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演武院後山禁地,驀然一聲壓抑到極致,飽含各種複雜情緒的低吼傳來。
“又來了!”
“趕緊走,趕緊走!”
“邪門……”
巡邏的守山武子聞聽,激靈靈打個寒顫,縮著脖子,趕忙遠離,好似身後有惡鬼追趕一般。
卻見後山背陰中,一片幽暗,卻頗為雅致,栽種了無數奇花異草的院落中,幾塊山間巨石圍繞的池水旁,站著一名身姿婀娜的婦人。
看穿著,正是鶴夫人。
但她此時雖身著黑白紗裙,卻沒有黑巾蒙麵,露出一張明豔動人,彷如水蜜桃般誘人的絕色姿容!
“不錯不錯!”
鶴夫人看著氤氳霧氣繚繞的池水中,正渾身抽搐的陸川,美眸中波光溢彩,連連頷首,讚許不已道,“難得,痕跡沒有見到這麼有趣的身體了!”
卻見陸川光著上身,盤膝坐的池水之中抽搐不止,雖然閉著雙目,可麵容已經扭曲的幾近變形。
足可見,忍受著多大的痛楚。
而其周身,更插著無數牛毛銀針,每一根銀針落點,都泛著暗紅,更有一道道青色血管凸起。
令人毛骨悚然,詭異無比的是,這些青色血管好似活物一般,竟然遊走不定。
氤氳霧氣難掩下腹處,那一團淡淡的青金色毫光,好似孕育著什麼東西,竟然忽明忽暗,收縮不定。
吱吱!
稀稀落落的鳴叫聲,似乎透著一絲焦慮,還有隱隱的不安。
“哼,你這小家夥倒是忠心護主,真是枉費姐姐我喂你那麼多好東西。”
鶴夫人螓首微垂,將一隻金玉雕琢般的指許長蠍子捏在手中,美眸中滿是幽怨道,“真是個沒良心的家夥!”
說著,青蔥玉指點著蠍皇的甲殼,竟是絲毫不懼那足以毒倒一品絕頂的尾針,任其在白皙如羊脂般的肌膚上劃過。
吱吱!
蠍皇掙紮著,卻無法擺脫兩根纖纖玉指,最後竟是裝死,一動不動,任由蹂躪。
“嘻嘻!”
鶴夫人喜笑顏開,令百花失色,整個幽靜的院落,卻好似平添三分春色,熠熠生輝。
“呼……”
驀然,陸川低吼一聲,嘩啦從水中站起,露出精壯上身,虎目圓睜,神光四射,一身氣息竟是陡然暴漲三分。
呼呼!
刹那間,院中乍起勁風,吹的草木彎折,呼呼作響。
池水中的氤氳霧氣,竟以肉眼可見消散,眨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陸川體表的青色血管,也隨之消弭,所有的銀針更是直接彈射而出。
“哼!”
鶴夫人黛眉微蹙,玉手隨意揮灑。
唰!
不知多少銀針,竟是在這一牽一飲之間,化作銀色流光,儘數沒入掌心之中。
“多謝夫人救護之恩!”
陸川還未及查看周身變化,看到鶴夫人在前,趕忙俯身一禮。
“你知道便好!”
鶴夫人斜睨了陸川一眼,俏臉上微微泛紅,驀然轉身不見。
“咳!”
陸川隻覺下身一涼,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趕忙坐進水裡,再抬頭時已不見鶴夫人蹤影。
呼啦!
正在他想著該如何出去時,風聲傳來,卻見頭頂一片烏雲灑落,赫然是一團衣衫落下。
陸川趕緊接住,手忙腳亂穿上,正一隻腳踏上池邊岩石,身形陡然一僵。
“我的內氣……”
好似不敢相信般,陸川趕忙閉目沉下心神,不過片刻,麵色陡然難看無比。
隻因為,平日裡有如身體一部分的內氣,竟然感覺不到了。
不僅如此,丹田中也是空空如也。
陸川不信邪,盤膝坐在池邊,運轉功法,驀然眉頭一皺,趕忙散功,竟是差點背過氣去。
“散功了?”
連試了幾種法門,陸川麵色陰鬱難看,全無身體恢複的喜悅,懷著沉重心情,走向一旁的涼亭。
“彆跟欠了債似的!”
鶴夫人正在逗弄蠍皇,淡笑道,“為了幫你調理身體,我可是費了不少心血,好不容易給你補足根基。
即便如此,你也受損不輕,以後要注意固本培元,否則……”
雖然沒有說下去,但話中之意,卻已然明了。
“這麼說,我倒是欠了夫人的債!”
陸川緩緩坐下,悶聲道。
“吆,身體剛剛複原,這就喘上了?”
鶴夫人眼皮都沒眨一下,似笑非笑道。
“夫人為何要廢我功法?”
陸川麵沉如水,目中光華如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