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婚!
王緒和她的前夫前幾年離婚了,這一年因為孩子上高二,難以管理,夫妻選擇了再次同居,看似仍然是一家人。可是王緒說,孩子已經很難再回到從前。她自己也覺得夫妻離婚好像欠了孩子很多,而孩子也是這麼認為的。這讓她很頭疼。王緒的丈夫我們見過,就在起初租他們家房子的時候。那個男人給我的印象很深刻。黑黑的,猛一看不怎麼起眼,仔細一看還是很帥的,很迷人,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尤其是作為一個男人,也是一口很溫柔的安徽南部的方言,讓人很好奇。他們家的房間不少,外麵還有個小院子,院子裡的一角放滿了各種書籍廢品以及兒童玩具。我好奇地翻看著這一切,曾經猜想過這一家人的生活。溫馨的,和睦的,以及初婚時的甜蜜?初次孕育孩子時的幸福?以及孩子降生之後的快樂?這座房子的各個角落都留下了這一家人生活過的痕跡,小床,三鬥桌,臥櫃以及玻璃酒櫃,酒櫃上放的工藝品在玻璃櫥窗裡發出神秘的亮光,以至於有時候我感覺似乎在我們之外還有其他的人存在。當然這隻是幻覺,大概和我愛幻想有關係吧。
和王緒的交往是令人愉快的,她好像成了我家的一個親戚對我們很關照。我為現在的安適竟然有了點小小的滿足。有天中午,蘇曉出去了,手機留在家裡,這時來了短信。我打開手機是兩條短信,信的內容很奇怪,一條是你怎麼忽然不理我了。另一條是難道你真的不再理我了嗎?發信人,王昆。我很奇怪,王昆是蘇曉在江蘇私立學校的一位男同事,早就不來往了,而且聽這語氣也不像男人啊,再往下一看,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電話號碼我看得很清楚,明明是王緒的。因為我和王緒經常打電話來著,我打開自己的小靈通又仔細看了一遍,沒錯,就是王緒的號碼。我的腦袋一下子炸了窩,嗡嗡響,我簡直不知道自己該想些甚麼?天哪這是怎麼回事啊?
好容易挨到蘇曉回來,他一進屋,我就拿著手機質問他怎麼回事,他很吃驚,但很快就鎮定下來,說是王緒。想和他交朋友。我聞言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痛苦至極。天哪,這是在哪裡啊,在我們最落魄的時候,在這麼偏遠破敗的小地方,他竟然還有心和彆的女人拉拉扯扯。蘇曉說他和那女人沒有什麼,我選擇了相信他所說的話,並要他斷絕和王緒的來往。他答應了。過了幾天,我在屋裡忙活,聽到蘇曉的手機想,他接了電話,我很明顯地聽出是王緒的電話,蘇曉說你彆再打來了。我一聽,肺都要氣炸了。一頭撞死的心都有。我質問他為什麼還打電話聯係。他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我不再追問,跑到隔壁房間放聲大哭,蘇曉忙跟了過來,看到我哭,他抱著我也哭了,他說咱們倆這麼一路走來如此艱難,你放心吧,我怎麼能做對不起你的事呢。想想這些年尤其是這半年多的遭遇,我還是倍感心酸委屈,我哭自己的不幸,也哭自己的無能。更哭自己怎麼會遇人不淑,碰上這麼一個人。一點福沒享,淨受罪了,反而還受這種屈辱。我心裡痛苦難當,忍不住給遠在老家的閨蜜於華打電話說了這件事,於華說我一貫像個孩子,不會提防人,俗話說無利不起早,房東那麼殷勤,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可憐愚蠢之極的我竟然還和她挺近乎。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蠢到家了。跟於華發了好長時間的牢騷,我卻依然怒火中燒,又後悔是不是不該把這種丟人的事告訴她,她會不會看不起我呢。為什麼總是自己的老公有這種事呢。她會不會認為我無能呢?想來想去直想得我頭痛欲裂。
