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可是君府!
黑暗中,她眨了眨眼,隻覺得全身硬了起來。許久許久,帳幔內都不曾有動靜,又過了片刻耳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景晨側首才發覺,大爺竟是睡熟了。
他竟這般就睡了?
談不上欣喜,亦說不上僥幸,景晨緩緩閉目,亦漸漸入了夢鄉。
迷糊間,身子突然淩空,有溫熱的吻落在她的脖間。景晨忙睜開雙目,條件反射地推開身前的人,那夜的噩夢又清晰地回到腦中,右手撫上纖白的脖頸,大口喘息起來。
黑暗中,微沉的惱聲傳來,“怎麼了?”
便是這麼個時刻,景晨後背竟是起了層冷汗。旁邊的人挑起床帳,西牆燭台處的燈光射入,她亦對上略顯蒼白吃力的麵孔。恐懼消下,她緊張地說道“爺,妾身不知是您……對不起。”
不是他,莫不是還可能是旁人?
然那雙睜大了美眸中閃著的是無措,大爺伸手撫上她的後背,才察覺一陣濕濡,低問道“你夢魘了?”
景晨點頭,跟著又搖頭,似乎仍是擔心眼前人怪罪她方才的舉止。畢竟,丈夫想親熱,她雙掌推開,可是大不可為的!見大爺掀了被角欲要下床,景晨以為真惹惱了他,忙揪住他的胳膊急喚了聲“爺”。
大爺轉首,似知曉妯的顧慮,安撫道“我不走。”說完至桌前倒了茶過來,遞到妻子眼前,人亦跟著重進了被窩,“喝點水壓壓驚。”
夜間遞茶吹燭等事,本該是女子服侍丈夫的。如此,景晨頗不習慣,但終在他的注目下接了過來,“謝謝爺。”
看她引了水似過了那陣慌勁,大爺溫語道“夢到什麼了,教你怕成這樣?”
景晨倒不知該如何作答了,她能說是察覺脖間異樣,擔心被他咬了吸血嗎?
大爺便隻當她餘驚未散,攬著輕輕拍她後背,似哄道“彆怕,隻是個夢。”她是沒有過男女情事的經曆,對莫名的碰觸有敏感吧?許是不該趁她熟睡時打擾的。
景晨這下卻出奇的清醒,待等大爺的輕拍都止了,她仍舊難以入眠。
次日婢子們進屋伺候,景晨和大爺的麵色都不是很好,她是因為自醒後就沒閉眼,他明明是睡得很沉的呀?擔憂的目光望過去,低軟的問道“爺,您沒事吧?”
大爺的麵色微有蒼白,擺手示意無礙,舉止卻有些遲緩。
用過早膳去榮安居請了安,景晨見他同老夫人說談了會,便匆匆離開,連招呼都未同自己打。待等回到晴空院,亦不見大爺身影,詢問了才得知原是去了盧大夫的院子。
那清早,他是身子又不好了嗎?
思及那夜守在院子裡,大夫人言語間稱的反常異樣,貌似大爺的病情在惡化?
約莫到午時,大爺才回院,景晨迎了他進屋,奉上熱茶,柔順地立在旁側,對於他的病情如何並不敢多問。餘光卻總脈脈地投去,似乎在表達著她的內心所想並非不擔憂,而是知分寸。
大爺似欣賞般地點了點頭。
“大爺,奶奶,三姨娘來了。”婢子脆生的通報聲入耳。
宋氏?
景晨走了幾步,眉宇費解,她怎麼來了?
在旁的大爺眸色漸深,緊盯著門口。
伴著簾子掀起,是著了茉莉碎花漂色褙子的宋氏踏入,她容色蒼白,窕身姿緩緩遷移,聲嬌語柔道“婢妾給爺和奶奶請安。”
景晨則上前扶住她,“才傷了身子,怎的就下床了?”轉身回眸,大爺居然未有起身。
宋氏的目光亦時不時地瞥向坐著的人,輕回道“婢妾聽聞大爺病後初醒,就想著過來請個安。早前得奶奶您恩德,允了婢妾的晨昏定省,然現在亦不曾······”右手擱在平坦的小腹上,眼中痛楚一閃而過,“總不能壞了規矩。”
大姨娘二姨娘皆是受罰被禁足,三姨娘又因小產而臥床,景晨貪得清淨,誰知她就居然就過來了?
“快先坐下,總不能不自個身子,走到這路上若出個差錯,可不教人心疼?”話落,察覺這話頗有拈酸的嫌疑,景晨小覷了眼那旁的大爺,見他未有變色,複說道“規矩不外乎人情,等身子大好了再過來就是。”
景晨哪能沒注意到宋氏偷瞄大爺的目光?隻能在心中暗歎,大爺前腳方回來,她立馬就到了,消息倒是靈通。未完待續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s本以為時間夠寫兩章的,結果……又不想隨便發出來,便晚了些,二更隻能再淩晨後了。熬個夜,爭取明日起開始能定時更新。ub話說,腫麼感覺女主有要被吃了的趨勢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