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戰火落敗_生死劫之靈遊記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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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戰火落敗(1 / 2)

生死劫之靈遊記!

人間界·東海

“還是釋放出來了啊。”看著腳下那絢爛的鳳凰之身,青龍不免一聲幽歎,顯得有些失望。“還是老樣子呢,鳳凰之靈加身,永遠都是那麼刺眼,空茫一切。說到底,是因為你才是這世上真正的不死神,還是說,這就是你唯一可以炫耀人前的輝煌與燦爛?”

青龍終於明白,這昊空,已然不再是故日裡的鴆羽影琮。這兩個人的靈魂,即使是由同樣的白靈所組成,但是她們卻終究陌路。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真正原因,但是這一次,他所需要去驗證的,可並非這個女人。

“幽燼,複蘇吧。當仇恨與憤怒完全地占據你的心胸,當複仇的意念完全地掌握你手中的利刃,當所有的人都可以為你所斬殺,那麼,我就讓你再儘興一次吧!”

“生不落幕,歸昔吧,汝之命脈!”

這一刻,天空之上那一道渦旋之中炫出一棵新綠的植物,從芽起,直到枝繁葉茂,卻還一直不停地生長著,像是一棵種植在虛空中的鬆柏之木,常綠而新,茁壯而生。

這,便是與那落花之啼雀剛好相反的“生”的一幕!所有的身體碎片終究重聚成那一棵茁壯的樹木,而幽燼,那個方才已然死在這結界中的人,卻終究還是沒有歸於黃泉的悲哀。

幽燼,這一刻,屬於他的一切,全部都是嶄新的。而一切,也都是無儘的他的仇恨,他的力量,他的邪惡,他的弑殺,他必將此鋒芒綻現,將所看到的一切都斬落虛空,任那無儘的黑暗地獄使者前來勾魂攝魄,決不心慈,更不手軟。

“他到底是誰呀!怎麼……這方才飛灰湮滅,為花落所殺死的人,怎麼還可能再活過來?明明都看到他的身形,他的魂魄,乃至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沉寂,歸入這天地靈息之中,而他又怎麼……還可能再活過來呢?”

心中驚恐大駭,心緒紊亂,但是悼靈終究沒有將這些寫在臉上。沒有了花落,他也隻能獨自地合掌而結印吟咒施法。無論敵人有多強,此時此刻,他都必須獨自麵對!

“昊空,趕緊逃吧!”倉促一聲疾呼,悼靈已顧不上那許多了,他已然決計先下手為強了。

“如果,你是他複蘇的動力,那我就將你先行誅滅吧!”

昂起頭顱,頂著那壓迫的靈氣旋風,悼靈的整個身形已然凝聚了滿身的靈氣,而這柄由自己鑄就的破碎虛空之刃,即將摧枯拉朽。

“就由我,來將這一切都勾銷殆滅吧!”

賭上生命的孤注一擲,悼靈騰空直上,淩厲的靈氣撼絕九天,一股強勢的壓力迫得那結界中的海水直是戰栗,起伏,翻騰,一時間竟有如風聲鶴唳,翻江倒海。

“喝!”一聲大喝,悼靈已然對立青龍,他隻急速出掌,掌中靈氣聚集,鋒刃銳利,發出錚錚破滅之聲。“就算你是強者,也隻需要我比你更強就好了吧!”

心下誌遠。但是……

前一刻,青龍還在悼靈眼前,可下一刻,人便消失不見。而他靈氣的波動,自己竟然完全察覺不到!不由得,悼靈心中更是驚恐。

——從來,都還沒有遇到過如此叫人膽戰心驚的敵手吧。這個人,絕非凡人!

