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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1故宮之神思(1 / 1)

生死劫之靈遊記!

頭頂,素白的雪末但隻輕盈靜緩地飄揚下來,像螢火一般靜謐地紛飛在這銀飾的雪域之間。眼前,矗立於這廣闊地域平原之上冷寂的冥王神殿也隻清冷地散發出某種類似於死寂的味道,似曾相識,卻又偏生讓人不禁有所歎息,駐足不前——但是,真的完全隻是因為那一座神廟裡透散出來的氣味,還是因為這突然現身於前的素白幽影?那個人,果真是你麼?

那是一道冷凝的白光,朦朧,幽亮,靜緩地炫動在這清冷的寒夜之中。然,也隻在這身前朦朧的銀白光暈深處,卻似乎還隱藏著一道熟識的女子倩影,透亮,微笑,隻給人一種似是而非的錯覺,直勾勾地攝去人的注意力,叫人半點放開的心思都不曾湧現——但,那就是一道真實的幽影吧!而那個人,也就是熟悉的她,是你吧,鷫鸘?他多想開口詢問,他多想上前去執起她久違的纖纖玉手,可是,哪有那個膽子?

本以為再也不會相見——畢竟,自己不僅做出了那些令人厭憎的背叛之舉,而更重要的,還是自己早已經喪失了性命,僅隻留下了這樣一縷最後的殘魂寄宿在這單薄的白貓體內——所以,憑什麼,還能執起你的手呢?所以,他乾脆就僵直了身影寸步不移,等待著她的厲聲發落——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早已經大發雷霆地呼喊出來了吧!可是這一次,為何她卻一直都隻安寧地停懸在那搖曳的虛空之間不曾上前,反倒是隻開口冷笑一句之後就再沒有了動靜——她在做什麼,還是在等待著什麼?不過,聽她所言,她應該是已經知道了什麼,繼而便隻怨恨著自己找上門來了嗎?可是,既然都已經知道了,既然你現在就站在我的跟前,那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下那所謂的矜持和驕傲憤然地衝到自己的麵前來喝罵一句,或者乾脆就安然地忘卻那所有的故事和自己這樣背叛了你的人繼續如前一般地站在一起,好生地親見一麵說上一句知心的話呢?鷫鸘,鷫鸘……

——誰能料到,重見的時候竟會是如此的尷尬和不知所措呢?

可是,就算是如此的心緒焦灼難安,可那一對往昔的情侶如今卻終是隻一直地冷漠著,不曾開口,亦不曾再有所斥責,喝罵,或者對戰,僅隻任由著時光緩緩流逝,從那寒冷清凝的深夜慢慢流轉到這初晨的霞紅萬丈——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隔著千裡之遙,苦情恨海正中的天音山上,那一道神色慘淡的女子卻是憤憤然凝神惱羞地盯緊了身前琉璃玉鏡裡一切的風雲變化——但是,能有什麼異樣呢?那二人,他們卻是一直都隻一動不動的,既不曾開口言語也不曾動手決戰——他們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按照道理,按照你們的習性,在輕颺背叛了你的時候,你不是應該試著去跟他拚個你死我活殺了他才對的嗎,鷫鸘!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不動手——“你殺了他,殺了他啊!”

隻是,任憑著這方女子隔著鏡麵在這千裡之外的山巔惱羞成什麼樣可悲的模樣,可那廢墟之城中麵對麵的二人卻仍舊是不曾動靜的——如果他們還彼此愛戀,那眼裡就應該有激動重逢的淚花啊!可是沒有不是嗎。既然沒有,那就表示你們應該反過來,彼此仇怨才對啊!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什麼還不開戰還不廝殺!你們到底還在等什麼,你們為什麼不動手!

