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4_生死劫之靈遊記_思兔閱讀 

4.20.4(1 / 1)

生死劫之靈遊記!

——讓我們試著將視線移回到幽冥地界北極儘頭玉雪城山背後的海域之上吧!

青色而呼嘯的電芒肆意地穿行在這冷寂陰寒的虛空之間,直將這暗沉的黑暗海域予以映亮,激蕩著人的靈魂一點點邁近那往昔裡近乎已經被人忘光了的記憶,勾起念想,震撼心扉——誰能夠想到往昔的故事竟然就是這般的可怖而讓人心顫?

苦笑一聲,棠梨也隻悲愴地昂起首,凝著淚鄭重地看向那一道麵色冷峻嚴肅至極的少年——他並不是很高,但是,當她隻跌在海上俯身在地的時候,她卻終究隻能夠昂首看見他那淩厲的下顎,像是鍘刀,像是他執於手心的輕歎鐮刀,又仿佛夜裡深沉天幕上唯一令人可見的一輪新月,光華熠熠,觸目驚心——但,那並不是人間夜裡臨近天明光亮時的希望,那是漫天死寂的清白,如鯁在喉。

“為什麼,為什麼你在他的心裡會那麼重要!你休想,你彆以為他曾將你認定為朋友你如今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休想!我不會讓你得逞,死也不會!”

“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個儘職的人。”逡巡但隻微微頷首,收起手裡輕聲幽歎的鐮刀一並那漫天的電芒,隨即卻是隻冷清起眸子略帶讚許般地輕看了她一眼。——然而,他的眸子裡卻是那般的深沉,看不見底,隻有無儘的壓迫和令人悲切的絕望——誰說他單純,誰說他愚笨,他渾身上下有哪一點蠢鈍令人輕視了!

沒有,絕沒有!可是,她又怎麼能夠相信?那樣響徹耳旁的斷定,不正是來自於自己的王破劫的嗎?自己從不曾見過逡巡,所以,唯一能夠讓自己堅信的答案就隻有破劫親口訴說的故事而已——可是,那樣故事裡的人物,究竟為什麼竟會和事實如此背離?是他轉世之後變得聰明了,還是,他將自己淹沒眾生瀚海之間的時候聽到了破劫的訴說和評定,所以他才會發奮,才會冷漠?不!不可能——身為十二雙生神祇,他們的智慧根本就不會伴隨著他們的重生而予以變化,他們的魂即便是碎散了,終究也隻有原初的那縷魂靈才能夠相配成神!就如同破劫,隻要他還缺少三魂七魄之中的任一縷魂靈,他都是殘破不全,不是破劫!所以,所以……

逡巡,他是真的聰明,是真的什麼都懂——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以前是在破劫的跟前作假,裝傻——可是,聰慧如破劫難道竟會看不出來嗎?

“你告訴我!”電芒已經散去,儘管那青色的電芒依舊尚有些餘勁還殘存在她的身體之中肆無忌憚地撼動起她全身各處的細胞,但棠梨卻還是咬緊牙堅挺地站起身來,儘管艱難,可她卻依舊還是那般傲然地冷凝起雙眸,壓抑著淚水停懸在眼瞼之中,冷聲,麵色淒絕“你回答我,那究竟是為什麼。你明明隻是一個笨蛋,你明明隻是一個蠢貨,在破劫的眼中,你明明隻是一個玩具而已,你憑什麼——”