“你好像已經不認識我了,老朋友。”青龍的身影隻悠然地出現在悼靈眼前三丈遠的地方,他的聲音裡,含著一種溫柔的笑意,情意綿綿,隻讓悼靈心下更是戰栗不安。

“你,究竟是魔之六道中的哪一位?”很明顯,麵對這個同樣也會瞬步的家夥,自己的攻擊,無論是近身還是法術,恐怕都絕然不能占到半點便宜。

“許久未見,沒想到你居然會用這種淺薄的問題來開始我們新第一次的會麵。”青龍抬起右手,五指纖細且修長,精巧而彆致地掩住了麵具上幻眼之下的部分。“霾晦之青龍,難道你當真忘了,前世憂愁,紅塵默哀的悲慘往事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悼靈隻警惕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敢懈怠,甚至,連他話裡的友善,絲毫都不曾察覺。

“唉……時過境遷,人事已非,沒想到那些牽絆人心的前塵往事,好像也隻有我這個不曾死去的人還記憶尤深哪。”聲音感慨萬千,不免地讓他自己也有些詫異他的舉動了。“好像我忘了,我應該,哦不,應該說——是你的前世之身,霾晦,他是我的仇人,活生生摳掉了我的一雙眼睛,我好不容易才又得到的眼睛!所以,直到這一刻,我都隻能夠釋放出足夠遼闊的靈氣,靠著靈氣無儘的蔓延和這範圍裡人為的驚動來感知他人的存在以及他們對我的殺意。你說啊,霾晦,這樣的我,可憐嗎?”

陡然地,青龍竟然揭下了他的那一張精致絕倫的木藝麵具。

驟然間,一張臉顯露人前。悼靈隻看到,在青龍那握著麵具的右手邊,那一張顯露出來的純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龐竟是那樣的秀美,神情淒涼,甚至,他的嘴唇竟然也都是灰白的,毫無血色。但是,在那張臉上,赫然還有張附在眉間直至鼻梁的青銅麵具!看上去,它竟是那樣的古老,陳舊,銅綠深深斑駁,依舊深邃地掩蓋住了那雙早已失去的雙眼。

“覺得熟悉嗎?看著我這張麵具,你會覺著眼熟嗎?”

隨著青龍聲音牽動起自己的思緒,悼靈的心裡竟然開始有了變化!而他的表情,更是驚愕錯亂!

“你……你是那個……青龍……巽風之青龍?不!不會的,不可能的!你早就已經死了,他們說你早就已經死了,他們說你已經……”

“可你都問了誰呢?天帝淩霄?玉帝軒轅?《生死劫》?又或者是那個在太古之門封印前守護的老倌兒?不——”青龍隻沉重地搖了搖頭,語氣更是淒涼悲憫,“我曾問過自己,為何要孤獨地記得這些往事。我也曾經問過自己,究竟對你是應該飽藏殺意和仇恨,還是由著前塵過往煙消雲散。不過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

立於虛空,青龍隻落魄般地轉了個身,麵對著月光萬頃,獨自唏噓哀歎。

“我曾經說過,過去了的事情,就通通都過去了。即使我落魄到需要出賣自己的靈魂,悲哀地放棄自由跟隨在那個人的身邊才能夠苟活,可我也從來都沒有悲歎過。真的,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其實是個挺可憐的人。所以霾晦呀——”

偏過頭,那一副青銅底下,那雙明明早已不存在的眼睛竟然還憑空壓迫著悼靈,讓他也不由得將視線緊緊地跟隨著他所“望向”的地方,難以抗拒。

“霾晦啊,你有否想過,我們的再次重逢會麵會是什麼樣子。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當年無故失蹤的你究竟被人帶到了什麼地方。但是現在,我總算都明白了,我也逐漸地在人海浮沉中看清了我自己的內心——其實,我就是一個卑鄙小人,永遠都活在悲哀和痛楚之中,無法自拔。而這世上,唯一還能夠讓我稍微有些情緒激蕩變化的事情,竟然是,冷漠地看著那些曾經的故人在我的麵前與人相戰,

