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媽媽就勸她,“老夫人,您彆多想,大爺不過是被五爺氣過了頭,這自家人都幫著外人算計他屋裡,能不教人生氣嗎?大爺性子是個溫和的,不曉得發作,可絕對也不是個肯硬吃虧的。他有意要接管諸事,老夫人該相信大爺能夠做好,鬆手讓年輕人接管,勞累操心了這麼多年,享享清福也是好的。
大爺大奶奶都孝順您,今後給您生個重孫抱,隻怕就合不住嘴了二爺八成是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租的,對您又是尊敬,都會有出息的。”
老夫人聽後,雖然心裡是盼著,也沒有絲毫輕鬆,認識憂慮道“也不知楚氏是否能當真平安回來,若有個好歹,我瞧著浠哥兒方才那模樣,怕是得傷心。”
“大爺好不容易有了個知心的人,對他儘心儘力,還能與他分擔生意上的事,自是心疼要緊的很。老夫人就彆操心了,您不是常兒孫自有兒孫福嗎?大奶奶是個得體的人,定不會做出任何有損君家顏麵的事來的。”
老夫人則似不願再多談,起身由她扶著就往內室走去,口中還念叨“就怕她最後身不由己……”
大爺回到晴空院,宋媽媽就候在院門口,上前請安就稟道“爺回來了,三夫人和五爺正在廳堂等著您呢。”
聞言,大爺連腳步都沒停下,冷冷就道“你去告知三嬸,就今兒天色晚了,待等明日我在去給她請安。”
卻是拒之門外。
都進了屋等候了,宋媽媽有些遲緩,禁不住再次望向他。
大爺心情不虞,幾個跨步就往主臥走去,卻是再沒回首轉身。
三夫人和五爺母子抹黑前來,在堂內都等了好會,最後卻是吃了個閉門羹。出院門的時候,裘氏就忍不住的嘮叨,“他現在可真是越發本事了,連嬸嬸都不見,這成婚後跟變了個人似的。”
五爺就忍不住輕問,“母親,大哥從前就總敬重著您,今日這般表現,可是真動氣了?”
三夫人搖頭,似有稀奇地回道“這我可還真是不知,你大哥素來心思沉,什麼都不表現出來,印象中還真沒她動怒失禮的時候。便是當初和秋桐園內的女人成婚在即,她當麵不願成親,心中另有所屬,也沒見他多皺個眉頭。今日,真不知是因為對咱動怒,還是著急他那媳婦的。”
五爺就有些心虛。
三夫人的腳步突然頓住,“燁兒,回頭你還是去查查原家少爺的下落,這回不同往日。”
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是五爺見到裘氏嚴肅認真的表情,不敢承認沒了對方絲毫線索,隻得硬著頭皮的應下。
低矮簡陋的農舍內,油燈飄晃,與這屋子格格不入的是名貴茶盤同那些繡了精致花紋的錦被。許是便不是個能偷閒的人,白日睡多了,即使身子仍是不舒服,景晨已久清醒。
似乎,又因身前木桌旁坐著的身影而有些堤防。
外麵偶然傳來幾聲吠叫。
除了君府,她對這外麵一無所知,不知曉這兒是哪裡,又離平城有多遠。
她甚至,連自己下個置身點都不知會在哪裡。
初時在這時空醒來的那種迷茫,又席遍了她的全身。
原仲軒喝了兩杯茶,轉身就見到床上平躺著的人轉動著黝黑的眼珠,目光鎖在自己後背。這等模樣,嬌弱又惹人疼惜,他隻覺得很想接近,起身走過去就伸手撫向她的嫩白的臉龐,深情地喚道“漣兒……”
景晨側開,低低地道“夜深,該就寢了,你不必陪著我。”
原仲軒卻是笑了就接道“漣兒的對,是該歇息了。”語氣彆有深長,腦袋卻是慢慢往下。
“你彆碰我!”景晨語氣冰冷。
許是因已經在自己手中,知曉妯逃脫不了,此刻的原仲軒分外有耐性,低語就笑笑著道“漣兒,你還在怨我?沒有事先同你打招呼,就是知曉你會顧這顧那。漣兒,跟我走,你當真不歡快嗎?”
景晨到底不敢太用言語激他,緩了聲慢慢道“可是我現在是彆人的妻子,你這樣將我帶走,置我與何地?你可曾想過,旁人會怎麼想我,今後我又該如何生活?”
看他眉色的認真,自己的話似乎能聽進去,景晨就抿唇狀似委屈地道“先前你不是自己都不出該如何安置我?原少爺,現在和從前的情況依舊變了,我同你亦得很清楚,將我忘了吧。”
“若是能忘,早就忘了。”
他的聲音有些苦澀,瞧著她就心裡陣陣難受,怪他回來的不夠及時。他的漣兒,在嫁進君府前肯定也曾有過掙紮有過反抗,她定然期盼等候過自己。現在弄成這般,還有什麼資格逼著她再次快速重新接受他?
然而,他是定然不可能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