“殺了他啊!”氣急,惱羞,亦也恨恨。苦苦守候在這琉璃玉鏡身旁漫長一夜的碧婕夫人如今終於也隻失去了最後的耐心。隨即,她便隻憤然一聲哭喚,繼而卻是淩厲地拂袖揮掃出去,任由著手裡強勁的力量肆意地橫掃過那身前鏡台上的琉璃玉鏡——但是,那末了,她卻終是奈何它不得的,反倒是隻悲愴地撞了一下,發出一聲慘痛的悶聲,隻有些苦悶地垂下頭去,癱躺在寶座軟臥之間神傷地哭了起來。“為什麼還不動手。你不就是在等待這個時刻的嗎?殺了他,你殺了他啊!”

什麼叫做怒其不爭,什麼又叫做無可奈何?如果說以往不懂,那麼這如今,這一副麵色慘淡的碧婕夫人終是徹底地明白了這樣令人窒息的情愫。所謂“算計”,卻終是到了這最關鍵的一步就卡住了前進的腳步——為什麼?鷫鸘,難道你不會恨他嗎?他可是將你予以徹底遺忘,他可是娶到了那樣一個名為銅鈴夫人的女子為妻,他還和她生下了幻龍,另外還和一個卑賤的天女私通苟合生下了一個女嬰——為什麼不動手!他背叛了你,不折手段地背叛你,你為什麼還是不肯動手!

渾身顫栗,心思悲切。可是,誰又能夠聽得見她對那些人們莫名的怨憎和惱怒,誰又能夠看見往日風塵裡那些悲愴的故事和慘痛的塵埃落定?當鮮血早已凝結,當往昔所有的故人都早已沒入黃泉,被留下的自己終是隻能夠悲哀

的一個人看著這世界日月交替——為什麼自己不能死,為什麼自己就不可以去追隨你們的亡故,為什麼自己還要孤獨地苟活在這個世界……憑什麼你們都可以死,卻偏生要將我一個人丟棄在這樣絕望而又孤獨的世界裡!你們,到底都憑什麼啊……

恨極,卻也惱羞,終是隻能夠任由著時光漫漫,永無止境。可是,待得她學會了和人交往,待得她好不容易才在悠長的歲月裡惦記起了一個可供自己依戀的人的時候,那個名為聽濤的男人卻終是不肯將他驕傲而又淺薄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半分,始終都不肯像那些個沉溺於你儂我儂愛情故事裡的男女主角一般將她輕攬入懷——所以,要有多長壽,就伴隨著多麼久遠的孤獨和落寞。所謂友情,都隻不過是打發時間的玩物而已。可是,玩物,愛情,卻也終是會伴隨著友人們的故世而灰飛煙滅。為什麼都不肯留下,為什麼都要離開,為什麼都要絕望,為什麼都可以選擇死亡……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不可以這樣?

“夫人。”然,也隻正在此刻,這冷寂的山巔平台之上終是隻輕緩地彌漫起了一陣血色緋紅的霧氣,隻聽聞得聲音漸漸輕緩眼見著霧氣漸漸消散之後,這孤寂的平台之間便有那麼一道緋衣如血的舊式女子安然地出現在了她那般惆悵失魂落魄身前丈外的地方。“赤蜂,參見夫人。”

“怎麼。”哀淒尚自不曾從中解脫出來的碧婕夫人的聲音裡但隻充滿了分明的哀傷和憤慨。“日曜,他還是不肯屈服嗎。”她不曾抬頭,亦不曾轉身正對起赤蜂。然,即便如此,那緋衣的女子卻仍舊是不禁膽顫著說,畢恭畢敬,絲毫不敢大意——

“夫人。”赤蜂又隻拜了一拜,輕聲,“雖然日曜不曾俯首,但是赤蜂好歹也找到了馴服日曜的王牌。”

“王牌?”可惜,這高坐台上的夫人的反應卻並沒有她設想中的那麼興奮,甚至,還是一如之前的憂傷和落寞——是那鏡子裡的幻象傷痛了她的心嗎?可是,那裡麵,會是什麼?會有什麼樣的景象什麼樣的人才能夠讓夫人如此的失魂落魄?難道,是那蒙翼和雲翔的轉世已經徹底地經曆了那般的悲劇麼?不,不會的。若是如此,夫人應該是要大發雷霆才是的吧!那麼,是因為……

