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7_生死劫之靈遊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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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之靈遊記!

屋外,自是那般地言辭淩厲互相對峙,而在那不遠處的一間居室的軟臥之中,此刻卻正是有著那麼一道海藍衣裳的女子苦苦等候著——當然,她並不隻是在等待那去往樓下燒水泡茶的少年。更多的,反而是自己內心之中那一陣陣不得安寧的猶疑,一並那些不曾揭穿麵紗露出真相的驚恐。

「天下乃變,由此而定……這句話裡,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明明,大師姐她以往常常念起這樣一句話的。可是現在……」苦惱,不禁猶疑。明明答案應該就近在眼前,可自己卻終究還是不可能輕而易舉地得到答複的。而這樣的一句話,終究竟是化成了魔咒一般牢牢地禁錮在了她的頭頂,難以擺脫自己聯絡不上大師姐,這個意思究竟代表著什麼?是大師姐出了什麼事,還是說,當真隻是因為自己進到了這廢墟之城才會斬斷了和那個世界之間的聯係呢?可是,也不對啊!如果說兩個不同的封印結界之間當真不可以聯係,一定會斬斷青鳥之力的關聯,那麼人間塵世和幽冥地府,分居這兩地的姐妹們不是一樣應該會被斬斷聯係的嗎?

——所以,斷不會是這般的原因!那麼,也就是說,當真是大師姐她出了什麼事情?

「對了!」卻是突然便隻一個激靈,讓人稍許放鬆了些許緊張情緒。「要不然,還是再試著和其他的師姐妹們先聯係一下?如果可以聯係得上她們,那到時候再做揣測也不遲啊!說不定,當真隻是因為姐姐她自己尚且有事要忙所以才會沒空來理會自己的?說不定,待會等她忙完了,等她身邊再沒有了其他的障礙,她自然就會來關懷自己了的,不是嗎?」一邊說著,霖兒終是不免隻一聲自嘲笑起,輕聲自責,「自己果然還是太過緊張了吧!一直跟在姐姐身邊,卻竟是半點姐姐的耐心和沉著都不曾學到呢!真是的,大師姐那般厲害的人物,即便是師傅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她都可以解決一切,那她自己如今又還能出什麼事情呢?倒是自己,沒頭沒腦地就慌神無策了——可真是丟人呢!」

如此心念一句,女子終是自嘲地笑了一聲,又隻竊喜無人看見,一邊便又隻緩緩捧起了那一盞幽碧泛光的七星續命燈。

「師傅?」她凝神地念著,用儘了心力,生怕之前就是因為自己不曾集中精神才會聯絡不上師姐的。「還是哪位師姐,有沒有人在幽寰星盤邊上——你們聽見了嗎?聽見了,就答我一聲吧!我是瀾兒,是四姑娘瀾兒啊!」可是,縱使她又這般地念了兩遍,卻終究還是不曾聽聞著任何聲音相作答複。儘管有些失望,但她也終究不會如之前那般不曾聽聞大師姐的訊息就驚慌失措了。

如今,霖兒便隻緩緩地將那青碧泛光的蓮花燈台擱在一旁,一邊又隻再度倚靠起身後的床沿微微笑起,靜候起那出門燒水泡茶去了的弟弟曉寒。「這麼久還不曾上來,或許,當真是那樓下的爐子還不曾得空吧!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不小心燙著自己了啊。」一邊思忖心念著,女子擔憂的心底終於又隻再度地惴惴不安起來。

然,隻正在她這般顧自思忖庸人自擾之際,那身旁一側的七星續命燈卻竟是緩緩地映亮起來,徐徐地,便聽聞著一道似曾相識的輕聲柔柔地飛揚了出來。

「剛才,是四師姐的聲音嗎?」

「你是……?」這個聲音,隱約卻是有些印象模糊,倒是叫那霖兒不免分明詫異,隻又稍稍苦作忖思了一陣方才隻再度低聲回應,「雲霜?」料想,如果這個聲音不會是清箋、焉月之流,那恐怕應該就是繼任三師姐的姽嫿師妹的侍從雲霜妹妹了吧!

