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錄!
李楓樺看到滕飛淡然冷漠的神色心裡卻陣陣發涼,他也討厭歡郡主和呂展途。他倆誰手上沒背負著幾條鮮活的人命。但是,看到歡郡主連贖罪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滅魂,心裡升起淡淡的悲憤。人有浪子回頭金不換,改過自新之說,陰魂為什麼就不能……再看向滕飛時,李楓樺的眼裡多了一絲憤怒。
滕飛平淡的看向李楓樺,單手托著下巴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喲,小四你又生氣了?果然你還是生氣的時候最可愛。”
“滕老三,你的這種動不動就滅魂手法莫非也是平叔教給你的?”李楓樺沒有再理會‘可愛’兩個字。
“人該死時得死。這句話換個說法怎麼說的……”滕飛裝著思考一會道,“啊,對,是叫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另外還有一句話,魂該滅時得滅,須彌介子孕六界嗬嗬”
“我問的是你的滅魂手法是從哪裡學來的?”李楓樺嚴肅的麵對著滕飛再問一次騰飛以前不是這麼無情而殘忍的人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了是因為歐陽平和蘇梅郝嗎?
顧宇也感覺到滕飛這一年來變化,變得越來的看不透,越發的讓人恐懼他也想知道滕飛的答案
滕飛微微側看向李楓樺,白淨的臉上一雙深邃的眸子裡有微光流動,似在沉思又像在苦惱
呂展途費儘力氣也沒能抓住漸行消散的歡郡主點滴魂力,空氣忽然安靜下來,隻有如絲的小雨不知憂愁與悲傷的從空中飄落。呂展途輕薄哀傷的身形似要融化在小雨裡一樣一動不動。良久,他拿著扇子站起來,看向滕飛蠕動嘴角幾秒才道,“你也不會放過我的對吧。”滕飛默認。“好吧,隻要有歡兒的世界,哪怕是消失我也願意。那麼,請您讓我消失得明白些。”他說著緩緩的向滕飛飄去,“那一晚之前,你我應該從來沒有見過麵。那麼,那一晚你為什麼要殺我的鄉親,破我的陣法?”這個問題呂展途想過無數遍,總是得不到答案,讓他非常痛苦。
李楓樺和顧宇都沒有打擾執著的呂展途。
滕飛無聲的笑了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想來有句放之四海皆準的話你沒聽過,那就是強者的心情決定了弱者的生命。”
顧宇猛然望向滕飛,這句霸氣側漏的話卻被他雲淡風輕的說出來,有種果真有此的感覺。顧宇能感到他的心碰碰亂跳,加上前世今生也沒有人能給他這種心動的感覺。
同樣的一句話,呂展途卻如同被雷劈中一樣。他是什麼意思,是說那一晚他之所以殺人破自己費儘心機擺好的陣法完全是因為他心情不好?隻因為心情不好就可以任意的玩弄其它人的生命……呂展途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陰冷暴躁起來。
李楓樺聽了這話猛的一愣,腦中短時間內一片空白。
“本公子要殺了你,殺了你。”呂展途終是爆發了。拿著扇子飛撲向滕飛。
滕飛笑而不語,看著手裡的小白花一眼,然後把花灌注一股煞氣飛向呂展途。全盛時的呂展途都不是滕飛的對手,何況是現在……不等他近身,滕飛的小白花就能滅了他的殘魂。
李楓樺和顧宇站在院子中間,滕飛在院門口的左邊小菜園邊上的凳子上坐著。此時呂展途飄過去離滕飛不過十多步遠,在滕飛以花作暗器打向呂展途時,呂展途連躲的機會都沒有。
不,不能再讓他滅魂,背負滅魂罪。不能,絕不能。李楓樺想著頓時疲憊不堪的身體有了生命力,他不計後果的以衝刺的速度擋到呂展途前麵。白色花朵如同陀螺般旋轉過來,剛好到李楓樺有麵前門。李楓樺感到從花朵上傳來的煞氣與殺氣。
滕飛微微一驚,食指衝著花朵在虛空中劃了個五行圈,白花如同失去生命力般往地麵上飄落下去。他淡笑道,“小四,你浪費了我一朵生命花,你準備拿什麼來償還!”
“老三,我不能再讓你滅魂了。你可知道滅魂是要背負罪的,你想在死後被關進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嗎!”李楓樺張開雙臂嚴厲的道,“你的那句強者的心情決定了弱者的生命我不讚成。古往今來,有何其多是弱者決定了強者的心情。”弱肉強食,確實是人類進化的催化劑,但不是唯一的條件。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事例在國內外曆史上多次上演。
滕飛莫名的與顧宇對視一眼,皆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有反駁。
呂展途以為必死之局,忽被李楓樺救了下來。心思一動沒有一絲感動,他啟動扇子上的虐刃猛的刺向李楓樺的背後,再借著慣性推著李楓樺往滕飛身上撲去。他拿李楓樺為擋箭牌殺了滕飛,如果可以順道殺了李楓樺。他看得出來滕飛非常看重李楓樺。滕飛能殺了他的摯愛,他也要毀了滕飛的……
顧宇站在側後麵,看到呂展途啟動虐刃時暗自一驚。正準備上前阻止時,呂展途突然動手,李楓樺已被刺中而且被推向滕飛。
“呂順之,你他媽的是個瘋子。”顧宇駭人叫道。
滕飛雙目中爆發出逼人的寒氣,身體一閃迎著李楓樺過來,一手攬過李楓樺欲跌倒的腰,一手探向李楓樺身後的呂展途,低喝道,“你找死!”
在滕飛飛奔過來時,呂展途立刻抽出扇子,用扇骨上的虐刃刺向滕飛伸過來的手。此時,他隻能看到騰飛的半張寒冰般的臉與冰冷的眼神。呂展途明知必死,所以他毫無顧忌的把十三根虐刃全部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