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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節(1 / 1)

初婚!

雖然悲痛憤懣,可是不管怎麼說工作畢竟暫時安頓下來,臨近年關,我們也可以回家給老人有個交代,過個團圓年了。安放完行李,我和蘇曉便又匆匆踏上返鄉的路程。我們到蚌埠坐返程的火車,離火車發車的時間還早,我和蘇曉就隨便在街上逛逛吃些東西。火車站附近自然是最熱鬨的地方,臨街的鋪麵一字排開,年貨和各樣物品琳琅滿目,冬天裡常見的火紅的長圍巾好像賣家的旗幡,掛在門楣,經過某個小店,還能看到店家的小煤爐裡溫暖的爐火。,小店的老板娘正悠閒地圍著爐火織毛衣。我和蘇曉一路閒逛,麵對著年前的熱鬨卻意興闌珊。到了吃飯的點兒,我倆就在路邊的小攤上要了兩碗手工麵,還要了幾個鹵雞頭。這家老板做的鹵雞頭又香又爛,直讓人覺得齒頰留香,很想多吃,想想卻忍住了。沒想到在這個地方竟能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讓我開心許多。吃完忙去車站,沒想到卻趕上春運,遭遇了無比擁擠的人流。車到站時,車門竟然不給開,買了車票的人們在車窗外焦心不已,拚命地叫喊,一邊死勁拍打車門。可是門依然不開。隻能看到裡麵的人從車窗外露出的被擠得變形的臉。車已停了兩分鐘,馬上就要開走,我和蘇曉急的要死。這時看到有人從車窗往裡爬。無奈我們也隻好跟隨他人從車窗爬入車內,我踩著不知姓名的人的肩膀被不知名的人用力抽著就這麼爬進了車窗,蘇曉也隨後跟進。爬進去一看當即傻了眼,車廂裡幾乎連下腳的地方也沒有,買來的年貨被擠掉了一地,卻撿不起來,因為壓根彎不下腰去。蘇曉擠來擠去,竟然在隔壁的車廂找到了我們倆的座位,可是座位已經被兩個年輕的農民工占了,聽蘇曉那口氣,又要和人犯衝,我忙製止了他。我倆一起費勁擠到座位前,我心平氣和地對那兩人說過年人多大家出門在外都不容易,雖然是我們兩個的座位,但是我們願意讓出一個讓他倆坐,那倆人原本氣哼哼地準備對付我們倆,聽我這麼一說也無話可說,騰出了一個座位讓我們坐下了。我們就這麼在擁擠的車廂裡一路顛簸著,趕在春節前回到了我們的城市。

年後開學,我和蘇曉很快熟悉了新的工作環境。我們倆的課時都不多,這裡的工作也比較閒適,以前在金池市,倆人工作都很忙,現在閒下來了,我又開始想念兒子,並決定把孩子接過來和我們一起生活。

孩子接來的第二天我送他去離家不遠的幼兒園,那天周末不上課,幼兒園裡沒什麼人,我就陪兒子在那裡玩了很久。兒子在滑梯上爬上爬下,我則在旁邊微笑著看著他。每次他一從大象滑梯的肚子裡露出腦袋,就開心的衝我喊一聲媽媽。聽著兒子稚嫩的童音,看著他可愛的樣子,我覺得這一刻我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從此以後,孩子和我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們倆誰沒課誰就去接兒子,接完兒子我就買菜做飯。這裡雖不富裕,百姓在吃上卻很講究,我也入鄉隨俗,每頓飯都要做幾樣菜,菜品自然像他們當地的居民看齊,紅燜龍蝦,茼蒿吵肉絲,再燒個魚頭湯,看著蘇曉吃得過癮,我也很滿足。我們一家三口常常圍坐在小院裡的一張圓桌旁,一邊吃飯一邊說話,有時候蘇曉還會唱幾句,他唱到帶著你的妹妹,然後看一眼兒子,兒子會意,趕忙張開小嘴接著唱道帶著你的嫁妝,趕著那馬車來,每到這時候我便哈哈大笑。一家人其樂融融,快活極了。

