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
話說南子翔匆匆從家裡跑出來,見人到了。哭得稀裡糊塗的三章一五一十地把苦悶向他傾訴。劇情到了這裡,我得先向讀者說明一個事實高富帥的南子翔對於要了解女孩的心思有著讀本,跟讀心術同出一轍。但凡他有意願跟這個女孩接觸,這個女孩就突然發覺得自己像是一絲不掛的,赤裸裸的站在他的麵前,因為你藏不住一句話,不管是大話還是承諾,也不管是在讚揚還是諷刺嘲弄,他都了如指掌。有時他的話就像是流氓,意識上的信服,無賴兼無恥,但誰又能整治他的罪。他當麵給你預先說或者幫你說,而你是這樣想,但總會掩藏起來,終歸隻想而已,也絕不會像他毫無忌憚的徒手的歹徒一樣賣弄才能。在情場上簡直是總督一般的人物。南子翔對愛情有著深刻的體驗,有著更加清晰的更為簡明的追求。他知道自己的所求,明白什麼樣的人能跟自己過日子。他決不刻意去改變她,而是要她保持原來的天真。而他著手做的也就是這樣的事,他是一位歌手。但凡受過藝術熏陶的心,更加懂得生活,更多在享受生活,感悟生命解讀真理。興致而為,美而不爭的歌手。“我在你麵前了,你還隻是在哭?難道愛情真的不值得你擁有?”,南子翔娓娓道來。三章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哭泣還說道“你愛這個人,乾嘛!雖然我不否認我感應到了,可我根本就是劣根性的,我腦子遍地是譏笑邪惡的計謀跟冷酷的仇恨,談不上讓你愛的。你要來拯救我的靈魂嗎?”自喻情聖的南子翔就說“你心存善意,我就在你心中,就是你的光明。”當她得到這話便向他抱去,一個非常溫暖的擁抱。這感覺很真實就像饑餓的鬨了一天,突然一下子自己就吃上合口的佳肴那種吃飽打嗝的感覺。
兩人依依不舍返回工作崗位,因為生活在繼續,當然愛情也沒有用閒下來呀。犯相思苦的三章覺得沒有透露會更好,或者最好當做夢般的荒唐。但是她遇見愛情路上勇往直前的南子翔,恰恰他的攻勢是頑強的毫無退讓可言。這麼一來並不見得她長天多的高興,雖然他是這樣為愛癡狂,她也樂意被他愛,也同樣為愛癡狂。但凡事情總帶有兩麵性似的,給她們帶來的困惑也蠻多的。首先,她一是要說服自己的靈魂,要去愛他。二是要改掉愛說謊,脫去“強笑顏歡”的外衣,不可再當冷觀者擺出一張陰冷邪惡的側臉。就連劣根性的醜惡的靈魂也得回歸正途,一意從善,彆無二路。倘若做到這兩點,身邊的人或許確信這不是夢幻中的結合。第一是好做的,因為自己確實愛著他,一開始她就知道。想讓自己一夜脫胎換骨又談何容易,這是一個進修的過程呀,進修意味著考驗,同樣是拿二十四個小時,卻要補回二十五個小時的功課。愛情也絕不是毫無預兆的,如果幸福真的就落在身上,她得感謝誰?憑白而來?難道所有的愛情都是無頭腦的撞門。如果自己愛的人是一個非常普普通通的人,過平平凡凡的日子,該多好呀!可偏偏跟這位歌手,全城待嫁的姑娘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自己何德何能?這南子翔在想什麼呢?而自己為何對他表露愛意,還做得太過分,當眾給送他三支紅玫瑰。還有自己偏偏用“三”這個紮眼的字來做姓氏,難道有著上下五千年文化的中國就摘不到一個能替換的字眼。此刻她一麵接受自己,承認自己,一麵追求進步,意願去改變,做到完善。她此前也沒有過高或非常明確的目標,一天是一天,一年是一年,一天三餐簡簡單單的生活,她不像鐘子之非要給記憶留點好名聲,要為夢想而奮鬥。有時異想天開的她覺得就連軀體都不屬於自己,由不得支配。她就像水一樣處於低微,就算安靜下來也有向下的趨勢。但是這時愛沉思的三章為了這個他,真得犯傻似的。她的簡單變得複雜了,猶豫不決起來了。
