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會替自己的心血能有個好結果而籌謀,景晨亦曾期待有她自我的家業與財富,隻是相對小命來說,自己就那必須舍棄那些。
董娘對這事的關注,主動替珍藝館壓卻旁人的注意,應該是非常害怕有人追蹤到這兒。
她必然是在躲著些什麼,或者逃避什麼。
卻又不肯走遠,依舊留在這京都附近。
景晨看著她,腦海裡閃現出好幾種可能,終究沒有開口再詢。
前幾天,她曾試想過,若是當真被人發現與追蹤至此,自己與德馨該如何?雖說自己隻是無由解釋,但五十年的光陰,誰能保證宮內會沒人認出德馨?
她可是原原本本的公主,在先前必然是已經薨逝的。
若是被宮人發現,豈不是覺得妖孽?
這樣再徹查下去,便會麻煩很多。自己再不濟,還有個楚家彆莊裡長大的姑娘身份,但是德馨呢?
這個時空裡,她一片空白,難免引出更多的麻煩。
“我原還以為,你會近來尋我興師問罪的。”
董娘輕笑了笑,突然再問道“珍藝館,你還開不開?”
景晨很肯定的點頭,“自然是開的。”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怎麼從那裡出來的,也不管你過去是否犯了什麼事。但是,上回我就警告過你,而你的表現亦很令我滿意。”董娘無神的目光注視著景晨,眸子裡的這種精銳讓人覺得對方就不是個盲人。
“我不會拿自己的命做賭注。”
沒有意識到是回事,但知曉後若繼續還犯,便不是她的風格。
景晨很清楚分寸,亦很想珍惜生命。
“我等了你陣子,好在你關了鋪子,否則我亦不會讓你繼續再沿城待下去。”董娘的話說得很認真,沒有絲毫含糊,語氣亦稍有嚴厲,“你是準備學藝?”
不靠過去的那些秘術,自然就隻能從基本功開始學起。
“我不會再用那些,會用自己的所學與本事。”
董娘沉默了會,突然開口道“我手裡有幾件你的繡品,其實你基礎不錯。若是願意,等過年後忙完,就過來和鋪裡那幾位繡娘一道學吧。”
“前輩,您……”
她的意思,竟然是要教自己?
景晨很驚訝的望著她。
“我知道你受過高人指點,但想要以此謀生,憑你所會的那些,是遠遠不夠的。”
景晨知道,對方這話不假,但不知怎的,她居然猶豫了,沒有立即回答。
從個獨立鋪子的東家,成為另外個鋪子裡的繡娘?
這身份轉變的有些太快,再者周邊都是些盲人繡娘……自己和她們能有怎樣交流?
這倒不是景晨不謙虛,自是察覺到對方臉上的那抹精明,突然亦意識到了另外一層。自己倘若真的往後頻繁出入這裡,雖說彆人會肯定她的手藝,但同時也表示著,珍藝館的任何繡品,都會冠上牽衣坊的標誌。
董娘沒有立即聽到女子的回應,似乎有些不滿,若換做旁人,求都求不來這樣的機會,對方居然還思考?
語氣裡夾了幾分惱意,“怎麼,你不願意?”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