直至精疲力儘,衰竭而亡。我冷漠,我無情,我心如鐵石,不起漣漪。

“可是霾晦呀,你又可還曾記得,當年,我們三青龍聚首,而後相依為命,結成兄弟之盟,即使到最後,你生生地剜出了我的眼睛,我也從來都沒有怨恨過你。但是直至這一刻,我才真正發覺,不是我不曾恨過,而是我的心早就已經死了。一顆死了的心,又如何去憎恨,去埋怨。我隻知道,如今,我就是舍不得看到你幸福安康。所以啊,我就讓他來殺了你,在我的麵前,用你的死亡來考驗我的心意,證實我還活著!——霾晦!若是有一日,我們都還有幸能再見著翩廻,那我想,那一日,我還是要將你的頭顱放在她的麵前,而後,便用鮮血去祭奠你的亡靈。她不讓我殺了你,好,我就偏要你死!三千年前你逃過了,可如今,你休想逃!剜眼之痛,孤寂之痛,我都隻能夠讓你來償還了,霾晦!”

清冷的聲音,如同寒冰劃過悼靈的肌膚。這一刻,整顆心仿佛都找不到活著的氣息。悼靈他隻能靜默地聽著,任憑這虛空之中,這個蒼藍衣衫有如萬丈堅冰之下的寒鐵獨自地替代自己了來宣告自己的末路——

“決鬥吧,他也是你的老熟人,那個曾經被你下令處死,死無葬身之地的女人,幽葉……我終將她改造成了一個速度和力量都遠勝從前的刺殺者!去見識一下吧,霾晦之青龍,來自曾經仇恨的對象。”

聲音落幕,青龍的身影再一次在這虛空之中煙消雲散。

而悼靈彷徨地不知所措,他竟然連半點反駁和爭辯的力氣都沒有。而此刻,他也終於感覺到了,在自己身後,那一棵茁壯成長起來的植木之上,在它的頂端,那綠色幽靜的儘頭,一個身影正不斷地吸收著天地間的靈氣,身體也逐漸地從虛無飄渺模糊不清而化為清晰的實體。

來者,名為幽燼。

朦朧地睜開雙眼,麵對這似嶄新的世界,幽燼的表情還是顯得頗為陌生,完全像是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似的。幽燼,這個死而複生的人,這個失去了褻恥的人,終究還是個嗜殺之狂徒。

隻一刻,他的心便充實了起來。隻不過,在那裡麵,隻有無儘的仇恨和憤怒,絕無其它,包括憐憫和回憶。

“三千多年前,因為你,我就死了一次。現在,我居然又被你再次斬殺!霾晦,你這是在自尋死路!我幽燼,早已不再是以前那個愚蠢的女人了!”

來不及招架,幽燼已然瞬移身前!他隻極速地斬落下來,竟然不需要彙聚任何靈氣和法力——或者說,這些,早已被改造成他的本能。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優柔寡斷嫵媚嬌羞的風塵女子——他的身體,早已煥然一新!

“哧——”

一聲刺響,不曾反應,悼靈的肩膀便被生生地割裂開來,愴然地噴射出一口鮮血,很快便凝成黑色,跌落海中——而海麵上,居然就在那一刻浮生出無數微小而詭異的墨色小蟲,飄浮在那海麵上卻隻儘皆振翅欲飛!

而困於悼靈所置結界中的昊空不免也臉色大駭。縱使已經化成了鳳凰之靈所該擁有的身形,那個鳥頭上終究還是顯出了無儘的悲戚神色——

“悼靈,你的勝算,為何如此渺茫?”

“既然你的速度如此之快,而我近戰的能力也絕非你的對手,那麼,還是老樣子,我就用法術,讓你不得近身吧!”

拿定主意,趁著幽燼還沒發來下一波衝擊,悼靈隻雙手相托於胸前,一道碧色幽光亮起於身體之中——那是一顆珠子,碧色晶瑩通透,常年遊走於他的五臟六腑之間。而這顆珠子的名字,便是“霾晦之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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