南高山匆匆出了市政府大樓,司機一路驅車。司機問“局長,那去,那樓?”“這路,這家。”司機聽懂了他的意思,而後兩人在車上再也說不出第二句話。車輪碾滾,風塵揚起。他下來了,進了家門。“親愛的,這資料——我著實查出來了,當真這個姓是有人用的。”,他滿懷喜鵲一邊說,一邊把手上的檔案袋遞給她。當李一焉翻看了這資料,竟看不見任何代表喜悅的表情,好像手上拿得是一份病例單似的,耷拉著愁臉。難道要毫無掩飾,把心中的慌張化成將要爆發的哭鬨。這太出乎意外,她根本沒有想過遭受幾乎是滅頂之災的人,還能用‘堅強’一詞,支撐生活。“整個檔案翻遍了,隻知道她爺爺叫三國偉,她爸爸名三青立。就差查不出這些人以前做什麼的。可一件事得到了證實,也倒是說她在四歲時雙親死於一場車禍,捅事司機至今逃之夭夭。”,南高山一邊說自己看到的,一邊表述了自己也在關注並將要做點什麼,因為自己的兒子,一個局長的兒子在跟一個市井小民弄堂大院長大的孩子,談愛戀。“這,這個……這孩子怪可憐的。要不是看見過她,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總算是長大了。那次在舞池上,她那遮醜的打扮跟小醜的臉蛋,總能讓人難忘。整個舞洋溢著歡笑聲,跟她的詼諧與她詭異的作風是離不開的,好不恭維當晚的閃光燈隻屬於她的……又好像是因為反差效果的存在並上期望值的大落差,反而輕易打動人,她演繹太逼真了。以其說舞會是給兒子搭建進軍歌壇的平台,不如說是給她出場曝光的機會,整個舞會幾乎為了她而癲狂的。在場的人把她高高供起就更不用說淡忘她,就像那束流星般的落臨,她是靠什麼做到這一點呢?我從不質疑自己的思維能力,可當真是要相信這個事實。她的悲催並上狂野般的追求幸福給兒子送三支玫瑰,難道是要做三。她著實是為何?難道兒子跟歐陽·芥裳真像娛樂報紙上的一樣會走得越來越近?這一切都能把我們當父母搞暈的,這是兒子感情的事呀,難不是兒子要踏兩條船同時進修。雖然難免有人用異樣的眼神要輕視說薄情寡義等等,不過這些都過去了,可好像兒子還在夢中,並不想醒。啊!難道戀愛就是這樣子,一定要窮追猛打才能獲取嗎?如果這是一見鐘情的衍生物,使人著迷的姑娘反而襯托出整個幻夢的和諧氣氛,著實難為她了。在我看來這些看似不幸落砸在她的身上,她的緘默還能挽救,還能說明愛起了藥效……”,南高山在幾分鐘間所思索到的東西全盤向妻子吐露,並上擔憂。這些話當真是麻煙能把人熏暈。李一焉覺得就算同情心起作用,也得理清,也得先把這事兒一五一十弄清才能考慮立場。一想到“靈魂與贖罪”她就不動搖自己的完美形象。為了捍衛完美形象,她總設法找一些能表明他們兒子在搖擺不定時滋長出自己所不該看到或所承受的事落臨。她以高姿態處事原則說有什麼苗頭最好死於胎腹天下就太平了,所以她說自己是奉行“無事也就和諧了。”的。
她是不會讓她們牽手走進這個家門的。他們對兒子的教養栽培可花費了不少的精力,二十年幾年的光陰呀。可她想著想著,兒子又是任性倔強、執固的不輕易改變自己認為對的,而且堅決不二要去做好。隱約中她腦中浮現了兒子在麵臨大學選擇專業那個下午,他不顧全家的期望跪在地上爬,說要學鋼琴學唱歌當歌星。南高山氣得直呼呼從沙發跳起來,覺得什麼都亂,自己的兒子在這關鍵的幾步都要自己走而不聽大人的話呢?覺得自己要拿出當父親的威信,要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雛鷹上一課,父親始終是父親,這步就得聽父親的,因為你是兒子。一直剛直不阿的南飛虎,看到就要炸的場麵,還添油助長。“真是孽障,養出了這個要扭屁股的人在舞台上取悅他人。”當家裡的兩根頂梁柱都為這事弄得家不像是家,兒子不像兒子,父親不像父親。更確切的說,妥協的一方還沒有妥協。能拿全家大權的南飛虎是希望他當國防生的,還有對他自己兒子的指向沒有誰能比上南高山更有說話權,而他是希望子承父業到黨校念個文史類的專業,將來某一官半職是自然而然的事。