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真急忙問道“出了什麼事?”
紀文瀾呆呆地楞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說道“廖局打電話說陸局的家人半個小時之前給他打電話,說是陸局晚上突發心絞痛已經送醫院了,眼下在icu搶救呢。”
“icu?這麼嚴重?”齊真的臉色也變了。
紀文瀾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走,廖局已經趕過去了,我們也去看看。”
齊真急忙站起身來,隨即楞了一下,說道“我們誰開車啊,都喝過酒了。”
紀文瀾匆匆往外走,一邊說道“哪裡管得了這麼多,開我的車。”
半個小時之後,紀文瀾和齊真趕到了人民醫院急診室,隻見廖明亮在過道裡走來走去,旁邊的凳子上坐著陸濤的老婆張愛君和女兒陸叡。
“怎麼樣?”紀文瀾低聲問道。
廖明亮憂慮道“還在搶救呢。”
齊真問道“怎麼會這麼嚴重?”
廖明亮搖搖頭,說道“說起來倒是老毛病了,可一般服過藥就好了,誰知道這次服過藥竟然沒效果,家裡人這才把他送到醫院,沒想到就病危了。”
“病危?”紀文瀾吃驚道。
廖明亮點點頭說道“醫生是這麼說的,愛君都已經簽字了。”
陸濤的老婆張愛君在市教育局工作,紀文瀾跟她很熟,猶豫了一會兒,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安慰道“大姐,彆著急,會沒事的。”
張愛君幽幽道“中午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下午吃過婚宴回來說是胸悶,我趕緊讓他吃了藥躺下休息,沒想到晚上的時候突然就心絞痛,渾身直冒冷汗,我一看不對勁,馬上就送他來醫院了。”
“是不是婚宴上酒喝太多了?”齊真問道。
張愛君搖搖頭說道“下午他不舒服的時候我還我問過是不是喝酒的緣故,他說並沒有喝多少酒。”
廖明亮走過來說道“剛才來醫院的路上我已經向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彙報了老陸的病情,他們馬上就過來了。”
紀文瀾看看亮著燈的icu室,問道“進去多久了?”
張愛君看看手表,說道“差不多四十分鐘了。”
一時幾個人也沒有什麼可說的,隻能坐在那裡等候,約莫二十幾分鐘之後,icu的門終於打開了,一名醫生問道“誰是陸濤病人的家屬?”
張愛君急忙站起身來說道“我是他愛人。”
醫生拿過一套衣服說道“換上衣服,你愛人好像有話要跟你說。”
紀文瀾急忙問道“大夫,病人情況怎麼樣?”
醫生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搖搖頭,紀文瀾和齊真對視了一眼,一顆心直往下沉,廖明亮呆呆地楞了一會兒,說道“該不會就這麼走了吧?”
誰也沒有出聲,約莫過了五分鐘左右,icu的門又打開了,隻見張愛君神情呆滯地從裡麵慢慢走了出來,幾個人急忙迎了上去,不過,一看張愛君的神情,基本上什麼讀不用問了。
“媽,我爸怎麼樣了?”陸叡一臉焦急地問道。
張愛君忽然雙手捂住臉,說道“你爸,你爸他走了。”說完,母女兩抱頭痛哭起來。
廖明亮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嘟囔道“難道是天意?”
正好一群人從外麵走進來,其中一位是市委副書記,一看張愛君和女兒抱頭痛哭,似乎已經明白結果了,不過,還是衝剛剛出來的一名醫生問道“怎麼樣?”
醫生顯然認識這名副書記,一臉遺憾地搖搖頭,說道“於書記,我們已經儘力了。”
“怎麼會這樣?”於副書記問道。
醫生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急速房顫導致的心衰,該用的手段都用上了,我們確實無能為力。”
於副書記衝醫生擺擺手,走到張愛君跟前說道“愛君,節哀順變吧,你放心,組織上會安排好一切,你有什麼要求,有什麼需要儘管提出來。”
頓了一下,又問道“陸濤同誌臨終有什麼遺言嗎?”
張愛君一邊抽泣,一邊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