「是啊,我是雲霜。」果然!如此,霖兒終是如釋重負,果然還是聯係上了呢!「師姐,你是要找哪一位師姐,或者乾脆就是要找師傅?我幫你去叫。」

「哦,沒有,我不找她們。」如今,霖兒卻不禁有些尷尬起來,忙急著說,「其實,我也隻是想找大師姐問一件事情。結果,她沒有回我。然後,我就以為我再也聯絡不上你們,就有些緊張地試了試——怎麼樣,幽冥裡,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沒事啊。」隔著七星續命燈裡牽連雙方的青鳥之力,雲霜亦隻在那頭安然地笑。「對了,大師姐她現在就在幽冥之中。她一直都陪著師傅,有話在詳談。師姐,你著急找她嗎?如果你急,我就去問問。」

「不用!」聽得如此,霖兒忙隻高聲喊道,一邊還隻在那床榻上擺起手來。「大師姐她沒事就好了。我不著急的——不過,大師姐她怎麼突然又回到幽冥裡去了呢?她不是說,她要離開很久,很有可能以後都不會再回去了的嗎?怎麼,幽冥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啊,沒有啊?」雲霜似撅了一下唇,有些驚心地說,「師姐,你是在問大

師姐吧?不過,她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吔。大師姐她一回來就去找師傅了,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不過,等她和師傅詳談完了之後,應該就能夠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到時候,我就請大師姐過來和姐姐你細說,好嗎?」

「那好吧。」既然一切安寧,霖兒也便隻徐徐地放寬了所有緊張的心緒,微笑,輕聲,「那,你們就好好地照顧師傅吧!等大師姐得空了,你就叫她過來和我說說話,就說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她——彆忘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雲霜隻在那頭乖巧地答。「執掌師姐還有事情要我去做,那我就先去忙了。那,瀾兒師姐保重。」

「嗯。你們也是……」一聲輕念,清光暗淡。燈裡的聲音也便隻徹底地斷了線,失去了蹤跡。

可是這邊,即便是聽見那幽冥裡一切安好,可霖兒的心頭卻終究還是隱隱爬上來了幾許憂慮大師姐,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呢?突然回到幽冥——這般出爾反爾的事情,不太像是姐姐的個性啊!但是,她到底又還能出什麼事情呢?會不會,就隻是因為她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了和師傅交代,所以她才會折返的呢?霖兒啊霖兒,你苦思冥想那許多又能何妨呢?你找到了進來的路,可是就算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又如何能夠找到去路脫離這廢墟之城趕回去支援一眾師姐妹呢?

不過,話說回來,自打自己進到這邊來了之後,自己的確好像就喪失了和那邊的聯係?!姑且不論自己竟然一點兒都感覺不到幽冥裡眾師姐妹們身上青鳥之力的變化,可是,自己居然連大師姐回到幽冥,回到了師傅師姐妹們的身邊這樣的事情都不曾發覺——這意味著什麼?是因為自己之前太過悲傷,沒有注意到那些事情的演變,還是,乾脆說,就是自從自己進到這邊來了之後,青鳥符的力量在暗地裡起了什麼不知名的變化?

自己尚且還可以和幽冥聯係,那就應該證明沒有太大的問題不是嗎?可是,為什麼自己卻什麼變化都不能感覺到呢?感覺不到任何青鳥之力的遊走,感覺不到任何身負著青鳥之力的姐妹們的穿行,感覺不到師姐妹們現在所置身的環境……這是因為什麼?當真是因為自己來到了這廢墟之城青鳥符偷偷起了變化的緣故,還是說,其實一切都隻是那幽冥之中幽寰星盤的問題?幽寰星盤自己尚且還可以聯係得上,可是師姐……我不相信!我不信她知道我在找她,她還不會急著理我!而且,她現在還『出爾反爾』一般地回到了幽冥!所以,那裡一定是出過什麼事情的吧,幽寰星盤,幽冥……