作為母親的她是非常清楚自己麵臨什麼樣的困境,一旦說錯話將變成中間人。她考慮到他倆的心思這一步極為關鍵的,因為關係到門楣,光宗耀祖的事,俗話也說”將門出虎將”。隻見,滿身疲倦的李一焉扶起在地上跪爬的兒子,抹去他臉上的恐慌。為了捍衛這個處於無助的幾乎絕望的兒子,苦口婆心的母親替兒子說話“她是我的兒子,你們要是他,你就覺得自己的有多麼惡毒了。把人家唯一的城堡毀了,在原地建一個破破爛爛的茅屋,要人進去住。還希望人家心滿意足,住的幸福,活的開心。當爺爺當父親做到這份上,作為兒子的大可當烏龜,一輩也沒有出息才好。因為外麵太冷了,隻能沉入海底,收起四肢縮回腦袋瓜,要他完全是一隻傻傻乎的烏龜才甘休嗎?”家中兩大頂梁柱對麵臨這位強悍的婦人心有餘悸,因為這個婦人把他們輕視,作踐。如果這個家庭不是民主,一場內亂是難免不了的。被氣得頭脹的南高山說“婦人之仁,婦人之見。”並且自己一直忙事業,對教育兒子這事一直由她擔著。由她澆灌這顆心的,這孩子還是令人滿意的。算是低頭妥協,然而這才是一場冷戰,不過在李一焉的拳拳真心下,打了幾個日夜也不再理會這個事,全權由她說的去做了。當晚的事也沒有一人再敢提及。南子翔在母親羽翼的庇護下,就讀了自己喜歡的大學念了自己更善長的專業。相持見天了,南飛虎也點頭順從了南子翔的意願。懂事的南子翔並沒有因為這事而仇恨他們不懂他,而是更加關心自己選擇做到先不辜負自己,進而回報支持他的人。在離家上大學的那天,當麵對他爺爺說“爺爺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軍人,孫子永遠向你學習。”當南飛虎聽到這話,一把年紀的人在乾瑟瑟的秋天裡,在家門前當著送行的親戚說“好孫子,爺爺當年也像你一樣的勇敢,到底是我的孫子。做事總是靠大譜才派上用場,好孫子……”一連串就沒有離開好孫子這三字。他覺得孫子長大了,這路不管怎麼樣他都能堅持下來的。然而他的骨子並不覺當時謾罵“孽障”有什麼過錯,因為當時的南子翔絕對是一隻不敢擔當的毫無膽識的鼠輩。男子漢何必要屈膝求饒,毫無錚骨?或許是南子翔經過這波折後,思想上成熟了,所以行動更加堅決果斷。南子翔丟下手上的袋子,抱著李一焉說“媽媽,你兒子長大了,但是要你吃的苦也真多,高興些因為你是最完美的母親。”,李一焉對這乖巧的孩子,充滿自豪的神情。是的,自己一直在追求完美……
“如果有必要的話,你可以問一問她的奶奶,因為老人家尚在人世。那裡有地址,你看看去。”,南高山看到在呆想的不吱聲的她又說起。處於思緒遊離的她,嗯了一聲,神色一怔,微微一笑,回過神來回道“這個自然會去,反正挨得近叫上司機,車一到也就什麼都有了,要什麼問什麼也就是了。不過,真的要去她可是太老了,這地方了可是出了名的‘老人院’,外頭說這困了一群無用的孤寡老人,她大概眼瞎耳聾也未可知。我草草率率的去,也隻是白搭。見到真佛,可是人的意願真的就順情達理嗎?有必要這樣做嗎?不能不讓我這樣去想的。”南高山對她這一番推辭,既是怨又是驚,怨她不肯實去,驚她的推斷是臆斷的,又何來事實說這個老人又瞎又聾呢?在貧民窟也不並非個個是貧民呀。南高山現在對兒子的作為認可的,也一直默默資助,特彆是越來越多的人傳唱他的歌說讚的話毫無保留。兩人因此坐下來,做長期計劃了。“是不是我教育兒子……我失敗了給你丟臉了。”,李一焉說。“是的,局長的麵子可丟了好多呀。”,南高山詼諧的回道。兩人在嘀嘀咕咕個不休,打工作室回來的南子翔站在她們的身後,大吃一驚。難道見到兒子太高興所致?當整個場麵靜了下來,南子翔就宣布自己邀請三章來家吃晚飯並且要叫上爺爺,又說三章點頭答應了。他倆同時“呃!”。南子翔並不能從他們激怒的表情撿到更多東西,也不覺得有什麼反感或自己不對的地方。進而補充說“這可是好事,你們聽著不高興倒是跟誰過不去呢?”“沒有,那有,你可是我們的兒子。我們隻是沒有緩神來。”,南高山說。“誰說不是這樣,這也就是我想要的答複,難道不是一個驚喜嗎?兒子談戀愛,我歡喜個一百分也是有的。”,李一焉說。
