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1_預言_生死劫之靈遊記_思兔閱讀 

4.25.1_預言(1 / 1)

生死劫之靈遊記!

明明都已經過了辰時,但頭頂上那冷清的天幕卻依舊灰暗地讓人心痛。滿眼的,仿佛也隻有那似無儘的灰霾厚重地積壓在人的頭頂,肆意地壓碾過腳下無儘晨起趕集的百姓們輕然卻又稍顯混亂的交談之聲——儘管無聲無息,但那樣冷寂的雲霾卻終是直叫人的心底漸漸升起了一陣分外驚恐的感覺,仿佛那就是一道永遠淩駕眾生驅使蒼生的惡魔一般。

——但,那不過隻是一些冷寂飄蕩的烏雲而已。因為心緒灰暗,當然,連帶著這樣的雲層也都隻被那屋簷之上孤寂坐著的人刻意地賦予了那般可怖的形態和生機。

是的,是他,悼靈。此時此刻,他依舊還隻孤寂地獨坐在這冷清寂寥的屋簷之上,任由著颼颼的冷風無所顧忌地穿透過他的鳳凰溯雪衣直探入他稍感冷顫的身體之間。但,即便如此,可他卻仍舊隻是那般無動於衷地坐在原地,不曾動彈分毫但,若是以往,若是他從不曾和霖兒爭執過,從不曾從龍神的口中得知那樣的亙古秘密和所謂的陰謀,他肯定還會殷切地去關懷霖兒,去問他們會不會覺得寒冷,需不需要去置辦一些保暖的衣裳。可是現在呢?他終是再沒有了那樣的動力和關切之心,隻冷漠而淒絕地靜坐於屋頂,管它的滄海桑田呢!

「靈兒……霖兒……」是在等候著時光流逝,非要等到那也曾被自己心愛過的人重新降臨於世嗎?還是說,自己其實仍舊是還有些欲望,不曾舍得將那一切與霖兒與青鳥相關的信念和追求予以完全放棄的吧!自己,是否又是在孤寂地等待著什麼,奢望著能有什麼起變化的呢?是希望冥冥之中有誰能夠來給自己一點指引的方向,還是乾脆就打算讓時光就這般肆意地流淌過去,流到末日的降臨,流到所有的生命都化成風沙,讓那世界裡所曾蘊藏的一切寶藏、秘密或陰謀都予風沙以埋葬?

但,他並不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思忖著一些什麼。腦海之中,仿佛正有著什麼聲音在緩緩悲戚輕歌。但,那樣悠遠而悲涼的聲音,究竟會是誰的歌聲呢?還有,就在那樣的輕歌裡,究竟又會珍藏著怎樣的詞曲和往昔的故事,一並那一些埋葬於風塵裡的癡男怨女——但,他再也無法看得穿透!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還能夠去做些什麼,還需要去做些什麼——更準確的說,其實,應該算是他的腦海已經被人為的封禁了起來,再沒有了思考的動力,再沒有了思索的必要,管它風沙迎來送往,管它雲海浮沉翩躚,所有所有過去或將來的一切,都已然成為了這灰霾雲影之下的一道涼風和那悄然翩飛遠去的楓紅葉落。——什麼都不曾想,但,其實什麼都還在腦海裡做著最後的浮沉與掙紮。而人,就在那心酸苦痛的時刻裡,迎著風,任由著颼颼的涼風吹送遠去自己的悲戚,與難安。

是啊!一切的開場,其實都隻不過是一場陰謀,一場很久以前就開始實施的陰謀所有的人,都想要置那樣的一雙神祇於死地。所以,自己當真還有必要要去將那樣的一道幽影找回來與她團聚,共赴黃泉嗎?不,就不必了吧,還是說,根本就不需要了呢!那樣的兩道人物,離開了蒙山,就等於離開了最安全最堅固的繈褓。可是,離開了繈褓之後的英雄少年,他又該用何等的力量來守衛自己,一並身後那不學無術的羸弱女子呢?