一聲驚歎,女子終是忍不禁就隻有些倉惶地立起身來。可是,縱使她再過擔憂,可她卻終究還是沒有任何辦法來幫到幽冥裡的師傅和眾姐妹們的啊!如此,霖兒終是不免有些自責地搖了搖頭,尷尬一笑,儼然受創一般地往後又隻倒下了身子,斜靠在床沿邊上,朝著一側的窗欞外看了看天色明顯還很暗淡,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近乎灰暗的白——看來,這漫長的夜裡,突然之間外邊就變天了呢!也許,這就是世人常說的那句『天有不測之風雲』吧!

可是,隻正在這般悲戚自惱的時刻裡,那門外的地方卻竟是分明地傳來了一聲驚呼那是誰的聲音?是曉寒麼?可是……

「曉寒?是你在外邊嗎?你是不是燙著自己了?」一邊說著,霖兒也隻不禁有些焦急地扯開被子,一陣急躁,卻終是有些狼狽近乎摸爬滾打一般地攀爬下床,又隻步履焦灼地朝著那門邊的方向奔跑過去!可是,也隻正在這般心切的時間裡,那女子心頭的地方卻竟是突然之間就隻有著幾許驚恐的心緒迅疾地顫悸起來,有點痛,像是毒藥一般瘋狂地刺透她的心扉,悸動——疼,發怵地疼……於是,步履踉蹌,身影倉惶,整個人都隻不禁一陣驚顫,緩緩竟似要跌倒——不過,還好,她終究還是慶幸地坐在了一側的茶桌邊上,捂住心口,隻感覺著那樣的痛楚肆意地遊走在她的心肺胸腔之中,摧枯拉朽,錐心刺骨。

——這,到底又是怎麼了啊!難道,就因為我不如師姐那般地有耐心,所以才會急火攻心,喘不過氣來了嗎?怎麼,竟會這樣……

——門外的地方,靈魂的深處,悼靈終是因為那一時之間的心灰意冷而不曾告知一聲便隻將那一縷靈體化成雲煙,消散而去。

但,如此突如其來的放鬆,終是如那用大壩堵起的河道一般一邊自是水量豐盈,自滿地搖蕩在大壩的一側,作威作福,饞儘人眼。而那另一邊,則是低矮,坑窪,仿佛竟似就快要乾涸的河道一般——但是,現在,一向隔絕著兩邊來往的大壩突然就被人放開了——河流得到了

特赦,靈魂得到了放縱,而那些因為好不容易才得到放鬆的力量終於也都隻迫不及待且放縱地衝破牢籠,縱著那少年的身體和靈魂忍不禁就隻一陣驚顫,踉蹌,讓那原本緊緊抓住茶壺的手裡也都隻不禁一陣鬆動,讓那茶壺隻一陣悲愴就被甩出手去,淩空飛落而出,哐當一聲便隻倉惶地跌在了那樓道之間,朝著下邊翻滾了幾下就徑直無聲無息地去了。

但,即便是靈魂已經不再受人拘禁,可那少年的身前,悼靈依舊還隻那般冷著麵孔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麵色灰暗,直叫那少年的心中依然還是那般地心驚膽顫,不敢聲張體內封存著的龍神靈魂殘體和悼靈大哥哥之間說了些什麼,他自然全部都知道!但是,光憑自己知道又如何?就算大哥哥如今已然放開了自己,不再為難自己和龍神了那又怎樣?他,根本就沒有膽量膽敢上前過去寬慰悼靈——悼靈,他是那樣一個陰晴難定的人。稍有一點事情似乎就要狂暴地置人於死地,稍有一點難以處理的事情就暴跳如雷地要與人爭執,即便是往昔的霖兒姐姐站在他的身旁他都可以破口大罵,那麼,自己,又如何敢……

