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喜當娘!
總歸是在火車上,雖然他們這個包廂沒什麼人,但也不是訴衷腸的位置。
沈玲龍推開了陳池,悶聲說“好了,我都清楚了,你去你自己的鋪位去,不要打擾我睡覺了。”
陳池哪肯啊?他在沈玲龍旁邊做些,挨著她,“你睡,我看著你,等你睡了,我再去對麵。”
他的鋪位是在對麵,一步路都沒有,卻非要擠在沈玲龍這裡。
沈玲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理他自己睡也是睡不著的,可兩人綿綿相覷,又有些臉熱。
她乾咳了一聲說“那塊石頭,你拿出來看看。”
陳老婆子之前想要獻寶的黑石頭,最後是給了陳池。
聽說是陳池小時候被丟在路上的時候,繈褓裡就有帶著個精致荷包,荷包裡就裝著黑石頭。
得虧是這黑石頭平平無奇,看起來不像是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這才是讓陳老婆子給留下來了。
沈玲龍拿著這塊石頭,翻開了好一會兒問“這真的是你小時候的東西?我怎麼覺得陳老婆子坑咱們的。”
陳池搖頭,拿起沈玲龍手上的黑石頭,指著隱秘處說“上麵有字,池。”
就是陳池的名字。
估摸著以前陳老頭也是看見了這個字,才是給取名陳池。
沈玲龍想,陳池出生的時候,父母是給取名池字的。
肖池。
非池中之魚的池,想來也是飽含期待的。
沈玲龍想了想問“那肖家……”
她想問,肖家如果找上門,陳池是認祖歸宗,還是平常以待。
當初既然有陳池堂弟尋上門,還拍了照紀念,那肖家肯定還是會找上門來的。
想到這個,沈玲龍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當初因為憤怒,尋到殷餘,想提前與殷餘打好關係,以備日後讓肖銘這種人吃點苦頭。
其實也是當時怒氣。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肖銘雖然當時做的過分,但這些年來,也陳池也沒被時刻緊盯,沒因肖家而出問題。
時間磨滅憤恨,尤其是沒有造成實際損傷的憤恨。
如果陳池願意認祖歸宗,想要與親人相認,沈玲龍也沒有反駁的想法。
她思維有些發散,不曉得這麼多年過去了,殷餘混成什麼樣了,不知道混出頭沒有。
“隨緣,”陳池出聲,將石頭給了沈玲龍,視線落在火車窗外,看著那隨著火車前進而飛速後退的景象,“能遇上就認,遇不上也不用特意去找,現在我已經有家了。”
沈玲龍聽出了陳池話裡的隱意。
在曾經,他還沒有家人的時候,知道自己不是陳家親生孩子,也曾想要家人過。
沈玲龍坐了起來,摸了摸陳池的頭。
陳池神色冷了幾分,他壓低了聲音與沈玲龍說“男人的頭摸不得。”
沈玲龍笑“自己媳婦也不能摸?”
——
沈玲龍以為,就算肖家過來認親,最近這些年是不可能的。
畢竟現在雖然開放了許多,但國外的人,要想回來,也是不簡單的。
尤其是肖家在那邊似乎安定了,更加不可能舉家回國了。
但沒想到,他們舟車勞頓,回到海城的時候,家裡竟住著肖銘這個多年未見的男人。
沈玲龍以為自己時隔這麼久,早就對肖銘沒有那種憤怒了,但親眼看著這個人在自個家裡做客,沈玲龍的怒火當即衝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沈玲龍東西一甩,冷冷看著肖銘。
肖銘收起他的東西,交給了帶來的秘書之類人物,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襯衣後,忽視了沈玲龍,很鄭重的與陳池說“堂哥,爺爺回來了,我父親也回來了,都在等你。”
陳池看著肖銘,對肖銘這種無視沈玲龍的態度感到不愉,他放下了手上行李,“等我?”
肖銘點頭“我們祖籍海城,等你去給列祖列宗磕頭。”
“不去。”陳池很直白的拒絕,和之前在火車上跟沈玲龍說的不大相同。
肖銘一愣,他沒想到陳池會拒絕。
畢竟幾年前,肖銘要求一起拍個照,那個時候和他這種轉國籍到彆的地方去了的人拍照,算的上冒險了。
可陳池答應了。
難道不就是證明,陳池也想認祖歸宗嗎?
現在為什麼拒絕?
肖銘是個倨傲的人,但對於陳池,還是很尊敬的,畢竟因為他拍的那張照片,讓他爺爺掙紮著活了過來,挺過了那次病痛。
肖銘很感激,所以尊敬。
“你未經允許闖了我家,我把家當作你自個的地盤,還對我妻子采取無視不理行為,”陳池冷冷道,“你不給彆人臉,我為什麼要給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