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的小區,沉靜一片,除了那呼嚕的聲音,夜色中仿佛有一個人在說話的聲音。
透過昏黃的路燈,仔細一看,小區的花園台階上,似乎站了一個身穿紅色衣裳的人。
隻是揉了一下眼睛的工夫,那個人就不見了。
那一種聲音又傳來,聽不太真切。
仔細一聽,又仿佛是細雨在呢喃的聲音。
這一種感覺不是一天兩天了,有時像風在說話,有時又好像天空的一輪彎月在說話。更多的時候,仿佛是夜色中的精靈在說話。
她跟床上躺著的男人說過幾次。
男人總覺得她是一天閒得發慌,無事找事乾。
自從自己生了女兒之後,男人和婆婆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
她知道,男人是家裡的獨苗,婆婆一直希望她能生一個男孩,可惜天不遂人願。
這個女孩來到這個世間就仿佛是催命鬼在討債似的,沒日沒夜的哭,哭得人想死的心都有。
夜色中那個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但屋內那個人的呼嚕聲擾亂了她的聽力,她聽不清那個人在說什麼。
回頭看了看床上的男人,抬腳在他的身上踹了一腳。
呼嚕聲有了短暫的停歇。
聲音隨風飄來,一個尖銳的嗓音在說。
“來吧,從那裡出來吧!”
她對著夜風喃喃道“去哪裡?”
“去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
她想,她是願意的,這一種痛苦的生活她一天都不想過下去。
“那個地方在哪裡?”
呼嚕聲又響起來,擾亂了那個聲音,她隱隱聽到好似在天台上。
她轉過身,打開門,朝著外麵走去。
從6樓到天台,樓梯轉了五道彎才到達了天台。
天台上,空氣濕漉漉的,透著後山青草的味道,特彆地好聞。
小區的中庭,大半夜的不知道誰在那棵杜鵑樹下燒紙錢,一股青煙,襯得夜色更加的神秘莫測。
“小岺,如此大好的夜色,莫要辜負得好。”
從天台的一角閃出一個人影來,她定睛看了看,好像是剛才還在花園台階上的那個紅衣人。
這個進候看得更真切了,紅色的小醜服裝。
咧了一張大嘴的小醜麵具。
聲音是透過那張麵具傳出來的,特彆地尖銳難聽。
她警惕“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幫助你脫離苦海的。”
“脫離苦海?什麼意思?”
“你隻需要往前邁一步,前麵就是光明在向你招手。”
細雨中,她一縷發絲濕答答地搭在額前,伸手捋了捋。
眼跟前的那個人一轉眼就不見了。
她急了“嘿,你還在嗎?”
“我還在,我在等著你勇敢地邁出那一步來。”
他又出現在天台的另一角,朝著她慢慢地走來。
她轉身朝著樓下看了看,雨霧中,看不到底,縹緲得好似人間仙境似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邁出這一步就脫離苦海了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