第二天中午,我撥通了王緒的電話,我不等她說話,就說,是我,我是林琳。她很意外,也有些慌亂,我說你和蘇曉是怎麼回事。她支吾著說,沒什麼事啊,隻是覺得他人不錯,想交個朋友。我說你和你丈夫鬨離婚,就剛剛和好搬到一起住,怎麼難道不怕你丈夫知道嗎,你丈夫的單位農行就在我家門口,要不要我告訴他啊。她聽我這麼說,有些緊張,趕緊聲明和蘇曉毫無瓜葛也不會再聯係,我狠狠地掛了電話。心想,我們現在是在異地,是在他們的地盤上,如果是在我們的家鄉,我可不會這麼便宜她。
給王緒打了電話,說了她一通,我卻依然餘怒未消,我質問蘇曉,王緒的兒子都上高二了,王緒最少也有四十多了,而我和蘇曉這年才剛三十出頭,問他為什麼會和王緒糾纏到一起。蘇曉自然不承認他和王緒有什麼關係,但是一提到王緒的年齡他卻很是抵觸,反複說王緒結婚早,年齡比我們也大不了幾歲,我更生氣了,問他你怎麼知道。他忙低頭不言語了。
王緒打那以後不再和我們聯係了,蘇曉的話題卻仍經常提及她。我還像以往一樣在家裡忙忙碌碌,蘇曉就在我旁邊嘟嘟啦啦說這說那。他說起我們的對門家裡的情況,好像對人家了如指掌。我問他怎麼知道的。他說學校有老師認識這家人。還有一次,我正忙著收拾屋子,他神神秘秘地對我說你知道嗎我今天在路上看到一對男女,一看就是關係曖昧的那種,好像要去開房似的。我對他說的話不感興趣,隻是隨口問他是怎麼知道人家要開房的。他卻自顧自繼續往下說,那倆人開完房出來一看精神麵貌都不一樣,麵色紅潤得很。我甩給他一句,你怎麼知道人家開完房出來的啊,難不成你一直目送著人家倆進去開房,然後又在門外等著人家出來。說完也不理他,忙我的家務去了。可是蘇曉似乎仍然三句話離不開王緒,他提到王緒很有經營頭腦,五萬塊錢就買了一個門麵房,每月光租金都有千把塊。然後又碎碎叨叨提到王緒的前夫,說他前夫跟一個什麼人鬼混,導致了離婚,後來王緒又跟一個男人好上了怎樣,現在倆人雖然同居,關係卻仍不怎樣如何如何。我聽了有些不耐煩,質問他和王緒到底什麼關係,他一聽這話,立刻閉了嘴,上一邊呆著去了。
王緒不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裡。我也很快忘了這一切。可是新仇舊恨的堆積,也使我的心裡有了對蘇曉深深的恨意。想到他的幾次背叛我都恨得牙根癢。我想如果有一天,有個男人對我很好,我又喜歡他的話,我會不顧一切離蘇曉而去。是可忍孰不可忍?有誰能受得了丈夫的百般欺騙和背叛呢?當然這也隻是一閃念而已。日子該怎麼過照樣怎麼過。我們倆都是小孩子脾氣,好的時候天天抱在一起說說笑笑,不好的時候說翻臉就翻臉,甚至有一次竟然大打出手。生活如此不順心,我們都把恨意發泄到對方的身上。尤其是蘇曉對家事的懶惰淡漠,讓我很是寒心。他什麼都不做,課時少回來就看電視,我買菜做飯,讓他刷鍋刷碗他都不願意,我耐心地和他談,告訴他這個家是我們共同的,每個人都要往裡付出。可是他依然堅持什麼都不做,甚至有一天他從外麵回來我讓他隨手關一下電視,他也和我吵,他理直氣壯地說他剛下班回來,我卻一直躺在家裡的床上看電視,憑什麼還讓他關電視。我說不過他,隻能忍著。如果我生病了的話,那也隻好自認倒黴,想讓他給我端碗水都很難。而他自己一直身體不好,不是這毛病就是那毛病,我總是精心伺候,像伺候一個稚嫩的嬰兒。過了一段時間我終於忍無可忍,決定教訓教訓他,這天隻做了我和兒子的飯,明告訴他以後他不刷碗什麼都不做的話,就不做他的飯。這一招果然奏效,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才有所收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