三章得到了南子翔的邀請,跟他的家人一起吃晚餐呀!第一次以女友的身份見他的家人。可把三章美的像一片白雲,一直在藍天上飄蕩,絕不會輕易化成雨水落地的。時間定在本周的星期六,今天才星期二,所以她覺得自己能做好一切準備。可當將要赴宴時,時間一下子就來到星期五的夜晚。她慌亂了,覺得自己怎麼能這樣呢?把重要的事都忘記了,急忙打通了海秋的電話。海秋的電話竟然打不通,處於繁忙狀態。手機差一點就被拆掉,躺不適,坐也不適,她在製造慌張的假象,可這一切對自己要處理的問題沒有絲毫的進展,反而會影響到自己的判斷能力。在腦中尋思了半天,泄氣的她硬著頭皮打給南子翔,想把邀請的事推掉,左右想著這個才是自己最能做到的事,也理應這樣做。當手機熒幕上出現了南子翔的號碼,正要這一刻按下拇指,可她還是遲了零點幾秒鐘。手機響了起來,南子翔打來了,本臥躺在床上的她,笑了笑,兩手回收變成了兩隻拳頭使勁的捶床墊,覺得如果自己不這麼做,這間房子就不知她的興奮跟喜悅似的。在愛情路上勇猛直前的南子翔一邊表明自己多麼看重這次晚宴的事,還提醒她要禮貌,多說好話等等吩咐兼叮嚀,得到三章的肯定回答了,南子翔才掛了電話。當南子翔掛了電話,她才回過神來自己為什麼不提出她要推辭,又自個兒懊惱了。掛斷電話越想越覺得不對的三章突然惡說“破工作,破工作;姑奶奶我,注定懷著悲催的心去迎接愛情嗎?愛神呀,你可憐這個該可憐的人吧。給她指點一二,也就不再犯錯的。”她在嘰嘰咕咕,房間也咚咚咚響個不停,孫奶奶敲開了她的房門。耐不住性子的三章,就算看到兩個枕頭丟在地板上也不理會,覺得它們呆在那裡比較安全似的。孫奶奶一邊幫她收拾丟在地板上的東西,一邊說“你怕什麼?這證明人家看重你,你的架子很足的。既然他要你去見他的家人。這倒是個很好的開始。”
“這個我何嘗不是這樣想。可是我這個樣,這個樣……如何他不是南子翔而是另外的一人。這樣他就不是局長的兒子,身上亦沒有顯赫的裝飾,頭上也沒有人人追棒的光環乃該多好呀。當然他爺爺是一名獲得少將軍銜的名將,他本人又是能預測出燦爛的前程,如夢似錦;可他看不到在角落的人在強烈的把他愛?難道我也要承認這世界有感應之說?難道這就事就靈驗了,隻因我比較值得同情而已?”,一頭亂發遮住了半邊臉的三章,一直都在提起這個優秀的男人,可孫奶奶不覺得她在讚美他,更多的是在折磨自己。
“孫女,你自找自樂嗎?你不是要找一個既有錢又長得帥還愛著你的男人嗎?難道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好好彆把奶奶嚇。”,孫奶奶是個明白人,她不能跟她有意願上的不合,因為但凡對她好的點的人,她不單不懂的報答,反而把那人趕到絕地才休的。因為她認為彆人給的好,自己是在受罪的接受。
“奶奶,你還不明白嗎?他都沒有向我表白,突然就叫我去見他的家人。你不覺得這很有問題嗎?並且我明明不知他在想什麼,我還應許赴宴。”,這次三章並沒有撒謊的樣子了,完全是處於一種病態中,急需人來安慰跟醫治,雖然她理智最終促使她一定赴宴。
“我猜著你的心思了,你是說他沒有給你名分,你就慌了。”孫奶奶想通過這話,打量她是否是真如她說的已愛上這個人。三章把臉朝上一邊,連續點點頭,表明這話絕對是真話。這回孫奶奶確信了,絲毫沒有見此前兩人還說不上三句話就會產生分歧的征兆,此際這種氛圍融化理性的質疑,生產了跟經驗不符的神經介質。“就連你都說不出他這樣做的心思,我就更沒有什麼說話的餘地了。”孫奶奶想這個人不是按常理出牌,到底是這麼一回事呢?如果是真的愛三章,可三章為何高興不起來。如果不出愛,那她為何要說見他的家人,一起吃飯,這也說不通的。孫奶奶掉下了一句“你也不用多想什麼了,你明早一起來就有答案了。還有,彆瞎猜什麼,是福就福,是禍還是禍,你就去吧。你既然答應了他,人不可失信於人。”談話也就結了。
