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吼,傳遍小院,暗夜下顯得異常沉寂,所有人都沒敢說什麼。
事關家主生命,除了寥寥數人外,根本沒有資格插手其中。
尤其是,吳家商隊此番損失慘重,可謂傷筋動骨。
吳項從來又是個不管事的,性子雖然和善,平日裡待人處事也極好。
但這樣的性格,對於執掌一個家族而言,卻算不得好。
隻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誰也不好多說什麼。
“賢侄這是說的哪裡話?”
趙普滿麵驚訝,故作不悅道,“我與你父乃是至交好友,聽聞他出了事,我這便匆匆趕來,並且帶了家傳寶丹,怎麼就成了凶手?”
若是不明就裡之人,說不定,就被他這副樣子瞞過去了。
可惜,趙普對於吳家的覬覦,不說人儘皆知,大部分人卻都知道。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哼,你現在就走,我吳家不歡迎你!”
吳項怒聲道。
“賢侄,看來你對我有什麼無解!”
趙普也不動怒,甚至沒有在意吳項身後的陸川,隻是緩緩起身,歎息道,“也罷,這是你們吳家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不好插手。
但老夫有句話,還是要說!”
說著,緩緩掃視眾人,蒼老的臉上,浮現一抹蒼涼與哀傷,還有痛惜。
“你要接手家族,這是應當之意,畢竟吳兄就你一個兒子,但你為了私利,不惜勾結外人,也不顧令尊安危,這不是長久之道啊!”
趙普說完,搖頭向外走去。
“什麼?”
院中之人,無不麵露驚色。
這年頭,孝道可是大事。
若一個人這方麵有了汙點,基本沒人會與之交朋友,更會被人看不起。
隻不過,這種話也就騙騙不知就裡之人。
熟知吳項性格的人,都不會認為,他是這樣的人。
但偏偏,這位大少爺,平素裡鮮少摻和家族之事,這裡大部分人,又都是常年在外的護衛隊員,對他根本不熟悉。
即便在來的路上,已經有過不少接觸,可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他是怎樣的人?
更古怪的是,吳肖普這位忠心耿耿的大管家,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站出來,為吳項分辨解釋。
這就值得推敲了。
“你……”
吳項麵色鐵青,氣的渾身顫抖,指著趙普說不出一句話來。
以他的性子,著實被氣的不輕,沒有當場氣吐血,已經算是一路曆練有了不小的成果。
“少爺,老爺還等著救命呢!”
吳瑤適時提醒道。
“呼呼……”
吳項粗喘幾口氣,狠狠瞪了趙普一眼道,“家父之事,就不牢你費心了,我自有辦法救治家父!”
“噢?不知賢侄請了哪位醫家大師?”
趙普故作訝然,好似才看到陸川一般,趕忙拱手施禮道,“莫非是先生要出手不成?”
看著趙普漏洞百出的表演,陸川都懶得搭理。
一來,沒必要,而來,跟一個死人較勁,完全就是跌份。
“兄……先生,這邊請!”
吳項深吸口氣,恭謹施禮。
“大少爺,不要胡鬨,老爺可耽誤不得啊!”
吳肖普沉聲道。
“我自有分寸!”
吳項目中滿是失望之色,沒有對這位以往言聽計從的大管家解釋什麼。
“走吧!”
陸川淡漠上前,率先進入大廳,越過屏風後,循著藥味,便看到了躺在床上,好似熟睡過去的吳默森。
“你跟進來乾什麼?”
吳項正待請陸川施救,驀然看到趙普也在,不由麵色陰沉道。
“我與吳兄相交多年,如今他遭逢大難,我當然要儘一份力!”
趙普也是麵色一沉,肅然道,“縱然賢侄可能聽信宵小之言,對老夫有什麼誤會,但老夫也不會跟你一個小輩計較,若事有不逮,我自會出手救助吳兄!”
“哼!”
吳項之前吃了虧,這次沒再多說什麼,轉而對陸川恭聲道,“還請先生施救!”
“嗯!”
陸川已經坐在床沿,把脈之後,淡漠道,“以蝶戀花配置的奇毒,再輔以三種劇毒,其中還有兩味大補之藥。
不查之下,貿然施救,恐怕會讓毒性暴增,使人在頃刻間突然暴斃,確實是了不起的手法。”
“啊?先生一定要治好家父啊!”
吳項腦門嗡的一聲,想也不想就跪了下來。
“先生如此年輕,竟然有這般深奧的醫道造詣!”
趙普不鹹不淡道。
“嗬!”
陸川淡漠掃了他一眼,漠然道,“我的醫道之術算不得什麼,隻是善於用毒罷了!”
說著,不顧他人駭然之色,探出的左手,直指點在吳默森手腕脈門,然後便爬出了一隻金玉色的小蠍子。
噗嗤!
蠍皇尾針在脈門上紮了一下,然後便爬進了吳默森的衣襟,依稀是在心口位置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