“那不過是我比較喜歡裝傻而已。”一句清冷,就輕巧地止住了她的賣力逼問,一邊卻是牢牢地壓迫著她的呼吸,逼近紊亂。“他需要的,根本就不是朋友,而隻是一個安靜地可以聽他說,然後在適當的時候在他麵前扮演白癡,逗他笑,讓他安心向人說起惆悵的玩偶而已——”他的眸子微然抬高,定睛似地盯準了她顫栗的臉龐和驚悸的眼神,冷笑。“你不會當真以為,他真的會將我放在他的心中讓我來成為他心目中最為要好的朋友吧?嗬,怎麼可能!破劫,那樣一個清高的人,有誰能夠入得了他的眼——充其量,我也隻不過是個聽話筒而已,由著他訴說各種悲傷和往事,然後就說一些莫名其妙不著邊際不動腦子的蠢話和所謂的建議去逗他——他根本就不需要我,也不會需要那些東西。他有的是主意,又怎麼會讓人幫他出主意,來宣告他也會愚笨?所以,他隻是少一個伴,一個愚蠢的伴而已!”

“可是……”怎麼能夠相信,但是又如何去反駁?那理智的主神啊,他的心裡,即便是再過委屈卻仍舊是會裝出一副表情平淡的麵容去處理各種事情,用他的理智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決各種棘手的難題——但是,理智的主神,他那心裡最空虛的地方卻仍舊是充滿了對自己無限的懷疑和否定,所以,他需要一個伴,或者需要更多的人前來聽他訴說,排遣心中那莫名的空虛和悲傷,好讓他可以安然,好讓那些故事可以脫口而出,又絕不需要聽到任何的建議和否定——所以,在他的宮殿裡,除卻自己這唯一剩下的活物,其它的全部都隻是他賜予力量可以行動的偶人而已。它們也算是活物,但是,那些偶人除了供他發發脾氣,供他差遣著聽聽故事,又有何用?端茶倒水,弦箏彈奏?嗬嗬,嗬嗬……原來,自己

隻不過是其中一個可以動動腦子,用來提出各種不一樣的驚詫和疑問的“偶人”而已?

儘管那女子心中兀自悲戚,可那對麵的人卻終是不會就此罷手的——隻要她可以鬆動她內心的決意,隻要她可以放棄,隻要破劫不會再去做那種所謂的實驗,那麼一切都還可以轉圜——所以“老實說,我並不覺得他很聰明。事實上,我也不是他眼裡那麼蠢的白癡。能夠將一個聰明人當成白癡,顯而易見,這個所謂的聰明人其實也隻是一個笨蛋而已!況且,誰會那麼無聊地去招惹他那樣一個固執己見的頂級聰明蛋呢——聰明又如何,到最後不是一樣也自尋死路嗎!”

“你不能這樣說,你不可以這樣說。畢竟,他好歹也曾將你視為唯一可以相交的朋友啊。”她隻這般顫抖著開口,眼底蒙上的淚痕分明就隻讓她在人前表露出了無儘的絕望和淒涼——隻是,那麵對的人卻終是隻冷峻著麵容將這一幕認定是語無倫次之間找到的莫名其妙的鬼話而已——

“朋友?哼——會是這樣嗎。”他冷漠的眼,就像是淩厲的金針一般猝不及防地刺入了她的瞳。“雖然我在他麵前時常裝傻,但是這也並不代表我就是個笨蛋!你以為,我真的會相信他曾經將我視為朋友,知己麼!彆傻了!不單我不是,就連你這個後來人,更不會是!”

“……”她開始了無言以對。

“如果是,那我會死嗎?如果是,他會設局害死我嗎!”

“……”嘴唇囁嚅,終究還是顫著聲音問,“什麼意思。”

“破劫,他用一場所謂的賭局勝過了我。然後,依著他的勝利,依著賭局的規則,我就選擇了死亡——可是,你真的以為我死去了嗎?哼哼,當然沒有。我是靈動的主神,我隻是選擇讓自己失去肉身,將自己的靈魂予以散開,肆意地飄揚在自己的力量之中久久不肯化出原形而已。可是,你的主神破劫他卻認定我已經死去了!他並不知道,我的靈魂其實一直都飛揚在虛空之中,可以聽見很多罕有人知的秘密。”他冷清著眉目神采飛揚挑著眉笑她。“不要驚愕。我是靈動的主神——這世間之上,凡是你可以親見的東西,都是可以動的。因為可以動,我就可以棲息在任何一個地方——老實說,現在有了這樣的身體反倒是不及以往那般自在了。”