明珠市雖然是個很小的地方,但是很快我就發現這裡的風氣還是很奢靡,吃喝成風。當官的也好,百姓也好,動輒就會因為搬遷,孩子生日或升學發帖宴請,結婚生子就更不必說了。走在路上,時常能看到某某飯店前麵矗立著一充氣彩虹門,上書幾個大紅的字,慶賀某某的孩子生日啊或某某人喜遷新居之類的字眼。飯店請客自然不能白去。聽我在職專的同事說去了至少得出一百塊錢,有的出二百甚至更多。在這個破舊的小城,這種消費自然是很讓人痛心的。可是又沒辦法。很多人不是在赴宴,就是在去赴宴的路上。

除了吃喝,我也能感覺到有些小康之家的人,生活作風上也頗前衛。我常時不時地從鄰居或同事口中聽到某某有情人之類的傳聞。我很驚奇也很看不慣,搞不清這個寧靜的小城怎麼會有這些齷齪的事情。

蘇曉被師大附中開除又輾轉安徽這事我們不敢對任何親友講,自然也就不能常和好友打電話聯係。愛熱鬨的我沒有人玩還是覺得有點寂寞。好在我人緣好,很快便在單位有了個關係好的同事,她叫姚娜,我們年齡相仿,孩子年齡也相仿,經常在一起玩耍。姚娜熱情好客,認識沒多久就請我去她家做客。我也愛熱鬨,就隨她去了。到了她家,發現她媽媽也在,都很溫和,待人很周到。第一次去,姚娜就做了一桌子菜招待我。我發現這裡的人還真是擅長做菜,按說這裡居民的收入都不高,可是家家戶戶都喜歡做些臘肉臘魚臘雞臘鴨甚至還有臘牛肉。姚娜家居住的比較簡陋,小廚房也不大,可是看著滿桌子的菜,看著姚娜的母親和她親密默契的樣子,我很受感動。每道菜都是既家常又美味,讓我很難忘懷。此後每過一段時間,姚娜就拉著我去她家吃飯。兩個孩子玩得也很開心。在這遠離故土的異鄉,能交到這麼熱情體貼的朋友,我心裡倍感溫暖。

這裡的班級不大,學生不是很多。我這次教的不是普高,而是正兒八經的職專學生,教材都很簡單,學生也乖巧,女孩居多。我帶了兩個班,其中一個班的一多半都是女生。安徽人說話也比較柔和,不像我們河南人說話嗓門總是很大,好像是在吵架。第一排的女孩長得很甜,很像電視劇裡的某個女生。課堂紀律好,工作輕鬆,我漸漸開始適應這裡的生活。

我每天的課時很少,隻有兩節或一節,上完就可以走了,我有時候會在辦公室裡坐會。辦公室的人聽說我們來自浙江,都很好奇,問這問那,問我們何以會來到這麼一個小地方工作生活。我卻無法回答。隻好掩飾過去。出了辦公室我則騎著自行車到處閒逛,我喜歡陌生的地方帶給我的感覺。這麼一逛,還真是有不少新發現,最讓人驚喜的是,在我家的北邊,穿過一條水泥路,沒走多遠,竟然有一個全新的現代化的小區。小區到處矗立著現代化的樓房,樓下有寬敞的超市,有綠色的草坪,還有不算很大的廣場,以及健身器材。廣場的一邊設了幾處攤位,有燒烤,冷飲以及幾種特色小吃。看到這些我的眼前忽然一亮,感覺好像到了另一個世界。似乎忘記了這是在落後破敗的明珠市。民以食為天,發現這麼多吃的用的,甭提我有多高興了。讓我高興的還有廣場南邊的一處窄街,街道一側有很多食品店,還有一處賣熟食的老店。店鋪裝修也都很現代。完全是大城市的風格。這麼多驚喜擺在我眼前,生活刹那間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自此以後我沒事就往這邊跑,晚飯以後則會喊上姚娜,帶上兩個孩子。夜色降臨,廣場上的燈柱泛著柔和的亮光,草地上安裝了射燈,燈光似乎也變成了綠色。一切顯得那樣柔和溫馨,我似乎不再討厭這個地方。

除了姚娜,和我們聯係密切的還有我家的女房東,她叫王緒,在郵局工作,白白的,瘦瘦的,長相一般,說話比較溫柔。她和我們聯係也比較密切,經常給我們送些她家不用的舊家具,甚至還把她的小靈通給我用,我很感激,在鄰居麵前說了她不少好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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