若是能夠去除殺孽,那麼,我就不必被那死禿驢一路追殺了啊!”
想到這裡,灰衣人急忙下了馬,將頭上鬥笠背在身後,露出滿頭銀絲和蒼老慈祥的麵容,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後。
他這才牽著馬,一瘸一拐地拖著受傷的跛腿,走進了山神廟。
一跨過門檻,灰衣老者便感受到一股溫暖撲麵。接著便是滿庭院的花草樹木。
其他倒也罷了,唯有那顆梨樹上的梨子澄黃,期間靈韻流轉,通透剔亮,全然不似凡物。
心中更是確定了此地有不世出的高人存在,這灰衣老者眼神中不免帶上了幾分激動。
目光再掃,這灰衣老者便是見到了這院中站立的那一年輕人,這年輕人雖長相英俊,但卻隻是個普通人。
可灰衣老者覺得自己此次,很有可能要有求於人,是以麵對一個普通人,他也沒有托大,而是主動溫聲詢問道“小哥兒,你家長輩可在?”
“不在,就我在。”蘇牧隨口回答了一句。
眼見這人進來,蘇牧也有些搞不清這人是個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此人是個什麼成分,是殺了會有功德的那種,還是殺了會損功德的那種?
於是,蘇牧笑問道“老丈哪裡來啊?”
灰衣老者看了眼蘇牧,笑道“自是打來處來。”
聽到這老者打機鋒說廢話,蘇牧忍不住想要翻個白眼,瞅你這慫樣兒,還以為你說得挺好挺得意是吧?真是顯著你了。
這時候,灰衣老者又是抬頭注意到了匾額上“牧天閣”三個字,
“好字,好氣勢!”灰衣老者張口就讚,“牧天閣,以天為牧,這磅礴氣勢,盎然而來啊!此中豪氣,便非是普通人能有。小哥兒,不知道是你家哪位長輩親手題的名?”
好家夥。
這老家夥彩虹屁也放得好啊!
這還沒怎麼著呢,上來就是一頓誇啊!
一看這灰衣老者的神態樣子,蘇牧就覺得他像極了小時候老家村裡那些求村長辦事的小老頭。
見自己誇讚了幾句,這院中的小哥兒並不搭理自己,灰衣老者神色也不禁略顯訕訕,於是,他又轉移話題問道“小哥兒,不知道你家長輩何時回來。”
還不待蘇牧回答,廟門外,又是出現了兩個銀環宮的人。
“喂,老頭,小子,你們最近有見過我們銀環宮的人麼?”
灰衣老者緩緩回頭,眉頭微皺,頗為不悅地看著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