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劫之靈遊記!
人間界·南贍部洲·揚州城
“你!”迷殤一臉錯愕,眼看著身前替自己強行抗下紫炁這一招強勢攻擊的蝴蝶姬,神色之間竟是難以置信!但是無疑地,這尾蝶姬並不是他所曾救下並和自己一直相互扶持至今的月孛之琉璃玉翅絹蝶。
——那麼,這個蝴蝶姬,又是誰?
“呼……呼……”紫炁的縱橫劍氣是如此的強勢而霸道,即便此時已然餘輝儘散,但卻依然隻讓人感覺得這法陣之中尚餘有千萬斤厚重的靈氣強勢壓迫著那尾蝶姬的身子,乃至於靈魂深處。可憐這蝶姬竟也隻能大口地喘著粗氣,愣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你!”一對赤眼金瞳裡,燃燒著的無儘炙熱的火焰奔騰而絕不停歇。紫炁連帶著另七個模樣相同的飛劍靈識此時此刻竟是一齊地飛散著頭發——那三千發絲已然脫離青色,轉而化作赤炎之魔色。臉上青筋暴起,一股壯闊的氣流在呼吸之間吞吐出來,困在這法陣之中,居然呈現出一股有如排山倒海之勢的強大氣場渦旋,直叫那法陣中心的二人難以抵擋。“混賬東西!你竟敢替他擋著本尊!好啊,你也學著背叛本尊了是吧,好,本尊就讓你跟著他一起去死好了!喝——”
已然陷入癲狂的紫炁毫不猶豫地再次揮砍而下。劍氣如天馬狂奔,卷起無邊的火焰靈氣,直逼向法陣中心那看似單薄的蝴蝶姬。
“呼……”而這蝴蝶姬卻也並不躲閃,隻大口地喘著氣,說句話,也隻能靠著密語傳音之術傳達給身後的迷殤——二人周圍那有如海上漩渦的火焰氣流已然卷起了振聾發聵的聲響。“快走,這裡交給我來應付!”
“……”迷殤卻毫不動彈,他隻靜默地站在原地,似乎不曾聽到勸誡一般。
“走啊!他已然入魔狂暴。若你此刻不走,就再也走不掉了!”蝴蝶姬再一次發出密語傳音之術。然而,這一次,紫炁之揮砍劍氣已然再次逼近。不由得,她卻是陷入了一陣新的危機之中,似乎完全都沒有精力再來應對這樣一場淩駕其上的霸道劍氣。
“……”但是,儘管這蝴蝶姬如此枉顧性命地相助於他,迷殤卻依舊不語。而那素昧平生之蝴蝶姬又怎明白他的心思這等九宮八卦陣,隻有進,何來出!困在此處,若我能走出去,我早走掉了,何必跟這個魔物一般見識,浪費精力至此。
“哼,想走?可你們走得掉嗎?”紫炁不禁一聲冷笑,再看他臉上,竟是赫然出現了一道很奇怪的刺青般的東西,青麵獠牙,麵目猙獰,看上去那就像是一道青色的獸形麵具,但卻不知道究竟是何種獸類的圖騰麵具了。“很久了,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對你們這些該死的蝴蝶姬拔劍相向了!可是啊,你還是和以前那些凝香園裡的蝶姬們一樣,都是些至賤要尋死的女人!”
對麵紫炁雖是無理的譏諷,但是蝴蝶姬卻隻淡然回敬“我來,隻是為了不讓阿修羅無辜死在您的劍下而已。日曜大人,您彆忘了,夫人可正等著您回話呢!”
“夫人?哼哼,你也敢拿夫人來壓我!本尊要想殺誰,夫人攔得住嗎?”言辭之間,紫炁竟是如此猖狂自大。“倒是你們這些個小小的蝴蝶姬,一個比一個犯賤!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本尊就送你下黃泉好了!所謂的‘月曜星使’,本尊身邊從來都不應該存在!死——”紫炁一聲狂嘯,劍氣再次呼嘯而來。
但看那蝴蝶姬隻強行地聚起靈氣護衛在前,隱隱地,抵住那強勢劍氣,隻聽得虛空裡驚起陣陣的尖銳刺響,卻不免麻痹了神經。果然,很快地,劍氣破開她的靈氣護盾,直直地衝擊在其背後顯露出來的右翅上。還不曾聽得絲毫斷裂之聲,那道右翅已然斷折,直跌落於法陣之中,很快,竟被那赤炎靈氣燒做飛灰,不複存在。
“你……是誰?你同月孛之間,有什麼關係嗎?”眼見著蝶姬身受如此重傷,迷殤不免稍顯關切。
“月孛?我不認識。”蝶姬隻匆忙地在斷翅傷口處撫手而過,瞬間便凝住了傷口處幽綠色的血液,略顯妖異。
“不相識?可我聽你二人之言,似乎你和月孛都曾是日曜星使所認識的蝴蝶姬。我雖不知道月孛的確實來處,但是好歹也曾聽她提起過關於日曜星使的故事。”迷殤質問的口氣顯得有些咄咄逼人,言語之間卻也心下暗忖道看來,之前這日曜口中所說的那個替他療好月孛所至傷口的賤女人,應該就是你了。那麼,你應該就是現任的月曜星使吧?可是,你們日曜、月曜本屬同宗,可為何今日竟會被這日曜殘酷虐殺至此等淒絕境地!難道,那所謂的碧婕夫人,對你們這般下屬的生死存亡竟都毫不在意麼?