想不到折中的辦法,所以,悼靈終是無法知道自己究竟還要不要去麵對那樣的困境才是。隻是,即便是不知道對策,可那樓下還有霖兒正等著他回去——還有,如果自己當真什麼都不做,就在這裡等待著時間流逝,可若是有朝一日等到了靈兒的將近,那麼,到時候的自己又該以何種顏麵去麵對那同樣良心常在的女子呢?若到了那時,她哪怕明知道會委屈了自己,也一定會叫著自己前去背負起霖兒,將她帶到青鳥的身旁!

所以,所以那人終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之中,既想就這般任由著時光荏苒,但卻終究還是不敢就這般去麵對那樣的將來——算了吧。他終於還是咬了咬牙,開始下定決心。管它的呢!既然那一切就隻是一場注定隕落的悲劇,那就索性不再去執著於那樣的事情好了——原本,不是說著要瞞著霖兒去拜會鑾靖城的城主青篷嗎!現在可好了。一切都該放棄了,一切也都該結束了!等那一切都結束了,那就什麼都不用再去付出,什麼不用再去尋找了吧!隻要自己將她送到了嵐桂之殿,到那時,所有的一切,就聽天由命算了吧!我,就在那門外,等著時間流逝……不去見霖兒,不去找青鳥,更不用去等待重歸人世的靈兒……我不想死,也不願你們死。可是,除此之外,我又還能怎樣……

「靈兒,靈兒……」可惜,那般的人,終究

會是他心底永遠的痛。可是這一次,即便會痛徹心扉,即便會永遠創傷永遠都不會凝結傷口,可他卻仍舊是隻輕聲地念著,微微然站直起身,咬緊了牙,昂起頭朝著西北的方向遙望去一眼那個方向,就該是青篷所在的鑾靖城了吧!聽說,那裡,就是去往嵐桂之殿的一站呢!既然還是非要去經過,那索性就安然地走過去,什麼都不再計較,也不管青篷是誰,昧著良心就這樣一路走過去算了——良心?這一次,就當那玩意兒已經被狗給吃儘了吧!

決絕,而認定。索性地,悼靈也便隻微微然於他那樣一雙盛滿了秋水一般的眼眸裡炫動起了些許不甘和不忍的猶疑不決。但是,即便如此,即便良心飽受煎熬,可在那樣那深處的地方卻終究還是被滿池滿池的陰鬱給徹底地充滿了眼眶。

「再見了。就在這裡,作彆你們所有吧!所有所有的一切,你們所有人付出的一切的努力,我悼靈,可惜都承受不起,二哥哥,二嫂嫂,明昭,繾綣……」

闔眼,淚落,心,依舊還隻在卑微抗拒而猶疑。但是,出乎意料的,就在這樣微微然隻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刻裡,那東邊灰霾的雲層之中,卻竟是脩然地飛馳來了一道靜謐的金色光華,它就那樣輕巧地刺透了雲層,隻靜然地遺落在他一側的眼瞼之間,落在那瑩白的淚池之中,讓人隻不禁回眸相顧,不禁遲疑「金光?那,會是什麼?」

被勾起了好奇心,悼靈終是猛然地揚起手來,輕快地一臂揮舞,散去那眼眸中的淚花,轉眼便隻迎向那金光來的雲霧方向探看過去金色的朝陽但隻肆意地穿透那樣的灰白雲層,一縷澄淨的金光悄然地揮灑下淡然的暖意,落在人的眼眸,漸漸擴大,帶著光暈從那雲層之間緩緩撕開口子,直叫那更為豐盈的金光都隻強悍地飛馳而出,向著冰涼滿地的積雪之間肆意奔馳,直叫那屋頂上的人不禁感慨,難以抗拒他終是知道,那般遙遠而金光熠熠的朝陽,不單是隻將那天上的雲霾撕開了一道口子,更是將自己心中那豐盈起來的厚重陰鬱也都隻強勢地刺透而進,直叫那朝氣蓬勃的金色光華映亮起了那整片灰暗布滿陰霾的良心之境所以,上天見憐,終究還是仁慈地給了他一個彆樣的主意,良心仍在。