——十二雙生神祇之中,每一位必有他們獨特的天賦傲然於世。但,也正因為被寄托了這樣絕世的天賦,所以他們的身上也自必會攜帶著某種奇異的短處——比方,破劫的自負和清高,再比如逡巡行動遲緩的肉身,這些相伴於靈魂力量卻又不可或缺的東西都隻是對他們自身的一種束縛,不可掙脫!

“嗬嗬,難怪。”棠梨微然地笑了起來,神色蒼白地令人歎息。“所以,也正因為如此,你的力量也不會因為翩廻的死而受到壓製,對嗎?”

“是。”

“果然。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強。”換言之,即便是我動手殺死了她,你的力量依舊不會受到壓製和束縛——可是,你和翩廻,你們之間到底算什麼呢?你離開了她,你將自己的肉身予以湮滅,你讓所有的人都認定你已經死去,可是,翩廻的力量不是一樣也因此而受到了約束和銳減的嗎?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

“那是當然!”逡巡頗顯興奮地笑了出來,眼眸深處的幽光卻是將那少年襯得更加陰邪起來。“維持世界的原動力,永生不息的力量,你以為這天下間還能有什麼力量可以完全遏製住這樣的力量?沒有,從來都不會存在!翩廻於我,充其量隻是用來調劑我的力量,讓這個世上的某些地方在某些時候可以形成相對靜止的現象而已——但是,那並不代表翩廻會對我的力量形成壓製。但是可惜,雖然如此,可翩廻卻還是會因為我的離開而力量遭受壓製和銳減。”

“為什麼。”十二雙生神祇,怎麼可能會存在這種隻有單方麵會壓製對方的情況呢?不,我一定要知道!因為隻有知道了,我才能夠阻止他的惡行!

“因為翩廻,她一直都隻是個不曾長大的孩子啊!”逡巡隻淡然地微笑著,眼底的光也隻稍稍變淡了些許,仿佛竟是憶起了某些自覺慚愧的事情。“她必須要在我的訓練之下才會得到成長。可惜,那時的我選擇了離開——也就是他們所認為的‘死亡’。因為我離開了,所以翩廻的力量就無法得到繼續成長,蛻變,所以她才會遭受壓製,才會選擇沉睡。”

——換言之,那就是如果她可以繼續成長,如果她在你的幫助之下可以成為那一個真正能夠與你麵對麵互相挾製的寧靜主神,那也就意味著我到時候才可以利用她的

死來壓製住你的力量!但是,那個時候要等多久?無疑,目前的僵持之中明顯不可能。

——但是,眼下翩廻明顯昏沉不醒,而自己這樣的人根本就無法醫治她靈魂深處的悲傷和落寞。那麼,也就是說,你一定是需要你們十二雙生神祇之中的某一個神祇來救護她了?那麼,他會是誰?還有,如果我可以拿那個人來和你相作交換,那是不是就代表我可以借此來鉗製住你的所作所為,不讓你去阻止破劫?!

隻是,縱使想到了良方妙策,可她卻終究還是無法真正地擊敗身前那樣淩厲的對手!沒有辦法,也萬萬找不出那樣的人來——至少,現階段還不存在!所以,自己當真就沒有辦法了嗎?自己就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他給挾製,給打回原形,再也無法去實踐你原初的理想了麼——可是這樣,和叫你去死又有什麼差彆!

“逡巡,逡巡……”心中咬牙切齒,可棠梨卻仍舊竭力地維持著麵上的鎮定,讓自己看起來依然還是那樣的悲愴而難安,仿佛仍舊還被驚顫著身體不能夠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和表情——自己不會放棄的,沒錯,絕不會!就算死到臨頭,就算你非要逼迫著我去阻止我完成破劫的遺誌,就算你告訴我,我就是個被人活生生利用至今的玩偶,我也決不放棄,死也不放棄,不認輸!