三章覺得一切來得太突然了,近來一切來不及梳理,愛神無頭腦的向她撞來。既是驚喜又是慌張。她幾乎是隔絕社會生活著,沒有一個能談得來的朋友,從小就獨立,覺得並一定要依附誰,從來就不知悖誓跟說謊有什麼過錯,從來就不去理會把人傷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因為她奶奶隻把堅硬給她,並沒有叫她溫文爾雅。沒有意識到說過的話要負責,要對誰承擔什麼,因為這些都是無聊的,所以她張口一句誓言,一合眼就呼嚕到天明。就算孫奶奶可以找到借口來否定的,她覺得不去,因為她意識到去了準碰一鼻子灰。
在這個意念下睡去了,懶洋洋的一直到九半孫奶奶才叫起她;也是因為海秋打她電話不通,才打通了家庭電話。孫奶奶從菜市場回來特意說買了她最喜歡吃的旗魚,並說晚上給她煮,燜蒸來吃。三章明白她的意思,如果不去赴宴,自己也不用挨餓,實則是給三章安慰。三章應和一聲,好的。她的話,一時真一時假,所以她奶奶都難以應付。孫奶奶就想她真的要在家裡吃晚餐?三章打扮一下吃了一杯牛奶,甩門到了街頭,見到了海秋,可自個兒沒有個正經似的,胡扯一通。當場海秋就說她,你的笑比哭還難看。海秋察覺她有心事,因為此前一直乾脆爽快的簡單三章,此刻竟然說笑不笑,談天她答地。海秋鼓氣圓溜溜的眼睛瞅她好久,又像對待一隻餓狼一樣,她便不好意起來,狂亂地思索著。可不管她做任何的表情,都不能掩飾自己心中的悲涼。自己竟是簌簌落淚,一種比是死亡籠罩陰沉的世界。她在此在祈求上帝,讓她不要把這事滿腦子想。
時間就一分分,一小時小時的流逝。海秋就給她鼓勁,在海秋的話語下,還有海秋一直伴她到南子翔的彆墅才偷偷溜走。就怕被一起拉進去似的,要迫使自己不往那裡想。所以,海秋隻在遠遠的拐角處,揮著手兒,示意要她進去。因為時間不多了,遲到可不好。隻見三章,一步並兩步走就像是要叫她朝向地獄一樣,能多慢就多慢。兩隻腳扭扭捏捏倒不覺的累,可每多走一步,多是給自己帶來負擔似的。人還沒走了到門口,在那高深的長滿紫藤圍牆。不約而同的聽到裡麵狗叫聲,從自己聽到的狗叫聲來看,最起碼有兩條看門狗等著她。雖然上次的舞會,她自己早已把裡麵的狗貓魚,假山,遊泳池等,有多少顆大樹,多少個仆人等等這些一閉眼就能浮現出現一副畫。三章一按下門鈴,在等候多時的個仆人便點頭歡迎,其中有一人在前路指引。三章覺得自己就像是在電視上看到的明星範,隻可惜此刻的觀眾少得可憐。她不知這時自己怎麼會想這不著邊的東西,簡直是膨脹的虛榮心。在南子翔的介紹下,三章才明白怎麼一回事了,嘟起嘴巴鼓氣一口口往外吐;這個不雅觀的舉動,激起了當場的仆人嬉笑。不過,在李一焉橫眼一掃,她們出格不雅的譏笑絕了。李一焉宣布開飯了,大大小小的餐盤一下子擠滿桌麵。南子翔上了二樓過了好一會,攙扶一個老頭子下樓梯一起用餐。三章在仆人的示意下坐下了自己該做的位置,三章看到足有八米長的飯桌,正中間坐著一位老頭子。晚宴並沒有想象中的難以進行,因為南子翔的父母並沒有一句發問的話就由三章愛說什麼就是什麼。也察覺不到人家有什麼怠慢的地方,該喝的給你喝,該吃的沒有短。晚宴後隻得到一個答案就是三章是一個好女孩。
“你說什麼,你父親叫三立青。那你的爺爺可是三偉,奶奶可是孫嬌珍。”,李一焉明知故問。
“這你知道呀!”,三章喝著滾燙的魚頭湯應道。
“這就對了,你父親呢?”,李一焉為了更加確信,她還是說出了她所在關注的事。
“早就沒了,我打小懂事起就隻跟我奶奶生活。隻聽說是一場車禍要了我父母的命,並且捅事的司機逃之夭夭,至今還逍遙法外。”,三章提到她的父母,這次她並不覺有什麼粗魯不濟,因為她想過一整夜,她要在他們麵前必須真實並且是真心實意的,不需任何的做作。
