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6_生死劫之靈遊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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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之靈遊記!

「哦,我沒事。」霖兒稍許尷尬地笑了笑,答應,「我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會稍微分了點心。——沒事了,我們走吧。」

「真的沒事?」悼靈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畢竟,霖兒出神,那叫表示她的心底一定是被什麼事情給牽絆住了!那麼,如今牽絆住她的,究竟又會是什麼樣或棘手或難忘的舊事呢?

「真沒事。」可是,那般的女子終究不曾吐露真言。她但隻微微一笑,輕緩如煙,讓人再難繼續逼問。「我們上路吧。」隨即,她便隻優雅地邁開步子,徐徐地朝著那遠方一片冷清凋敝的水杉林中緩緩踏步而去。隻是,沒有人注意到,就在這般的時刻裡,她那輕然的眼底終是隻微微然閃爍起了一陣不太分明的光暈,思索。

——那個人,他到底會是什麼來曆呢?無疑,看他的表情,一並他的音容笑貌,都可以知道他一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更重要的,就是那最後臨彆之際他的同伴們所看他的那種眼神雖然看似寧靜,但是依稀的,隻給了人一種頗為敬畏的意韻——所以,能被那樣的眼神所敬畏的人,他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同時,能夠如此一擲千金地浪費珍寶,能夠乘坐起那樣價值傾國的逐墨——如那樣的人,究竟需要有多少的財力和物力,才能夠達到那樣一種極儘奢華的地步呢?若他當真是一介城主,他或許能夠擁有那樣的財力和魄力。但是,身為一城之主,他又怎麼會被允許在這樣的冷夜裡留宿外地?可是,若非城主,他又該如何才能夠同時擁有那樣的身份一並與那身份同步的財勢和權力呢?不會,他絕對不隻是一個大富大貴人家裡的奢華公子?所以,或許,他就是這樣的兩種身份兼而有之——有權,有勢,又有財——可是,這廢墟之城中,那些頑固的老臣們會容許這般低賤出生的「商賈之人」的孩子成為那至高無上權力的擁有者嗎?他們,即便是臣服於天命,但,又怎麼會不想著耍陰謀施詭計,讓那樣的商賈後人跌落紅塵,讓出寶座?!奇怪,委實奇怪啊……

可是,任憑自己心中再多的擔心和忖思,可她卻終究還是難以確定那樣一個已然消逝的男人身份的他是城主,或者某家的大戶公子,其實對於自己而言並太不重要。畢竟,自己的這一生裡,恐怕再也都不可能和他那樣的人產生交集了吧!即便是有,恐怕,也隻是在那末日降臨的時刻吧——青鳥!當自己找到青鳥的那一刻,一切,就都將徹底地湮滅了。而我,誰都不再記得,誰也都不會再成為我擔憂的對象!

如此,霖兒終是隻微然一笑,伴在那另外三人的身旁緩緩地朝著北方的杉林中逐漸沒入自己那海藍色的倩影,任由那冷清的枯寂杉林一點點都隻將他們給徹底地囊括其中——前方,到底藏著什麼樣的危機和磨難?——管它呢!走到儘頭,一切不就都可以揭曉答案了嗎?

清冷的北風但隻肆意地從那官道上空吹送過來,渾厚的烏雲亦隻淒絕地鋪蓋在那整片原本就顯得清冷十足的杉林之巔,讓人心底隻不禁地更生寒意。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才隻剛剛待得那一行四人沒入那杉林之中的官道上時,那身後雲穹之上原本應該繼續照耀眾人的金色太陽卻是突然間就隻再一度地被那渾厚的烏雲給徹底地攔去了光華——天地之間,仿佛頓時就陷入徹底的陰霾與死寂之中。現如今,也終是隻有那一股股陰冷的寒風飛揚而起,直冷漠地透入人的肌膚之間,叫人不禁就隻一陣寒顫,難以安定。

「啊啾……」率先打噴嚏的,自然還是那似有莽撞的少女相思。她隻一邊恨惱地拭去唇邊的殘液,一邊便隻惡狠狠地跺了一腳,喝罵,「可惡!一定是有什麼人藏在暗地裡罵我,太可恨了!啊啾——」

「感覺很冷了吧?喏,給你一件棉衣。」一邊說著,身後一側的曉寒也隻從他那同樣得到懸掛腰間的靈光袋中徐徐地取出了一件厚重的棉衣,竟是嶄新!麵料也都極儘光鮮,絕對是上好的綢緞麵料——所以,這少年竟是一早就準備好了這些東西?