然後,那內心之中洶湧澎湃的女子終是微微然輕昂起了她那張竟是顯得很有些頹然無助的頭顱——她的本意是要用著那一種哀怨的眼神淒厲地瞪向身前的逡巡。但是,隻當得她抬起頭來,隻當得那傲然冷峻少年身旁微微探出肩頭來的蒼白少女麵容靜然地落在她眼底的時候,突然,就隻這樣的一眼這樣的一個瞬間,她的眼眸裡便隻一閃而過了一道分明的清光,繼而便隻有那麼一陣光亮的希望徹底地映亮了她那隻如這暗海幽冥裡一般渾黑冷寂的心靈世界翩廻,沉睡著的翩廻!沒錯,就是你!你是我的希望,你一定可以幫助我的,對吧,翩廻!

逡巡不曾注意到,就在此刻,他那麵前的女子卻是隻在心間激動地笑了起來,連帶著自己眼前她的麵龐都隻悲愴而微微地扭曲起來,像是悲戚哭訴著一般的慘狀——然而,他不知道,其實這樣的又哭又笑的苦澀臉龐卻終是扭曲得恰到好處他根本就無法分辨出眼前的女子到底是真心地為了自己隻是個玩偶而哭泣著,還是為了自己失落了破劫的辜負才悲愴著——但,無論如何,他的麵上都露出了些許尷尬而同情後悔的顏色,徑直落入人眼。

然後,那眼前的女子終是在心間愈發興致高漲地微笑了起來,神色得意看吧!破劫,你說的沒錯!逡巡,他就是個笨蛋,隻要我稍稍改變一下心意,隻要我裝出一副飽受打擊備受蒙騙的表情,他就隻會如同那幻暝宮西海之下的寒緋羽衣一般被我蒙騙!笨蛋,這才是真實的笨蛋!就算你是靈動的主神那又怎樣,就算你的電芒可以讓我受傷那又如何——你們太過天真,根本就不會察覺我眼底的悲傷和心中翻湧的淚花早已經曆了千萬年的千錘百煉——破劫訓練我,教育我,改變我,折磨我,所有的一切的努力就是為了在今天發生這樣局麵的時候牽動你們天真的內心,讓你們為我垂淚,為我慟容!

——破劫,你看見了吧,天下間的神祇們,全部都不是你的對手。千萬年,你早已看清他們一個個脆弱和幼稚的內心,你早已設好了局等著他們相信你的算計!

這才是局,真正的局!

逡巡,我想,你一定會認為久違了的吧!

然後,那神色悲戚的女子就隻輕緩地揚起手拭去了麵上殘餘的淚跡,緩聲,苦笑,“好吧。我認輸。”她的眼神卻是那般的真摯,讓人絕難看穿,更彆談相作懷疑。“既然我無法改變你的決定,又不能夠以翩廻的性命相作要挾於你,那麼,你就去動手吧!反正,如果他真的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他就一定會放棄那樣的事情——嗬嗬,這樣最好了!我求之不得!你知道嗎,逡巡?不是我非要去固執地幫助他實踐他的夢想,不是我不願意保全自己的性命,而是我根本就不被允許。”

“你去吧。去喚醒他,去告訴他——我就是個壞人,就是我當初執意地不去阻止他追夢的,就是我執意要站在他的身旁去幫助他走向末日的!你去告訴他,改變他的決定,讓他知道,他就是破劫,他就是你們的兄弟,你們的破劫!我就是壞人,你去告訴他!翩廻,你也去告訴他——”

淒絕的眼神,憤怒的麵容,再一並上那一對煞白的麵容。逡巡知道,這個女子,依稀仿佛就拿著一把無形的劍穩穩地抵在了他的心口,難以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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