然後,悼靈便隻微微然凝神地朝著那樣綻放金光的地方悠遠地看了一眼,不自禁便隻安然地微笑起來,一切都已淡然——

「其實,自己要做的,隻是那樣一件簡單的事情而已——往事,就隻是往事而已。有誰,可以將曾經的往事化成將來的讖語和真實寫照?如果,這世上所有人的生命都是按照輪回不迭地上演著無窮無儘次數的重演,那麼,需要多少人,才能夠同時地完成那樣一次所有人驚天的命運重演?所謂『命運』,那從來都不是由過去指定,不是由前生注定的。每一個人,獲得新生的同時,就會被仁慈的上天賜予一條嶄新的命運,一條不一樣的人生軌跡線——若是永遠一樣,那上天,又何必叫那許多的人起起落落,百轉千回呢?」

「再者,如果這世間之上當真存在著所謂的十二雙生神祇,那麼,身為神,也不應該會被普通人給輕易地殺死吧?他們,如果當真都是淩駕眾生的神祇,那麼,真正能夠毀滅他們的,也就隻有懦弱無能的他們自己而已!沒錯,就是他們自己殺死了自己,殺死了和自己另一半力量相稱的神!」

「而且,霖兒,她什麼都不曾習得,不是一樣好好地活到了現在嗎?她失去了青鳥五千年,但是除卻在幽冥裡師承地藏王菩薩偷生的三千年時光,上天不是一樣還殘留了將近二千年的時間用來曆練她一個人的孤身無助嗎?既然她還活著,曆儘了千難萬險都還勇敢地活著,那,是不是說,就是雲翔的力量在暗暗地保護她呢?就算沒有曾經匹配蒙翼的力量在身,可是好歹,她也是雲翔的托世之身不是嗎?她是神,是天下之間無人可以殺害的神!所以——」

一縷金輝,終是輕巧之間便鼓舞了他的鬥誌,昂揚起所有的戰鬥意識,再也不會恐懼和驚疑!旋即,悼靈便隻緩緩俯身,朝著那一縷金輝散漫的地方拜了一拜。然後,他便隻起身跨出一步,隻輕然地撚了個訣就回到了那酒棧二樓裡客房外的過道之間。隨即,他便隻輕巧地敲了敲門,問道,「瀾兒,是我。天亮了,我們該上路了嗎?」

「嗯。」門內,女子輕聲作答,一邊還是朝著身側的少年示意。「曉寒,你的東西也都收拾好了吧?」

「收拾好了。隻等大哥哥和相思了。」

「那好。」聲音戛然而止。然後,隻正在悼靈有些狐疑之際,他卻是隻聽聞著兩個安然的步子悠然地慢步過來,一邊還隻有人緩緩地拉開

了房門,微笑,「那,我們先到樓下去等你好了。」

「相思呢?」

「我問過她了。」曉寒撇了撇嘴,笑,「她說她在樓下等著。等我們要走的時候喚她一聲就好了——這幾天來,她根本就沒有上樓來休息。所以……」

「沒有休息?」悼靈隻微微側身,沿著那樓道緩緩下去。「她不休息,如今我們就要上路了,難道她竟不會累的嗎?」

「那倒不會。」曉寒卻是微笑,輕聲,一邊亦隻緩緩攙著他的霖兒姐姐往前邁步。「相思,她向來就是那個樣子的。仿佛,永遠都不會累,不會餓,不會渴——當然,如果有好吃的好喝的,她自然也是不會放過的。」他說的輕巧,倒像是完全了解她一般。可是,悼靈終是知道,那一切,不過是他曾經都曾經曆的一幕而已那少年,他會知道以前發生過的所有的事情。可是,那樣一個曾經對他青眼有加的女子,如今卻竟然會變成這樣一副言辭冷漠神色冷寂的模樣——說到底,相思,她是否也遺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呢?

