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她的閃躲,大爺表情微滯,但轉而念及她昨晚的主動,今日的體貼入微,方才的等候,便又舒展了眉頭。未經人事的姑娘,對於男子的碰觸,總是敏感恐慌。
輕輕吻了吻她的玉耳,引得身下人微顫。似乎分外在意她的反應,大爺輕柔的聲音中含著安撫,“彆怕。”觸及她仍舊係得好好的衣帶,他輕抽便要解開。
景晨的手忙按住要動作的大掌,眸帶拒絕地推開了他。
大爺被推在側,皺眉不解地盯著她。這是什麼情況,他們是拜過天地的夫妻,妻子不讓自己碰?
在丈夫的凝視下,景晨胸口起伏,似是格外緊張。不能任由他這般下去,自己早晚都要離開,失了名節的她就等於失去未來。
她不可以!
“漣兒,你怎麼了?”大爺湊了過去,還隻道她是羞澀,好笑的強調道“我是你丈夫。”
“我、我還沒準備好。”
景晨說完,忙閉了閉眼,用低垂的動作掩飾她的心虛。從未有過如此尷尬的場景,深知自己理虧的她不敢去看眼前的男人。
見她仍舊往外退去,緊張地將腰間的衣帶係好,又攏了攏領口,卻就是不望自己。大爺越發不悅,本就心煩意亂,好不容易壓下了那些鬨心事,她還如此不配合?
難道不知曉這一日未圓房,她在這府裡的地位便算不得穩定嗎?
伸手拉過妻子,將她抱在懷裡,大爺耐著性子哄道“出嫁前沒人告知你該如何嗎?漣兒,這種事不需要你準備什麼。”他的話中似乎隱帶笑意。
覺得她小題大做了嗎?
若真是楚景漣,要和他過一輩子,景晨自然不會有顧慮。
但她不是!
大爺板著她的肩膀讓景晨躺下,重新朝她吻去,底下那人卻是將唇一偏,愣是由他親到了臉頰。擱在自己身前的手仍舊推拒著,見她如此,大爺心煩地不願再顧她,直接在她耳後留下密集濕濡的吻。
景晨慌急了,莫不是她估算錯了他的性子?
“爺,您不要這樣。”
饒是反抗,她的聲音仍舊柔語輕慢,不似是抗拒,倒更像是撒嬌。
大爺鬆開她,目光微緊地說道“楚景漣,你這是在做什麼?你慢聲細語,對我處處關懷,方才的等候,難道不是在討好為夫的歡心?彆鬨了,我明兒還有事。”
景晨仍舊朝向外麵,她是在儘力做一個好妻子的。
在離開之前,儘力將君大奶奶的身份做到最好。不是為了今後的楚景漣,而是在任何環境下,她都不喜歡被人是以輕視或者懷疑的目光。
大爺自是失了耐心,見她仍舊無動於衷,側躺在旁。
床第之間,他還從沒想過要用強的!
望著平躺著露出輕鬆表情的妻子,自尊心頗受挫的大爺冷聲問道“楚景漣,你自個解釋下,到底是因為什麼?!”
景晨慢慢坐起身,卻不知該如何相處。
她會的,是討好迎合,讓男子如何更癡迷自己,前世對乾帝,她從來也是予取予求;她會的,是如何鏟除敵人,讓威脅她地位安全的人,在行動前失去戰鬥力。
從來沒有人教過她,正常男女間該如何相處,拒絕男人又該如何。
從進入芳華園的那一刻起,她就隻有兩個選擇死、或是成為帝王的女人。
她如此無措迷茫的表情,是大爺所陌生的。因為賬本的事,他心中壓抑著怒火,或許是自己言過了?畢竟是才出嫁的女子,緊張羞澀推拒下也屬正常。
“你……”
大爺正欲開口,又想到她昨夜的主動,忙否定了方才的想法。不、不是這樣。她知曉,過門而不圓房,對她一個新婦意味著什麼。
她推開自己,肯定是另有隱情!
“你不欲圓房,卻對我那般順從,是為什麼?”
景晨望著他,最後低聲答道“我想努力做個好妻子的。”
大爺眉目微動,笑容半展突然又沉了臉。他想到了可能……早在成親之前就有傳言,稱楚家大姑娘早有心上人,且情濃到了難舍難分的地步。楚家是因為忌憚君府,故而才應了這門親事。
坊間亦流傳著自己得了怪病的言論,她定不是心甘情願嫁過來的吧?
怪不得,她要說想努力做個好妻子,終究不是願意做個好妻子;怪不得,她不喜歡自己的碰觸。
她是在為她心裡的那個情郎守身!
意識到這點的大爺怒從心生,這讓他感到了屈辱。這不是自己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妻子嗎?這女人,難怪白日裡那般溫柔,原道是心虛!他君子浠,莫不是要淪落到強占女子身子的地步?
他騰地下了床,用力掀開帳子取過架上衣袍,抱著賬本就離開了新房。
這一夜,書房燈火徹夜未熄,主臥裡的景晨亦是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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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enigayanxi和15端木景晨的打賞。呼呼,咱們女主都跑出來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