「大哥哥啊大哥哥,你到底,又會怎麼樣呢?」儘管聽著那臨近房裡姐姐的一聲喚起,可曉寒卻終究還是不敢太過高聲作答,隻在心間搖頭擺手,自我言語,不敢開口「大哥哥……眼下,恐怕自己這接下來所有的時光裡都要對大哥哥敬而遠之才是吧!可是,大哥哥,既然他都已經知道了那些曾經的往事,還有如今很有可能存在的陰謀,那麼,他又會如何抉擇呢?他還會如之前那般堅定起自己的決心想著要幫助姐姐找到青鳥哥哥,還是,乾脆就逃避著想要放棄了呢?他,會選擇放棄麼……」

「大,哥哥……姐姐,她好像在叫我……」曉寒試探著輕聲問起,隨即便隻微微然往後退了一步,一邊卻是隻悲愴地抵在了自己身後的牆壁之間,一邊仍舊是有些驚魂未定地偏過頭來,似有擔憂地朝著那樓道下邊的地方探望過去摔落在樓道上的茶壺,看樣子似乎還很完整,不曾徹底摔破。但是,就在這沿途的軌跡之間,卻終究還是微微然殘留了些許瓷片碎末看起來外表沒有摔壞,但是,那茶壺的內裡,隻怕早就已經衰敗不堪了吧?那個茶壺,還能再用嗎?而大哥哥,經受了這般冷酷的一陣摔痛,他,又還否會是那當初信念堅定不懼艱難也要走到儘頭的大哥哥呢?

可是,即便那少年再過驚恐,再過擔憂,可他身前的悼靈卻終究還是不會理他半分的。他隻稍稍地偏轉過身,微然一聲輕歎,旋即便隻悄然地撚了個訣,便隻將那一道分明白色澄淨的身影化成一團青煙徹底地消失不見了,卻是半句話都不曾丟下!

「大哥哥?」眼見如此,少年終是隻不禁就隻一陣心切,惶惶然就隻輕聲地喊了一陣。但,無論他有多麼擔憂,可那樣決計要獨處一段時光的男人終究還是不會就此貿貿然搭理他的——他去哪了?少年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如此,那少年終是慘淡著神色歎了一聲,旋即便隻朝著那一側身前的房門口喊了一聲「姐姐,我沒事,沒燙著——就是,我一不小心,步子邁小了一點,摔了一下,把那壺也給了——姐姐,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就下樓去再給姐姐燒一壺茶去。姐姐,你不用擔心,沒事的,我很快就回來!」他一邊喊著,一邊也隻趕緊地沿著那樓道朝下奔去,急急地將那癱躺在樓道之間的茶壺拾起,整個人一步並作兩步就直朝著那樓下後院的廚房裡奔了過去。

可是,他不知道,就在此刻,那一道隱去的人影終是微微然便隻悲歎了一聲,隱隱地直上屋頂,靜默無聲地遙看向了那漫天灰白漸近天明的蒼穹雲端。

說,頭上雲霄千層,但在那之上卻終究還有著一道至高無上的壁障封禁。而透過那透明的壁障,就可以看見頭頂上無窮的浩瀚星月——但,那到底是什麼呢?明明和人世遠離,卻偏偏還是要刻意地營造出這般似有還無的妙曼景致?如果啊,天帝淩霄,如果你真的怨憎著這個世界的遺民,那你當初為何不乾脆就將他們覆滅了算了呢?你又何必,非要將那久遠的故事和人文傳頌至今?你真的就不怕會有那後來者回頭找你算賬嗎?你,尚自都可以從這個世界脫胎換骨,難道,你就果真不怕這個世界裡會重新滋長出某個苦大仇深的罪人能將這天地傾覆?你,到底為何不予畏懼,你到底為何就甘願隱居避世,不見任何人?我知道,仿佛無論我如何比,都無法及得上你所修得的靈息究級之術?

終之彼方啊終之彼方——彼方,彼方……那,究竟又存在於什麼樣的地方呢?而我,到底何時才能夠抵達那般的終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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