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聲音一冷,“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在休沐期結束之前完成!”
“是!”
陸川低頭,許久不見動靜,再看時,陰影中已無丁三蹤跡,哢嚓一把握碎了瓷瓶。
“呼……”
不多時,陸川已經平複心緒,一點點將鐵皮散塗抹全身,渾然不覺火辣辣刺痛,有條不紊的用木棍敲打全身,吸收著藥力。
唯有實力,才是擺脫困境的唯一方法!
……
另一邊,侯家小院。
“大人!”
侯磊恭敬跪倒在地,死死握著一個油紙包,神態謙卑。
“你做的不錯!”
若陸川在此,定然會聽出,聲音赫然與丁三如出一轍。
“全賴大人栽培,若非大人暗中照拂,小人早已被花斑豹那畜生害死,弟弟妹妹也會遭受荼毒,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不忘!”
“這是你應得的,隻要你儘心辦事,莫說區區花斑豹,就算是瘋虎幫,反掌可滅!”
丁三淡淡道。
“大人儘管吩咐,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侯磊額頭觸地。
“你的任務,就是盯緊陸川,無論他有什麼動作,都要看住了!”
丁三緩步退向陰影中,聲音幽幽,“不用再擔心花斑豹,我會讓人保護你們兄妹,必要的時候,我會通知你該做什麼。”
“是,大人放心!”
侯磊跪伏在地,久久才起身,興奮的打開油紙包,將裡麵的藥散塗抹在全身,縱然皮膚刺痛如燒灼,扭曲的麵龐上卻滿是興奮之色。
看其不丁不八的站立姿勢,還有拍打全身的架勢,赫然是擒馬樁和鐵衣勁!
……
翌日一早,陸川安排好一應事宜,讓侯磊帶隊訓練,自己則領了十名新入伍的兵丁,趕著兩輛牛車,直奔柳樹村。
“小川啊,你可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你家的軍田怎麼辦?”
村長和保長苦勸不已,數十個村民攔在了大門口,死活不讓開。
“我自會雇人整理軍田,絕不會荒廢了!”
陸川神色淡漠,早已看透了他們。
想當初,陸大有是唯一幫扶過村民的邊軍小旗,可他一死,陸家就敗落了。
麵對陳家的逼迫,沒有一個村民幫忙。
固然是因為沒有能力,可未嘗不是一種事不關己的冷漠!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陸川連自己都顧不了,哪會在乎這些村民完不成任務,會否遭到陳家的打壓。
所以,無論他們說什麼,都必須離開。
“小川他娘,你可不能任由小川胡來啊!”
村長轉移目標。
可惜的是,陸沈氏這個改嫁來的女子,似乎見過世麵,根本不是這點陣仗就能嚇住的鄉下女子。
“養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陸川不耐煩的喝令新兵,推搡開村民,就要駕車離去。
“好大的官威啊!”
一行人來到近前,為首一名身著錦袍的中年大漢,在其旁邊一個白胖少年,正是陳彬,冷聲道,“陸川,這些可都是看著你長大的叔叔伯伯,你就是這麼對待他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陳大人!”
陸川抱拳,看也不看他,神色淡漠,“我母久病不愈,帶她去羊山縣養病,不犯法吧?”
村民麵色訕訕,他們都清楚,陸沈氏傷病如何而來。
即便如此,還是百般阻撓。
陳彬眯了眯眼,一時找不到由頭,畢竟陸沈氏是被他下令所傷。
“按律,百姓離村,須有保甲文書,你有嗎?”
“陸家是兵籍,世代軍戶,不得擅離!”
“你帶隊滋擾鄉裡,打傷百姓,衝撞村老!”
“這一條條,一件件,足夠讓你判個流放千……”
陳金年到底是百戶,一頂頂大帽子,不要錢似的砸下來,可很快就說不下去了。
“陳大人,我雖然在你轄下任職,但千戶所的軍令,卻也不得不從啊!”
陸川一抖文書,其上鮮紅大印異常刺目,任由陳金年拿走,不緊不慢道。
“翅膀硬了啊!”
陳金年倒是想一口咬定這是假的,甚至想將陸川一掌斃了。
可一紙軍令就如護身符,袁建成就是前車之鑒!
“不敢,承蒙陳大人多年照顧了!”
陸川拿回軍令文書,揮了揮手,新兵趕忙驅趕牛車,走出不遠,頭也不回說道,“哦,對了,家父半年前的軍功獎賞,朝廷已經發了吧?
若是有時間,還請去一趟千戶所,在下將那顆上品淬體丹,獻給張大人了!”
嘎吱吱!
車軲轆搖啊搖,很快出了村子,揚起陣陣塵土,彷如雲中龍脫鎖,見首不見尾。
嘭!
陳金年麵色鐵青,腳下土石驀然碎裂,勁力外泄,赫然是筋骨錚鳴,八品武者之象!
“爹,犯不著跟這種短命鬼生氣,等休沐期結束,軍中按例會有一場演武,孩兒會親手斃了他!”
陳彬白胖的臉上滿是自信。
因為,那顆淬體丹,正是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