“我不認識她。”雖然明明真實的答案已經清晰地出現在了迷殤的心中,但是,這方晚生了許多年的蝶姬又怎會知曉從前如煙往事之中那些早已不被人提及名諱的前輩呢?她隻如常焦急地喊道,“你快走啊!再不走,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迷殤可顧不上她口中的急切和擔憂,雖然那份擔憂也並不全是為了他自己。他隻如常冷言逼問“你們家夫人不是要見我嗎?若我走了,你豈不是死罪難逃。”
聽得這話,蝶姬不禁眉頭一蹙。雖然覺得這男子死板不化,卻終沒有半句怨言地好言釋疑道“反正現在也已經晚了。你還是先想辦法活下去再說。我家夫人若是想見你,也不急於在這一時三刻的。”
“可是……”迷殤自然也聽明白了這方蝶姬的話中深意她家碧婕夫人若是當真需要找到自己,
那簡直可以說是易如反掌。若不是這日曜星使紫炁自視過高惱羞成怒,恐怕也不至於搞到如今這種難以收拾的局麵。
“走!他就交給我來應付。”麵色焦慮,蝶姬雖然身上疼痛,卻還是如此這番強硬支撐著,毫不動搖。
“……”看著這美人如此糟踐自己,迷殤不由得暗然地歎了口氣,直言道,“你們月曜星使,一直以來都受儘日曜星使的欺壓。你,如此反抗於他,豈不是自尋死路。難道,你就不怕他……”月曜星使……若你們這些個蝴蝶姬都是注定要成為月曜星使的人,那麼,跟隨這樣一個殘暴不仁殺戮成狂的日曜星使,果真都是些把命懸在刀尖上的可憐人兒吧!可憐,造化弄人呐。想來,月孛應該也是這般為他所傷,折磨致死的吧!
“那又怎樣!你快走啊!”不免地,蝶姬隻再一次急急地催促道。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這人就是不願離去?就算自身恢複力過人,可也不必如此戀戰吧?
“……”雖然覺得應該明言相告,但這迷殤卻隻能暗歎一聲難不成,你這月曜星使,和這日曜星使都是一樣愚不可及不會動腦子思考的笨蛋嗎?我要是能走,我早走了。何必等到現在連累你來替我逞強?
“又來了。”匆忙思緒之間,紫炁已然再次斬擊而來,而迷殤也不禁好心地提醒道。
“日曜!”隻聽得那蝴蝶姬苦苦一聲悲愴,卻終究阻擋不了那紫炁毫不留情的再次斬擊。
“背叛本尊之人,全部都該死!現在,就是本尊徹底終結爾等小人宿命之時!”麵上刺青般的東西仿佛一時間竟也得到聲息活過來了一般,隻發出一聲山林虎嘯般的怒吼,驚得那法陣中人及另七位護陣者都不禁一陣身顫心悸!
“居然……是你?”迷殤不禁為之一愣,整個身體也隨之顫動起來,而心下竟是難以控製地紊亂起來居然,會是你這個怪物!你……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青龍以前會說你已經身亡於十萬年前的那一場神魔之爭?而你,又是如何成為今日這般魔物的?
“日曜!”雖然身後的迷殤是一陣心悸,但是他跟前的蝴蝶姬卻絲毫不曾大意。她隻一聲驚呼而起,身後左翅撲騰而動,一股強勢的靈氣從她整個身體裡徑直地迸發出來,像是竭儘了全力才釋放出來的護盾一般,在她身前破開那一地灼熱的渦旋氣流,冷凝起身邊的靈氣,一切仿佛都是如此強悍而無敵。
——這,便是她那一身與這日曜星使之諸光陽氣為之對應的“諸幽陰氣”。
隻是,這樣一道竭儘全力肅清赤焰的陰寒護盾,又怎能提防住來自於四麵八方紫炁所控製的劍之靈識的攻勢?就算化出了一麵的通路,卻始終都無法防備那些來自其餘七方的劍氣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