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眾人從宿醉中緩緩醒轉,沒清醒的站一會樁法,搬運氣血,就能化去酒氣。
“小弟初來乍到,還要張老哥和諸位兄弟多多幫襯!”
陸川對著張渠和一眾花臂漢子抱拳拱手答謝。
“一定一定!”
“好說好說!”
“但凡有事,陸公子儘管吩咐便是!”
眾花臂漢子見陸川出手豪闊,而且沒有半點瞧不起他們的意思,全然不複昨日凶殘的樣子,不由各自緊了緊腰間的金票,大聲吆喝起來。
吆喝賣好,惠而不費,何樂不為?
“陸兄弟放心,你在京城,隻要老哥我能幫上的地方,絕不含糊!”
張渠也是拍著胸口保證。
“哈哈,那就多謝張老哥了!”
陸川爽朗一笑,與眾人又談笑一番,這才各自散去。
送走張渠和一眾花臂嘍囉,陸川在院子裡閒逛起來,三進的大院,占地不過三五畝,比不得那些朝廷大員,幾十進的大宅子。
但總體而言,相當幽靜雅致,比之前世在帝都所見的四合院,檔次又高出一籌。
當然,論價值的話,那是沒得比。
陸川也沒想著買這一套宅院等著升值,僅僅是為了出入方便,臨時落腳點而已。
這座院子布局不錯,陸川也沒有需要添置些什麼,僅僅是在各個隱秘角落,撒上了些許毒粉,做了點小機關。
以防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窺探宅院。
雖然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很低,但陸川做事,向來有備無患,權當防患於未然了!
“沈家!”
看完自家院子,確定沒有遺漏之後,陸川奕奕然出了大門,招呼兩個隨時待命的花臂,一個去給院子裡添置新家具,做出一副要常住的態勢。
雖然用招生貼唬住了張渠,但陸川孤家寡人一個,哪怕出手豪闊,可細節上卻也不能馬虎大意。
畢竟,張渠可是個人精。
若被看出端倪,進而引出麻煩,到時候難免會影響陸川的計劃。
雖然可能性很低,但陸川卻不得不防。
事不密則敗!
陸川此番的對手,可是在上京城中,最拔尖的豪門世家,容不得半點大意。
“公子,要不要弄幾個小丫鬟?小人知道,哪兒新進了一批雛兒,水嫩水嫩的,包您滿意!”
另一個花臂見同伴拿了大筆金票去買家具,眼紅不已的討好道。
“哼,你當本公子來上京城是遊山玩水嗎?”
陸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呃!”
花臂縮了縮脖子,才後知後覺,自己拍到到了馬腿上。
這位爺是演武院應屆武子,眼看著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就到比武招生之期了。
若在此期間,這位爺隻知道花天酒地,即便再好的資質,恐怕也會有問題。
陸川當然知道,自己孤身一人,身份是士紳公子,身邊卻沒人侍奉,就是最大的破綻。
但對此,也早就想好了。
這是在苦修期間,一切都是為了應對演武院招生。
隻待真正成為演武院武子,自然會恢複如常。
就這樣,陸川搖著折扇,走在前麵。
花臂充分發揮了狗腿子的本色,落後一個身量,為陸川指引道路,哪兒哪兒好玩,哪有什麼忌諱,還有坊間一些傳聞等等。
陸川沒有急著往當今朝廷大員的身上引,而是專門挑揀些無關緊要,卻與底層官員息息相關的話題上引。
花臂雖然沒有張渠那般精明,但也是土生土長的上京城人士,九品下的修為,起伏欺負小老百姓還行。
但對於一些小道消息,亦或房間傳聞,卻是耳熟能詳,張口就來。
如此這般,足足四五天後。
陸川每日裡早起站樁,上午練武,下午休息,晚間打坐恢複,偶爾外出,也是帶著兩名花臂同行引路。
在此期間,甚至與往來京城的應屆武子也相熟起來,認識了四五人。
有時候,晚間也會與他們喝酒比武,互相熟悉的同時,漸漸將應屆武子這一身份坐實。
當第六天過後,陸川明顯感覺到,周圍窺探自己的目光,消失無蹤。
不問可知,這些人中,有張渠派來盯梢的,也有巡捕房的人。
以張渠或者注意到此事的人,是沒資格上升到,去查閱演武院下發的招生貼案底,隻能通過這種手段,來監視陸川。
張渠是給自己上一層包票,畢竟陸川說自己是應屆武子,他又無法確定,隻能用最笨的辦法才驗證。
即便被發現了,也可以推說,陸川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他隻是讓人跟著,以防出了什麼亂子,好儘快知道。
雖然這種蹩腳的借口,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但有時候,隻要一個借口就足夠了!
至於巡捕房的人,當然是因為,陸川剛進京城,就廢了一個帶頭大哥,這種狠人,無論是什麼關係背景,當然會多做留意。
當發現陸川的生活軌跡,與尋常演武院應屆武子沒什麼不同,自然就打消了疑慮。
做到這一步,也就足夠了。
於巡捕房而言,陸川隻是打殘了個帶頭大哥,又不是一品絕頂高手入京,自然無須太過關注。
這一天,陸川照例站樁練武,吃過午飯之後,帶著兩個花臂上街遊蕩訪友。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臨近內城的所在。
“公子,要說這上京城,最繁華的地方,還是要數外城這一片,但要說最尊貴的地方,當然就是內城!”
一名花臂見陸川看向前,搶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