“真想不到,你們會淪落這步,多怪我們沒能把這事做好。”,這位老頭子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事實上三章早在南子翔的嘴邊知道他的身份跟故事,不過她就用“老頭子”來指代這個人,我到底不知是她不禮貌而為的,還是根本就不體統,難道這不是不受教化的過錯?南飛虎跟李一焉低聲嘀咕了好一會兒。突然他情緒高漲自頭起要敬一杯三章。三章舉起杯來,一口喝了。
“你是說什麼,這個給我——我多不好意思呀!”,三章從南飛虎的那裡接過這半片貝殼好奇的問。
“不,我是希望你把這個交給你奶奶。”,南飛虎並沒有取笑這個機靈古怪的腦袋。
“嗯。那要我豈不是蠢蛋?大概也要說些什麼吧。”
“她看到這個她自然就明白了,請她明天中午或者下午到這一趟,你就說是南飛虎說的。理應是我去見她才對,她可是大恩人。可我這架骨頭不好走動了呀。”就連南子翔本人也覺得驚奇,沒有一字是不,也看不出一個喜。可一切終歸安靜。父母給的話模棱兩可,根本是拿不住底下的意思,最起碼南子翔那時是這樣想的。善於察言觀色的李一焉看到他的心思就說了向他表述了先前為他做了何事。南子翔當然不會全然接受她這一套,但是他覺得有必要再一步,如果兩人真的合適,就算父親的反對也能反過來說教。隻要是這個女人值得要多大的代價都許可的。
“奶奶,你可知道南飛虎少將,他的兒子現在可是局長。你孫女跟局長的兒子談戀愛了,你該高興的事。我都說我會給你找一個響當當的人物當你女婿的,可不今天我……你是高興些才是,本來我是不想去的,但是一坐上酒席上,我就覺得應該去,而且是必須的……你怎麼不說話……也不至於把這高興弄得我不高興呀。我好不容易去爭取這份愛情。他再優秀,以後都是我的,一切都是這樣。”,晚宴回來的三章帶著酒勁跟孫奶奶攀談起來。
“挺好的。”,孫奶奶一邊應和她,一邊忙給她泡濃茶。
“奶奶,這個半邊東西可有什麼特殊意義?”當三章看到她用手死死握緊這半片貝殼情緒激動非常。
“這是你爺爺生前的工作,這是接頭用的。你還以為我騙你,其實,那天我跟作家談的都是真的。現在同事念舊,記起我這個老婆子,還有早已死去的老頭子……”
“奶奶,爺爺是寧死也不出賣共事的同誌就活活被折磨死?”
“是的,這是你爺爺。”
“那明天你去還是不去呢,我想你去了,難免壓不住淚水的。你這一生注滿了太多的痛苦。”
“是的,習慣了,反而覺得這就是生活,所以我會去的。”
得到了孫奶奶的應許,三章進而向南子翔說定明天中午見。三章把孫奶奶拉進了這間豪宅,孫奶奶見到一個全新的世界似的。駝背的南飛虎拄著一根拐杖,由李一焉攙扶著,身穿著軍服,掛上將軍勳章,在胸前閃耀。孫奶奶揉了揉雙眼,全身上下打量一遍後,把目光凝聚在他的臉上,老年雀斑,僵直刻板,眼眉斑白,眼眶峻顯。南飛虎受唬似的,搶著快步,托著枯老的腳要跑似的,到了孫奶奶跟前。張嘴直喊“三嫂,受苦了。”孫奶奶淚涕一把流,心中所有的話都塞在嘴角,反而說不出一句話,哎哎兩聲便哽咽了。
當她不知他看上自己那一點,並且真心的想知道自己有那一點值得他喜歡。她最關心的已不是愛情,而是兩人能否立足相處一起生活,要靠什麼避開旁人無比詫異的目光呢?她選擇冷靜兩手抱膝靠在床角邊,追索,沉思。她隻想從這幾次的接觸中尋找答案,可發覺自己就算並上可利用的幻想都不能得到問題的答案,都會回歸到自己的短處跟缺陷。如果不是海秋愛熱鬨,愛跳舞,她也絕不會去這些吵吵鬨鬨的地方,反正她是這麼認為的。她隻在意自己這樣的一人。隻要不要乾擾自己生活跟工作,那怕她們興奮到末日,自己也絕不會參與助興。況且壓根兒就沒奢念跟一個豁公子爺想過有什麼交集。她思維的零碎就像數片的木片兒,數學學的差,沒有嚴謹的思維能力,所以在愛情麵前她發傻了,覺得無可理喻的成分多些。