「相思,我們準備上路了。」

然後,待得那三人緩緩下樓之後,悼靈便隻輕聲一喚,相思便隻從那說書的人群中鑽了出來。她但隻神色靜然地微笑著,明顯一副完全不知倦怠的模樣「大哥哥,姐姐——我們,現在就要離開這裡了,是吧?」

「嗯。」悼靈點了點頭,隨即便隻轉過身朝著那櫃台裡的掌櫃示意退房。可是,還不待得他有所開口,那身側的少年曉寒卻是已經急急地奉出了一塊顏色奶白還散透著些許冰寒雲霧的透明玉石那是……?隻一眼,悼靈便不禁詫異有所驚愕地頓住了身形那,不分明就是北俱蘆洲龍神的極光之室裡的珍寶寒玉麼!這……

可是,儘管悼靈覺得他太過大手筆,可那少年卻竟是半點不舍之情都沒有的。他隻一邊將那樣的寒玉石放在那櫃台之上,一邊還隻輕巧地抓起了一旁安置著江心苦茶的茶罐瓷瓶。「掌櫃大哥,謝謝你舍得把這個送給我姐姐——曉寒,在此感激不儘了!」

「不用客氣。」掌櫃也隻笑得真摯。「你們,這就要出門行路去了嗎?當真,就不需要幫你們買幾匹駒馬上路嗎?」

「不用。」少年但隻微笑,擺手。「我們習慣了步行——而且,沿途還可以好好地欣賞一下這裡的湖光山色呢不是嗎?打擾你們這麼多天,這一塊寒玉石,也隻算是聊表我們的心意。除卻住房和酒水飯菜的錢,剩餘的,就當給各位大哥們買酒喝了吧——掌櫃大哥,你可是不能賴了他們的哦!」

「哈哈,你這小官!不賴,當真不賴!」

說笑著,掌櫃一並那此刻正在客棧之中幫工的小廝們卻都隻齊齊地站上前來送著他們步出了酒棧或許,當真隻是看在那樣一塊足可以抵過這一間酒棧甚至於這一座小鎮的寒玉石的份上,或許,當真就隻是那少年隻用這短短的幾天就和他們那般的人物都有了好的交情吧——若是前者,當真隻是人心的一種表相而已。可若是後者,那可真是得小心這小鬼頭了!不管他是不是好人,亦不論他體內的龍神是否有無陰謀算計,總之,絕不能小覷了他們!

然後,待得出門之後,那一行的四人便隻開始了真正的漫長旅途。

「大哥哥。」相思終不是一個甘於寂寞的少女。「你知道,這幾天來我都聽了多少故事嗎?」

「嗬嗬,喜歡聽故事是好事。但是,你也不能不吃不喝啊——就算你的身體不要緊,可怎麼說也得稍許注意一下,知道嗎?玩物不能喪誌的,懂嗎?」悼靈但隻微笑著說,一邊卻是漫不經心之間就擺出了一副訓誡的模樣。

不過,還好那女子是相思,她根本就不會介意她的『青鳥哥哥』如此待她——他苛責得越多,那少女恐怕也隻會愈發地覺得他很是在意她的呢!——悼靈他們完全不知,這樣的女子,其實才是真正的禍害和隨行的炸藥包。

「知道了,大哥哥。以後,我再也不會了。不過,大哥哥,你知道嗎?原來,在這樣狹小的地方裡居然也發生了那麼多那麼多神奇的故事!尤其,是那樣一個說破了預言的神的故事!」

「預言?」聽及至此,霖兒不免有了些許興致,不禁隻回身看著她問,「是什麼預言呢?」

「嗯——」相思似思索了一陣,徐徐開口。「說的啊,就是一個堪破了星相說出了預言的神的故事。那句預言,隻有八個字。」

「八個字?」猛然地,霖兒的心中不禁一顫,整個人都不禁隻怔在原地,驚聲「是不是『天下乃變,由此而定。』這八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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