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脾氣,你這個野性子,我才提他一句……難道問問也不行嗎?”
“要走啦。怎麼樣?”,黃次回答得乾脆,就像兩個陌生人在對話一般。
“那你為什麼不拉我一把呢?此前不是在網上聊好的。”
“就按你剛才說的去做,就能鹹魚翻身做活魚了。”
“我幾時成了鹹魚?我抗議。”
“抗議無效,還說自己不是鹹魚。為師的意思就是你的眼界得看遠些,看深些,看廣些;不要整天自苦自憐呆在自我王國。”
“還好,聽了你這話我現在就是隻活魚。”
“什麼意思?”,黃次正以言辭。
“如果我能做點什麼事,就更好了。”
“你就無賴吧,反正我現在得回家了。”
“是你在放縱我,才變成這一個無賴。”
她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笑得吝嗇,嘴唇竟是放蕩,貪婪。鐘子之早已按捺不住心中那股熱潮說道
“我飄蕩在這,總想找位同道中人。也祈望有天能與一個女詩人結為理枝。”
黃次看了鐘子之,略笑了起來,又得意得說“你的夢想很美,可奢望了。那裡能找這麼一個人,非要人家懂詩?你最好跟《唐詩三百首》結婚得了。”,一邊說著,一邊暗暗歡喜,覺得這個人竟跟她說出這樣的話;又覺得他傻到家了,自己憑什麼去擁有這個奢念。
“也許有那麼一個女人,不用娶她也會愛我。”,鐘子之厚著臉皮說。
“已經找到了嗎?”,黃次未經頭腦隨口就噴。
“就在眼前。”
“你可彆跟我調情!”,黃次咬牙切齒的說,額頭上由於動怒露現了皺紋。此刻她心潮的衝擊聲讓她喪失了更多的決裂狠話。這隻處於劣勢的綿羊,偏偏言辭這般無力,就像鐘子之說的是她放縱了這個無賴。如何拒絕步步緊逼的南蠻人,他真像一隻瞄準了獵物的餓狼。
“詩人,你一犯怒焰就不好看了,魚尾紋全露出來。”,南蠻人步步為營。
“你就不怕蔡左左或說海秋。”,這話終於從她的嘴巴拋了出來,壓在心頭的巨石落入肚子,如釋放重,緊張的局麵得到緩解。此時,南蠻人的目光從黃次的身上移走,一個勁的向前走,嘴裡又嘰歪道
“那個丫頭片子有可能是我死黨的情人,南子翔的優秀讓我自卑了,我是從一個女人的身上看到的。誰懂我的心,他們兩人天天膩在一起,我隻有紅眼的份。想來,我要說什麼你都不會信的,唯有我在痛苦;這世界又多一位追星族,真鬱悶。”
“你是鬱悶了,你應該去和姑娘們調情。新的戀情或許能帶給你新的靈感才有熱情投入你的創作中,不要做悶葫蘆。我是不能跟你胡亂的。”,這位久經風霜的女人解說道。
“我那有胡亂。”
“那你的美秋子乾嚒跟了這位既有錢又是歌壇新秀的好上了,真真無用的窮小子。”,女人說的譏嘲,賣弄聰明其實是在為了私利;她知道這位徒弟的“軟肋”。
“當真,你也是富祿功名之流嫌棄我這個窮小子,僚困不知前程。”,他富有誘惑力的秋波瞧著黃次的臉。看來,這位風情萬種的女人能把這位潦倒漂泊的詩人,徹底臣服。
“請把你那野性兼憂鬱的目光移駕,看看公園裡的花草樹木花,不是老看我,我已是一朵無人顧問的野花,就將枯萎了!”,女人心說變就變,善於進言。
“你不讓我看,我偏要看。誰叫我一碰見你的美幾乎要窒息。你應該用鳥兒的翅膀,向藍天追尋你的笑容;才得到不老的神話,才不會枯萎。”
“好詩句,夢想是年輕的代號,我豈能勿略這。”
“那就請你,騎著那頭瘦小的馬匹踏上山崗,為家園守住最後的餘暉。”,到此兩人的談話變得輕鬆自然了。
黃次見到他傻傻的笑,刻板兼勉強。前麵的岔路口黃次想趁機繞過這頭難纏的“獵犬”。誰知鐘子之早料到她要走便攔住了她的去路。
“放我走,玉瓷碎!”
“不放,不放,除非這路是你家的……”,鐘子之站在岔路口的中間擋住了黃次的去路,兩人正好麵對麵,就要碰到一起。鐘子之一臉色眯眯的看著她。
“彆胡鬨,詩人,我求求你了。”,黃次說道。
鐘子之臉帶微笑,身體向前傾斜,絲毫沒聽到她的求苦聲,毫無忌憚的嘟起兩片嘴唇向那羞紅的臉吻去。黃次的眼神有點瑟瑟,瞳孔展得更大了,閉起朱唇,心跳得厲害,後腳跟使勁的跺在路旁的小草。但是,她的理智告訴她要把這瘋子轟走不可。
“如果你再敢向前一步,我就喊人了。”,黃次扯開了他有力的手,退了三步說道。這時鐘子之才醒悟,環顧四周,路邊依稀有來來往往的人。
“讓我走,有人來啦!叫人看見會怎樣想呢?”黃次又說道。她那驚駭的目光橫掃了四周,心更慌了,皺著眉,跨過石欄快步地繞了一個彎,上車匆匆走了。鐘子之兩個無處安放的手,交雜一起,愁眉苦臉,失落的看著匆忙離去的背影。黃次開著車轉過了兩條街道,看到窗外的路燈依次亮了起來,右手觸摸了那一小塊被鐘子之吻過的臉,略帶著危險的笑;腦袋突然浮現了一個奢念。
當鐘子之返回出租房,走在巷尾時碰見了紫萊。紫萊倚在自家的門框見他無精打采,一人在慢悠悠地走。紫萊三番兩次向他打招呼,可是低頭走的他,還是低頭走。紫萊見他不睬,心裡想是不是他與秋子又拌嘴了便說“是不是,我家的那個霸王,又出岔子,招惹你了。”
“她沒有招惹,她過得很好,還不知玩得多高興呢。”,低頭帶著情緒說道。
“難道她沒有和你在一起,這丫頭在忙什麼呢?整天不見回家。”
“老太太,你不要擔心她在南子翔那裡,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送她回家的。”,鐘子之怕一會兒海秋回來招她叨訴,抬頭笑臉說。
“是的,我也時常聽他說過這個人。”,紫萊順口隨心回道。
正當紫萊要往下問,是否要到她家吃晚飯;他人卻已走了老遠,紫萊隻好作罷由他去。隻剩下旁晚時分這個將黑不黑的天空,還有一條深巷。深巷的居民有的吃過晚飯了,有的在籌備晚飯,有的還在外麵的工廠做事或在返回的路上被車堵。這座城市籠罩著一種和祥平靜的旁晚,這是一天的末尾,在末尾總能收獲點什麼;是學生都放學了,是工人都收班了,是鳥兒也呆在巢穴打瞌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