在海秋看來,她這是在逃避是愛情的逃兵。自輕的她便說“這天大的恩惠而我卻要拿一顆乾淨透明的靈魂作為報答。”可晚宴後她變得高尚起來了,她說既然他能讓眾多人著迷,那麼他是因為迷路了,而拿自己當擋箭牌。如果能當擋箭牌自己當然是情願甘心的。難道不是以卑微的出身博取更多人的關注,能不讓她這樣想嗎?這難道不是在做文章,自己就值得一時娛樂的人物,肩負注定似的悲劇,隻是他前進的犧牲品嗎?三章竟然這樣去想,而且堅定不移。她自己應該是一根火柴,追求那瞬間的熱情。全然知道這些可不敢當麵說出來,這個悲慘的將一步步落在她未來的生活裡,將會被全城的歌迷承載無憑無據的怨恨跟辛酸。這個浮躁似的圈套,這張陰沉的臉兒對於愛情而言,愛情還有幾分可靠呢?按目前的態勢她隻有屈服,甘心落地一步兩步的尾隨他,這全然是怎麼一回事呢?明明都能察覺自己遠沒有想象中的頑強,堅決。以愛情名義下的他們過得甜蜜嗎?沉靜的一切她覺察今天是快樂,那就好好享受此刻。如果放棄,如果繞過,如果拒絕,隔開他。當這出戲是一個囚牢似的樓閣,自己扮演唯一的生者有著不屈服的求生欲望。明知這個過程自己是可以避免的,可自己終究當另外的一回事看待而已?可是不清真正的主題,人生就會毀於此選擇。管什麼呀,最起碼不能做愛情的逃兵。她高傲起來的心,因為他愛著她就足夠了,所以一味認為把所有的推向明天,或許就可以做的乾淨走的灑脫。
那一天,她終於把自己心裡所想的東西,一古腦的全向南子翔說。南子翔並沒有怪罪,她把自己看成是過河拆橋的負心漢,近似流氓,以為愛情是為了事業上的利益或說名聲榮譽而產生的,隻因她的身份特殊而有意識的接觸,以此來塑造自己一個偉大的歌者形象。“如果你的說法成立的話,那麼我為何要躲避狗仔隊,天天提心吊膽的跟你牽手,戴上鴨舌帽,戴上茶灰色的太陽鏡,偏偏到一個人流稀少的餐館裡用餐?”三章還不信服就說“這隻是你做給我看而已,其實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當她說出這話,她就覺得自己說的太過了。可如何能收回呢。幸虧南子翔沒在文字上下功夫,隻輕輕回複“我們是在建築明天,所以明天的我們就像彼此不可缺失的一部分。”三章想如果不是一個男人愛著自己,是不可能預示明天的事。如果他不用心,沒有考慮過明天,但凡也用不著用這話來哄自己開心。這回她不說了也不想了。她上前靠在他的肩膀上,許久。而南子翔求之不得,他心裡也美滋滋的,覺得通過自己追求還是有回報的。
兩人來到了海灘邊踏浪追逐。玩累了,躺在沙灘上。一向愛乾淨的南子翔,見她玩的開心,忘乎所以,也隨她了。並且自己有也意識附和這支曲調,丟下了理該有的理智,真像回到童年時光,天真無憂的在藍天下追逐紅蜻蜓或說那時什麼都是好奇。喘著大氣的三章被一塊滿身缺口的花崗岩刺痛了腳背,哎喲一聲,半蹲用手使勁的往下掏了老半天,一塊又一塊的碎石被她發現了。跟上前去的南子翔被這個舉措驚呆了,因為她那狂勁跟喜悅以為是知道自己挖起來的都是黃金珠寶似的。當然這個猜想被冷酷的現實打碎了,南子翔嘲弄問她非要用這雙乾淨白皙手挖出一個大坑,是埋人用嗎?然而三章淡淡朝著他笑了笑,對他這個猜想無情否決。剛開始時上層的沙層硬邦邦的,手勁是花了不少可挖的慢;不過有大把時間可用的她就像一個野孩子靠的就是蠻勁跟意誌力來點綴世界。來沙灘遊玩不下十次的南子翔還真是頭一次碰見這個“惡徒”,這詞用這此時的三章絲毫不誇張,因為她為了配合掏沙兩個膝蓋跪倒了,還一邊在發猛往下掏就像是一隻黑華蜂(是一種專門在沙地建巢穴的蜂種,真正的學術名本人不知,因其長得黑色澤亮豔便授以假名。)挖巢穴,被瓦鬆的沙泥統統飛到身後。忙得落大汗的三章,看見一邊在打悠閒的南子翔,可不樂意了,一把濕濕的沙泥就往他身上甩去,倒黴的南子翔,還要乖乖學黑華蜂兩手插入沙泥,而往後甩。三章好像察覺自己不該這樣對這個養尊處優人動用暴力手段恐嚇他,便想把他的不情願砍去就說“你接著挖吧,一會兒我們就能喝上淡水了。