“是的,夫人。”赤蜂隻不露痕跡地點了點頭,念道,“是青眠,就是當初那個助大禹治水的巫山神女峰之首的謫落天女,青眠。”

“所以呢。”

“赤蜂認為,此人應該是可以借來控製日曜的——”赤蜂但隻感歎俯首。“畢竟,那個青眠,她是日曜當初真正動過情意的女子。而且,在她當初被謫落九天的時候,日曜還曾分身化成為大禹親自去關照過她。所以赤蜂猜想,如今日曜,他應該會看在青眠的麵子上放下他最後固守的信念和所謂的矜持。”

“既然你這樣認為,那就著手去辦吧。”碧婕夫人雖是一聲哀歎,但令人驚奇的是,她的這番苦歎之間卻竟是完全沒有往昔裡應該浮現而出的興奮和激動——到底怎麼了?那些幻象裡所呈現而出的故事和人,他們究竟又會是誰呢?“記住,切不可誤了時辰。要是耽誤了,可當真就麻煩大了,你明白嗎。”

——第一次,竟是沒有表露出那種應該有的霸道和氣魄!

可是即便如此,赤蜂終究還是沒有開口相詢,隻壓低了心裡起伏的心緒淡然道,“赤蜂明白。赤蜂必將趕在那些惡靈湮滅眾生之前將日曜送進廢墟之城!”

話畢,隻待得那女子正準備返身退下之時,那高台上的夫人卻是不禁感慨地一聲歎息,悠長地念了出來,卻仍舊是定睛地盯住了身前的琉璃玉鏡。“等等。”

“夫人!”赤蜂卻是訝異。“不知夫人,還有何吩咐?”

“你覺得,鷫鸘這個人,她可信嗎。”碧婕夫人的話裡卻是充滿了遲疑——所以,那幻象裡的人,就是她了嗎?可是……

“鷫鸘?”赤蜂假作猶疑,驚聲,“您是說,那個莫名其妙失蹤了百萬年的女子,那個淩空大人以前的養女——她,她還活在這世上麼?”如果她還活著,那麼當初她為什麼會置自己父親和弟弟的安危於不顧?如果她當初可以選擇鐵石心腸,那麼這如今她的現世,又意欲何為呢?難道,是通天教主還活著,而且,還是一個人活著,而他的夫人已經徹底地死去?——鷫鸘,她真的是如傳言中的那般眷戀和畸形愛慕著自己養父的麼?

“當然。那樣一個頑強不息的生命,她總不會那麼輕易就離開塵世的。”碧婕夫人卻是突然苦笑了一聲,良久方才繼續歎道,“那麼,你說——她,可信麼。”

“可是,不知道夫人所指的

可信,是哪方麵的事情?”赤蜂稍有猶疑。“如果想要利用她去傷害淩空大人的子嗣,我想應該會很難。”夫人,總不至於想著要利用她去對付那背負著蒙翼之魂青鳥之靈的悼靈吧?可若非如此,那鷫鸘,她還有什麼可以被利用的地方呢?

“所以,如果是冥王呢。”她的聲音卻是那般的輕然,而不曾顯露出任何的殺機。但,僅隻此一句就足以震撼人的心靈——

“夫人……”赤蜂隻一時錯愕,忍不禁卻是有些尷尬地抬起頭朝著那寶座之上癡癡地看了過來。然,也就在這個時候她才突然發覺那隻白貓,那隻一向都待在夫人身邊的白貓,它居然徹徹底底地沒有了蹤跡,甚至,它的氣息也已經消失了好久!所以,那個冥王,難道他竟是……

為什麼,為什麼要利用鷫鸘來對付冥王?是冥王,那最後一縷無用的殘魂還是在這般可悲的時刻背叛了夫人逃離了此地嗎?可是,那魂靈殘缺不全的白貓冥王,他孤身一人離開又是為了什麼呢?現如今,憑他的那點本事,他又能夠如何呢?就算他知道他往日的兄弟們儘皆成為了夫人盤算之中的獵物,但是,他又能夠逆轉些什麼呢——不!問題不在這裡,問題應該是在於他是為了什麼,為了誰才選擇離開這裡的!破劫?不會。熾燃,更不可能。那麼,是溯源麼?那個失蹤許久就連夫人都不知其下落的人,難道,冥王竟會知道她去往了何處?

