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雪甲!
“好了好了。”
眼見龐渝與陳簡釗越吵越凶,趙輕玄趕忙出聲勸解道“都是自己人,莫要鬨的太僵。”
他看向陳簡釗,“神威將軍說得對,我大宋以仁義著稱,確實不該做出這等惡事。”
趙輕玄又看向龐渝,“不過龐公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這等節骨眼上,確實不該拘泥於這等事。所以…”
他衝著下方的眾人一攤手,“不如各位投票表決吧,這個事該怎麼辦。”
“……”
“……”
“……”
殿內文武麵麵相覷,一時間皆是有些無語。
這等事都拿不定主意,還要他們投票表決,真不愧是他們的王上。
不過無語歸無語,眾人還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臣,讚同右相的說法。”
一名武官開口道“今西雍與南齊皆有異動,大戰將啟,如此隱患不可不顧,寧錯殺無放過!”
“臣同意神威將軍。”
一名文臣出聲道“大宋以仁立國,以義著稱。仁義之名不可失,如為一時之利而將之舍棄,便如丟西瓜撿芝麻,本末倒置。”
“如果為了你那所謂的仁義之名留下隱患,甚至導致戰敗,以至於大批將士身死邊疆,那這仁義之名不要也罷!”
“戰敗?如果因為區區幾個百姓而戰敗,那像你這樣的將士不要也罷!”
“說得輕巧,牛逼你去邊疆殺敵啊!”
“文臣謀國,武將用戰,如果連殺敵之事都要我們這些文臣來,那你們這些個武將又有何用?!”
“放你娘的屁!”
“哼,言辭粗鄙,有辱斯文。”
最初隻是官員們表態,但說著說著,武將怒罵文臣站著說話不腰疼,文臣則斥責武將目光短淺,殿內也從最初的投票表決,變成了大型罵架現場。
看著殿內混亂的場景,張彧不悅地皺了皺眉,他將視線投向上方,正想同趙輕玄說些什麼,然而才剛抬頭,便看到那坐在王座上的男人竟是正靠在椅背上吃著瓜子美滋滋地看著下方吵架。
“王上!”
聽得張彧的喝聲,趙輕玄身子一顫,動作飛快地將瓜子收入袖中。而殿內爭吵的聲音也因為這位左相的怒喝而為之一靜。
“左相。”
趙輕玄堆起笑臉,“左相可有看法?”
“……”
張彧深吸一口氣,強行按住自己想要罵人的衝動,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臣以為,神威將軍與右相皆是有理,但也都有不足,不如取折中之道。”
“你擱這兒和稀泥呢?”
不等趙輕玄回答,龐渝先不樂意了,“還左右皆有理,裝什麼老好人?”
張彧理也不理他,繼續說道“先前右相出了三策,下策稍顯軟弱,上策又過於激進,不如取其中策,既不失我大宋仁義之名,又可消除隱患。”
“嘿,拿著老夫的主意在這裡裝逼,你可真行啊你。”
龐渝朝著張彧吹胡子瞪眼,而趙輕玄也是咧嘴一笑。
“那便依左相的意思,按照龐公的中策行事。
”
趙輕玄拍了拍手,“好了,此事到此結束,今日的早朝也到這裡吧,退…”
“王上,臣還有一事。”
不等他說完,又一文官走出隊列。
“你們哪那麼多事?!”
趙輕玄朝著那人瞪了瞪眼,“孤不聽孤不聽!退…”
文官好似全然沒聽到趙輕玄說話一般,朝著上方一揖,“臣要彈劾鎮北將軍!”
“臣亦要彈劾鎮北將軍!”
又是一名文官打扮的人走出,“鎮北將軍擅自出兵北伐,無視王權,枉顧局勢,有負聖恩!”
這兩人隻是一個開頭,隨後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彈劾郭羽。
“臣附議。”
“兵者,國之重器也,如由此人統領鎮北軍,實屬國之不幸,望王上削其官職,以儆效尤!”
“此子自恃聖寵,肆意妄為,先前還擅作主張,將閱兵之儀改得如同鬨劇一般,簡直無法無天。”
“郭羽品性敗壞,結交朋黨,打壓忠良,便連劉家這等忠烈世家都遭其欺辱,如讓這等人坐在鎮北將軍的位置,恐教旁人寒心。”
“聽聞鎮北將軍好色成性,身邊美人如雲,赴任北境後,那鎮北將軍府裡夜夜笙歌,著實教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