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錄!
服務人員把三杯咖啡一杯開水端上來。張開玉喝了一口歎口氣娓娓道來,“t911已經超過十年沒有動過了。若不是今年春運人流量特彆大,備用的338又臨時保養怎麼也用不上它。這輛車從十三年前連續三年在差不多的時間段裡出了事故,後來多種原因就存封了它。”
“那三年中每一年都有人在車上失蹤,第三年高達二十七人之多。而在乘客失蹤前都發生過詭異的車廂消失的事情。這件事在當時影響非常大。”
“這一次發車原本我也很緊張。好在前幾個來回都沒事,我也就放了心。誰知,那天晚上從s市發車不久,乘務員小王焦急的過來尋我,說是車上發生怪事。我當時暗叫不好,跟過去一看,果然,從034開始到041的車廂消失了。說是消失不準確,因為整列車子還在正常的往前運行,如果真的一列車上缺失幾節車廂,那整列車是會崩壞的。擺在我們麵前是一個黑洞,深不見底的黑洞。”
“當時我也嚇了一跳,安頓好其它乘客後,我試著把監視器扔進黑洞裡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可惜扔進去的監視器的信號都被屏蔽了。”
“這事驚動了上麵的人。我的意思是停車檢查,但是,上麵的人不讓,他們說一切照常運行。”
“過了濟南後忽然一切又恢複正常了。當時那幾個車廂內的乘客大多數是到天津的,所以,受影響的乘客並不多。我正慶幸此事安全結束了。沒想到,還是有人失蹤了。”張開玉看了一眼滕飛無比惋惜道,“小兄弟,對不起,當時我隻能隱瞞事實。”
滕飛沒有任何表示。
張開玉接著說道,“車上的監控係統除了那幾節車廂外其它的一切正常。所以,我們沒辦法知道那節車廂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且,事後那個乘客也沒什麼記憶,在他們看來就是睡了一覺而已。歐陽警官,這事困擾了我很久,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陽平喝著白開水,好一會才放下杯子。滕飛眼巴巴的等著歐陽平說出決定性的結論。他卻皺起眉頭道,“你說是從十三年前開始的,那麼,在十三年前這車了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關於一個小姑娘的事。”
“關於小姑娘的事?”張開玉沉思一會,忽然恍然大悟道,“好像真有那麼一個。隻是,當時我不在車上不清楚細節。隻聽說,死了一個小姑娘。”
“怎麼死的?”蘇梅郝插口問。
“好像是被悶死的。這個,我隻是事後聽說的。這樣,你們等會……”張開玉拿出手機翻了好一會才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通了,張開玉把手機放了外音客氣的道,“喬隊長,我是小張,我現在在s市,上麵要求我們關於t911上發生的事配合他們。他們現在有問題想問問你,十三,不,應該是十四年前了。那時,車上死了一個小姑娘,當時是怎麼回事?”
店內幾乎沒什麼人,歐陽平,滕飛和蘇梅郝三人盯著手機,像是那不是手機而是個說故事的人一樣。
好一會喬隊長重重的歎息後才道,“那事啊。”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蒼老,“唉,提起這事我真的愧疚啊。原本,她可以無事的,隻怪我,怪我粗心大意了。”
春運高人流量一直是鐵路上的大難題,直到如今也沒能徹底解決。十四年前的t911上不滿為患,買不到坐票隻能站著的乘客像螞蟻一樣哪裡有縫隙就往哪裡坐或是躺著。
能搶到臥鋪的除了經濟實力外還得有人脈。乘客們三三兩兩的在聊天或是打牌,這時有人無意識的看向過道上,隻見一個四五歲穿著紅色呢裙子的漂亮小姑娘抱著個玩具怯生生的站著。那人玩笑道,“喲哪來的小美女,怎麼找不到媽媽了?”
小姑娘撲閃著一雙大眼睛,道,“我找媽媽,媽媽不見了。我要找媽媽。”
“喲,還真是個迷
路的小美女啊。哈哈,我要不要來個英雄救美啊。”正說著,一個三十歲不到的女人匆匆的過來拉過小姑娘道,“燕兒,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害得媽媽擔心死了。”
“你不是我媽媽,你不是我媽媽。”小姑娘一直往後退,大聲叫道。
這個引起了打牌的幾人注意了,搭話的那人走過來道,“喂,你真是她媽媽?”
“當然是她媽媽。這孩子一直放在我媽家養著,現在想著接回去上學。因為長期分離,他一直把我媽當作媽媽,反而不認我了。你說這是怎麼回事,為了她我可操碎了心了。”女人抱屈道。“走了,跟媽媽回床上去。”說著一把抱過小姑娘往回去。
“不是我媽媽,你不是我媽媽。”小姑娘哭喊著被抱走。
“好了,快出牌。”
當天夜裡十二點左右,小姑娘再次出現在過道上,白天搭話的小夥子還沒睡。他一眼看到小姑娘,心裡嘀咕起來,‘不會腦子有問題吧。’
“哥哥,我要找媽媽,她不是我媽媽,你能帶我去找媽媽嗎?”小姑娘用稚嫩的聲音問。
“她不是你媽媽她是誰?”小夥子從鋪位上起來問。
小姑娘愣住了,一臉的困惑像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找媽媽。”小姑娘反來複去的隻說句話。
小夥子想了想,保險起見他帶著小姑娘找到了乘警,喬隊長。
滕飛是什急性子的,他忍無可忍的叫道,“彆再說故事了,我們要聽的是結果。她是誰?怎麼死的?結果又怎麼樣,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
他剛吼完腦袋上被人轟了一巴掌,蘇梅郝不客氣的叫道,“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禮貌?什麼叫前因後果?”
滕飛摸著被打的腦袋瞪了蘇梅郝一眼卻沒反作,氣哼哼的嘟囔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哪一天我腦袋壞了你丫的得照顧我一生。”
“對不起,說了些沒用的。隻是,想到她又想起了陳年往事。“電話那頭的喬隊長黯然道,“當時我先問了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幾歲了?她媽媽叫什麼名字,電話號碼多少?”
“小姑娘很聰明,她說她叫上官燕,五歲。她說她媽媽劉桂香,手機號碼也記得。這事很好辦,我又找了那個女人核實,她拿出了戶口本,出生證。都能證明小姑娘是她的女兒。手機號也對得上。這隻能說明小姑娘說謊,我隻能讓劉桂香把上官燕帶回去。”
“唉,這事到如今我也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喬隊長聲音沉重得像要滴出水一樣,“過了天津站後,忽然有人報案,說死人了。當時我也嚇了一跳,連忙跟過去。那一天的情景這麼些年了我都沒辦法忘記。下鋪的牆角裡躺小小的屍體,那小人兒像是跳起來責問我為什麼不幫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