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若楠說的本是二福去新省的事兒,沒想給二福這個心虛的聽見了,以為在說他跑到貴省把周小桃搶回來的事兒,他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嚷嚷道“任姨,你扯我乾什麼啊?!我哪有說離家就離家?我很舍不得我媽,當時離開,是情況緊急!”
“滾蛋,”沈玲龍衝他翻了個白眼,“非跑來插嘴。”
二福很無辜“任姨提的我啊,我來糾正一下,我真沒劉繁強,劉繁他是真的獨立自主,猛得很,當然了,有他不喜歡的爺爺奶奶,和親爸在家,他不回去也正常。”
這話有點戳人傷疤了,沈玲龍板臉“二福!一邊玩去,你胡扯什麼呢?!”
二福這回非常不識趣,非在這兒刺激任若楠“我沒胡扯啊,這劉繁自己說的,絕不靠家裡一絲一毫,他要做自個的事業。”
沈玲龍看任若楠臉色不太好看,放下手裡所有東西,捂住了二福的嘴,把他往外推。
同時壓低了聲音訓斥二福“我不管你跟小繁商量了什麼,在大年初一的時候,彆多嘴多舌。”
二福撇嘴,沒做聲,順從沈玲龍的力道離開了。
等二福走了,沈玲龍和溫月都給任若楠開導,讓她多想,孩子大了,有些事兒放手讓他勇闖就是了。
任若楠苦笑“我其實早就知道了的,他大概恨我扶不起,明明有獨立自主的能力,還非留在那個家裡受氣。”
沈玲龍和溫月兩個對視一眼,你一句我一句的勸了起來。
“你現在過得不是挺好的嗎?劉哥挺護你的,都不讓家裡的老太太老頭子說你半句不好。”沈玲龍知道,任若楠自從開始做賣房子的銷售生意後,其實每天都很忙的,也賺了不少錢,家裡的開支其實都是她在出,多事的老太太也一句廢話都不敢說。
溫月也說“就是啊,想那麼多做什麼,小孩有小孩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未來,你給他你能給的就行了。”
對於溫月來說,小孩重要性實際上比不上自己丈夫。
也導致了任若楠和溫月的想法不合。
不過兩人向來求同存異,並不會有很大爭執,譬如現下,溫月也是安慰為主。
任若楠苦笑“我沒事兒,這些我都曉得,要每天都苦惱這事兒,我日子還怎麼過啊?”
說著拿好了飯盒後說“我先去給他送餃子吃。”
任若楠執意要走,沈玲龍也不好繼續留了,就與溫月對視了一眼。
溫月衝沈玲龍點頭,表示自己會跟著勸兩句,讓沈玲龍彆擔心。
等兩人走後,沈玲龍刷起袖子,進客廳捉住整跟其他孩子玩牌的二福。
二福裝傻,一臉驚愣的問“媽?怎麼了?”
沈玲龍瞪了他一眼說“彆裝傻,過來說說,你跟劉繁商量什麼了?”
要沒談過什麼,二福至於趁機過去叨叨?
二福死不承認,舉起雙手道“沒有,真沒有,我就是隨口一說,真的。”
這是不肯說了。
沈玲龍麵無表情的看著二福“我跟你說,我知道你跟劉繁關係好,但你絕對不能煽動他跟家裡決裂,這種事,要是做了,我抽斷你的腿,知道嗎?”
二福皺眉“我沒煽動他跟家裡決裂,那是他自己想的,他就是不喜歡他家裡,期盼壓得他都沒法好好做自己了,要不是我,他怕是要尋死呢。”
沈玲龍一驚“你說什麼?”
二福假模假樣的捂嘴巴,裝作說漏嘴了似的。
“喂,”沈玲龍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她真是越來越搞不懂自個兒子了,剛才還死活不肯說,她不追問了,他又假裝說漏嘴,“二福,這事很嚴重,你彆裝了,講清楚。”
二福乾咳了一聲,正經了起來“媽,你可不能說給任姨聽,我也是意外發現的,小繁不是我們隔壁學校的嗎?有回聯誼,就一起出去玩,爬山嘛,我看見小繁往懸崖邊走,要不是我把他拽回來,他可能真的跳下去了。”
“不對,應該要不是我和周小桃把他拉上來,他可能真的就掉下去了。”
沈玲龍聽得心驚膽戰“這什麼時候的事兒啊?你怎麼從來沒講過啊?”
二福攤手“小繁說他不小心,踩滑腳了,他都這樣說了,我能拆穿他?拆穿了他,難堪了,他又跳咋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