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了,不得無禮,瘋瘋癲癲成何體統”。
說話之人是五人中另一女子,麵相不過三十幾許,相比於小知了的豆蔻年華成熟太多。
“在下景寒,排行第二”,剩餘兩人也前來見禮,一拱手“老三景鬆”,“老四景柏”。
景知嘻嘻一笑,“景鬆景柏是同胞兄弟,俱是單木靈根,你看,長得像吧?可惜是對木頭人,整日隻知修煉,無趣的緊”。
小子細細一看,果然二人有七分相似。
“五廬已全,再建也無甚好地方,小公子且去隨景知錄名,我先收拾一番,為你找個住處”。
小子還未等答應,被小知了連拖帶拽“走啦,走啦,難得下山,我帶你逛逛去”。
“莫要貪玩,今日師尊出關,說不定有什麼教誨,宴前回來”。
二師姐生怕小師妹玩的忘形而誤了時辰。
“哎呀,知道啦”小師妹已經拽著小子一路蹦蹦跳跳,順著雲梯,一路下山而去。
豔陽高照,碧空萬裡,小知了顯得格外高興,一路嘰嘰喳喳。
小子本來陰鬱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頭半響還仿若地獄,如今卻如在仙境,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自己身居萬峰之顛,看雲海翻滾,說不出的壯闊雄渾,一口濁氣從心口向上而行,三息方才吐儘,隻覺神清氣爽,不再躡手躡腳,追著這陽光般的小姑娘下山而去。
“你初來乍到,我雖修為不高,但也看出你不曾修煉,姐姐我給你講講這宗門之事”。
小知了如蝴蝶般上下翻飛,忽左忽右的踩著石梯往下蹦,一口一個姐姐的,“我派宗門天衍宗,與正陽宗,玉闕宮,同為正道翹楚,門下弟弟四萬有九,共七十二峰,有內門外門之分,內門又有親傳之彆,嘻嘻,小女子不才,正是親傳弟子”。
說罷一轉身,展示自己身上紫色長衣,原來全前麵的話都無關緊要,這最後一句炫耀才是想要說的。
小子聽得這宗門居然有如此多人,不禁有些憂慮,“那,那我該分往何處?這麼多人,我一個也不認識”,思及此處又深深為自己的命運擔憂。
“噗”的一聲大笑,“你毋須擔憂,想這天下有幾人能得師尊親自接引,算是我這古往今來,天上地下,無人可及的不世出曠世奇才,也隻是大師兄代師尊尋我入道,你當然是直接親傳的啦”。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小小年紀,牛皮倒是吹的好手”。小子心裡誹複,嘴上卻不敢說。
此時已下了半山腰,出了雲海,卻見群峰之間於半山之處建了無數長橋。
此橋寬大無比,上有亭台樓閣,連接各峰之間,形成一片懸於高空的仙城。
來時被仙尊卷來,不曾見得山門全貌,如今一看,又驚的人合不上嘴,有的屋脊高聳,重簷歇山,氣派非凡,有的碧瓦朱甍,雕闌玉砌,華美異常,一處處繁複卻不雜亂,一棟棟連綿而又有序,“這,是天衍宗山門啊”!
小知了帶其左拐右拐,上了這橋又下了那橋,來到一處大殿前。
此殿空曠,並無多少人煙,‘登仙閣’三個燙金大字懸於門楣。
一步跨入,大殿空曠,內裡隻有一老頭,倍顯空曠,但周遭擺設一樣不少,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老頭身著白色素服,抬眼見來人身穿紫色親傳道衣,立馬止了瞌睡,恭敬起來,“敢問小仙子是哪峰人物,來此有何貴乾”?
“清虛峰羽仙宮門下弟子景知,奉師命帶人前來錄名”。
小知了難得沒嬉皮笑臉,交了玉繭,靜靜等候,這素服老頭一聽是羽仙宮來人,接玉繭的手都微微顫抖。
“竟是羽仙宮仙子大駕,老頭子我也真是有幸,查驗玉繭後直言“小公子隨我來內殿”。
內殿倒是空無一物,唯正中間有一本黑皮大書,巨大無比,都快趕上人高了,老頭拿出一本小冊,小冊黑皮金字,內裡隻有空白一頁,再無其他,又拿來朱砂,“小公子將掌印印於此處,再寫下名諱便可”。
“我沒有名字”,小子有些窘迫,“無名的話道號亦可”。
小子印了掌印,思前想後,背著人用狼毫歪歪扭扭寫下天道二字,趕緊交還去了。
老頭也不好奇,收到小冊後口念法決,嗡嗡繞繞,聽不清楚,隨後一聲“去”,小冊子無風自動,徑直鑽入那大書中去,成了其中一。
隨後老頭又珍而重之拿出一套紫色道服,與小知了所穿略有不同,顯然是男修穿的。
小子輕輕撫摸這道服,不敢用力,唯恐破了似的,這麵料似絲似綢又似錦似緞,不知是何物織。
“從未見過如好好看的衣衫”小子不禁欣喜異常,這是他得到的第一件像模像樣的衣衫,自覺是天下最好看了。
“喜歡去裡廂換上啊”小知了眨眨眼,因為看出他高興自己也覺得開心。
“可是我這一身,恐汙了這漂亮衣衫”小子又一次感覺到了窘迫。
“無妨,小公子隻管去穿上,自會發現奧妙”。
聞言小子再也忍不住,去了裡屋換上這道服,穿時還寬大異常,袖長腰肥的,可一收拾停當,這衣服卻慢慢收緊,待得剛剛好時,忽覺一股清風在衣內流竄,上下流轉,舒爽異常。
對鏡一看,居然全身不再,手麵潔淨,好似剛剛沐浴過一般。
“果然是仙家手段,這般奇異非凡”!收拾停當,小知了笑嘻嘻對其說“錄名總分兩步,其一登仙冊留名,其二歸魂處留魂,方入我天衍宗門,走,我帶你去歸魂處看奇景去”說罷迫不及待的拉著這煥然新生的小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