可是,任由她再怎麼猜測,她卻終是難以猜透那般絕世的女子心中算計和事實真相的。末了,那不得已的時刻,她終是隻在心底悲涼地歎了一聲,無能為力。

“怎麼,你分不清那二人的實力嗎?”夫人的聲音裡漸漸有了些許分明試探的味道。但是,為何要對我……

“夫人明鑒。赤蜂一直都不太了解鷫鸘的為人和能力。所以……”

“不了解——嗬,是啊。不了解。”然而,她卻是可以清晰地看見,那夫人側過的麵頰之間分明燦起了某種邪惡的光暈。“你先下去吧。做你該做的事情。”

“是。”返身退下,那一道緋衣的女子卻是不禁隻在心間沉溺下了一塊厚重的山石,帶著她的靈魂搖搖欲墜,向著那心底深遠的碎鏡之淵。

然後,待得那女子徹底離去之後,碧婕夫人終是微微然又隻冷然地笑了出聲。“鷫鸘啊鷫鸘……你說,你到底還想要玩些什麼樣的把戲呢?明明已經再度重逢,明明已經心生怨恨,明明已經冷言相對——可你為什麼不再上前一步,讓他死在你的手上?他不過隻剩下了最後的一縷殘魂,可你還在遲疑猶豫些什麼呢?你的父親,他早已經不再需要冥王的護佑。所以,你就趕緊將這背棄你的男人殺死吧——你果真還以為,他還有能力去成為你父親座前最得力的戰將嗎?想都彆要想了!你的父親,他根本就已經無法再回到這塵世,再也不能夠讓世人所敬仰了!你,就拔出你的武器吧,鷫鸘!”

“輕颺。”徐徐,或者說終於,那鏡子裡的女子卻是緩緩張開了唇,輕巧地念出聲音,不負眾望。“怎麼,多年不見,再相逢時,你一句話都不肯和我說了嗎?”

“鷫鸘。我……”該說什麼。又該如何去麵對這樣的時刻,一並這般的人?!

“我一直在想,沒有了我,你會怎麼樣呢?我以為你一直都會是我父親身邊最得力的戰將,我以為你還是那個最謹慎小心不會被人察覺的臥底——但是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不止我的父親,就連你,都早已經不再是往昔的英雄了。”光暈之中,那素白的幽影眼底卻是不禁濕潤起來,隻悲愴一聲慘笑,分外惹人憐惜。“輕颺。你說,你可曾真心地愛戀過我,哪怕,隻是一分,一刻,一個即逝的轉瞬?”

哼哼,終於還是開口了,終是還是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終於也就要彼此兵戎相見了嗎!太好了,太好了——拔出你的武器——不,不需要!隻要你微微地抬一下手,他的脖子,他的殘魂,就會徹徹底底地湮滅於世,被你,給徹底地粉碎了!動手吧——終於,哈哈,冥王,輕颺!我終於再也不需要去顧及你的性命,還有我待在你身邊經曆過的事情了——輕颺啊輕颺!你現在看到了吧。時至今日,當你再沒有了利用價值,我卻還是可以選擇利用你來結束你的性命,一並你的抱負,去傷痛曾經那個最愛你的人——當然,等你徹底地粉碎之後,你就可以徹底地湮滅你的力量,將那一切都奉獻給你們燭陽四神中真正的“燭陽”力量之主神——我等你,等你很久了,溯源!——曾經執手百萬年,到了這分道揚鑣的時刻,那訣彆的思緒裡竟是摻進了那般至深的仇怨,邪惡,猙獰,而瘋狂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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