要是將來我們到了一個島嶼沒有泉水,我們挖這個深坑是可以過濾海水的,聽我小學的老師說。”在這話的引導下兩人懷著要吃到淡水的決心,一直挖,最後的坑足有一臂長。兩人等了一刻鐘,看到沉澱得差不多的清水,無比興奮的三章彎下腰,用中指蘸水,舌頭竟是舔了食指。臆斷說“這水不是淡的,還是海水。嗬嗬,當時教我自然科學的老師說我笨,現在我可義憤填膺了,這是水還是海水,就算經過一番努力挖了大坑也徒勞而已。”南子翔也是上過小學的,實驗的結果應該就像書中說的一樣的,所以這次他覺得要為科學的進步,就算喝上一點臟水也是情願,當他用手蘸了水,看到臟兮兮的,渾濁的水,又不敢品嘗了。三章看到他這個舉動,就用語言刺激他“如果你不敢嘗這就對了,因為中國曆史上我隻聽說神農嘗草。”在三章的譏諷下他的腦袋浮現了一個人布魯諾為了真理白白被蓉蓉烈火燒死。頓時醒悟了他覺得真理從不是從口頭上揭曉的,他行動了,閉上眼睛,用舌頭嘗了嘗。是鹹的,百分之百是海水。這回他服了,徹底。在一邊嬉笑不停偷著樂的三章,看到這位被玩弄的除了一臉疑惑或許兼負對那本自然科學書的質疑外,他大概什麼話都說不清了。一路上三章把樂外露的一點不剩,好像是活到這麼大才知道這個世界什麼樣的人都有。當然更多是在讚許自己的聰明,因為這次是天衣無縫的“玩弄”局,滴水不漏的演繹。
“給。”,三章遞給他一塊石頭,一臉泥沙,就算她身後的海浪如何拍打沙灘也是徒勞,因為她並打算讓海水洗著這張臉。
“這石頭臟兮兮的,色澤暗淡,並且還缺角。我隨便在腳上撿一塊都比它強三倍。”,南子翔看到大花臉的三章,覺得這個人就瘋了,想把石頭當金子一樣使用。
“這不是石頭因為它賦予太多的東西。這是我送給你的,它便成為世界獨一無二的了,所以它是無價之寶,包括這顆專情的心。”
“好吧,那我這顆心就得還你了。”
“不行的,在我的解說下你才頓悟這些,你就慢了一拍。”,三章合手,石頭夾著中間,不讓他拿到。
“如果這石頭是一塊剛從冶煉池被燒得通紅的鐵塊,我赤手拿住,你也赤手,你不躊躇,不恐慌,馬上接過嗎?並且被燙疼了也不喊一聲?這些你能做到嗎?”“我會連喊救命,因為我怕你的手被疼的要哭。也因為我熾熱的追求你,正如我的愛情,狂熱無比。”,三章對他偷聽自己內心話,詫異不已。
“我愛你。”南子翔一邊用手貼在她的臉蛋兒親呢,一邊說。三章含情脈脈的看著他,難掩藏的羞怯占據了雙唇,情不自禁的嘟噥著碎語。“如果我們真的結婚了。你還會跟我說這樣的話嗎?”“當然不會,因為那時我們都成熟了就不會像現在青澀膽怯,明明嘴含有千言萬語,可一見到人就什麼話都隻能歸結於這三個字。成熟的我們會對愛情的渴望一日日減弱,也因為詩人說得到了就再也起不了牽引的效果而是處於滯留狀態,婚姻難不是愛情的墳墓?”
“你的疑慮,絲毫不能讓我多愛你一點。可正因為你真實的坦承,我倒覺得人們為何都在說不完美的結局才有完美的過程,這次我讚同了。”,三章在賣弄自己的聰明。
“難道你現在就說這些,你在證明你會離開我,把他人摟在懷中?”“你要是肯定做答,我總會做否定的行動;你如果要考驗這一顆愛你的心,你的遲疑無非在葬送你對我的情誼,也白操了這份心。”南子翔能說明為什麼愛三章,並且這種熱望越來越愜意舒心。覺得是離不開這個女人了,覺得她的痛苦就像是在自己的身上刺痛而她的快樂是自己的快樂。南子翔又告訴她說“花心的男人終究是因為花心而死去,我專情並非為了執迷於聖德,而是在問答我的生命跟你應答的熱淚,因為這些晶瑩的珍珠,不會欺騙一個愛著他的人。為了所愛的人還有什麼比這更富有光鮮,好比新顏的華彩奪光耀眼的珠寶,因你融入我的世界。我敢愛你,這說明你的歡樂悲歡是這樹的果實,見證了愛情的造化,而我是個收獲者所以我摘了下了,就無怨無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