但可惜,即便是渾身凍得發抖,可那相思卻是半點麵子都不肯給,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隻冷漠地拒絕一聲,繼續朝前昂首闊步。「我可不要——我不冷!」

不過,她那身側後方的悼靈終是隻微微一笑,朝著曉寒看了一眼,示意,「把棉衣給我吧——」如此,曉寒終是輕快地遞給了他,隻聽他幽幽然衝著那一旁的少女柔聲相問「相思,你真的不冷?」

「不冷!」斬釘截鐵——如果方才就是大哥哥遞給自己棉衣,她隻怕早就接下來穿在自己的身上了。但可惜,偏偏是那可憎的壞人遞給自己的,還讓自己分明說了一句不冷。如今,自己又如何能夠「出爾反爾」呢?——如此,

相思終是微微漲紅了麵頰,很有些難堪起來。

不過,悼靈終是一個頗有耐心的人。他隻將那棉衣送到相思麵前,一邊還隻輕聲微笑,「真的不要?不要,大哥哥可就自己穿了哦。」

「不要!說了不要就是不要——」悼靈如此一句,反倒是激起了她的鬥誌,愈發高聲且不過腦子地喊了出來。「也不知道究竟是有多少個臭男人摸過了的!——臟都臟死了!我才不要呢!」

「那你這麼說,是不是連好心的大哥哥也一並給罵了呢?你若是真的連大哥哥都討厭,那好吧,那我就不給你了。」

「你給我!」悼靈如此逗樂,少女心思的相思又如何能不中計奪衣?但是,即便是已然將那棉衣奪到手裡穿在了身上,她卻依舊隻不依不饒輕蔑起眼神冷冰冰地看了那一旁的少年一眼,冷聲。「我穿這件棉衣,可全都是看著大哥哥的麵子!你休以為我就要和你處好關係了!」末了,她終是又隻冷哼一聲,走到了人群最左的邊上。

「好啦。衣服穿都已經穿上了,還要再逞口舌之利嗎?」悼靈微微一笑,旋即便隻回過頭來,看向了曉寒。「你那裡還有棉衣嗎?」

「嗯,還有。」一邊答應著,曉寒也隻一邊再度從那靈光袋裡掏起棉衣來。「我本來是買了四件。藏藍色一件,青灰一件,還有兩件都是青白顏色的——大哥哥,這件青白大一些的就給你穿吧。」說話間,他便隻輕然地遞送出了一件形似相思身上棉衣一般模樣的棉襖,一邊又隻朝著袋子裡掏了起來。「藏藍顏色是準備給姐姐的,雖然和姐姐身上的海藍顏色有些不太相稱,但是那棉衣店裡就隻有這一種藍色,沒辦法了。畢竟現在已經是一月份了,按道理算的話,也應該算是開春了。所以店裡剩下的終究不會太多。對不起了姐姐。就隻有這一件了。」

「我不冷。還是你自己先找棉衣穿上吧。」然而,那身體同樣單薄的女子卻終是隻意外地報之一笑,並沒有伸手去接,反倒是隻微微側身,輕然地問,「不過,曉寒——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去買的這些東西呢?」

「就,是我醒著的時候啊。」少年微微努了一下唇角,隻有些害羞地笑了笑,旋即卻還是鄭重地將那一件藏藍色的棉衣托在手上送到了霖兒跟前。「姐姐,你就穿上嘛。雖然不太搭,但好歹也還是可以抵擋一下風寒的。萬一姐姐真的……」

「我真的不冷。」霖兒依舊輕然微笑,神色之間也顯得是分外淡然,仿佛那漫天的冰雪寒風倒真是半分都不曾侵入她的肌體中一般。「反倒是你自己,嘴唇都有點發紫了——趕緊,找棉衣穿上吧!姐姐若是冷,自然不會跟你客氣!」

「那好吧。」如此,曉寒終是隻能夠一聲答應,旋即也便隻好將那藏藍的棉衣收了起來,繼而便隻又取出了一件青灰顏色模樣稍顯短小的棉衣穿在了身上。「姐姐,若是你冷,可一定要記得跟我說!」

「我知道了。」

「瀾兒,你真的不冷?」隻待得曉寒緩緩退到身後,那同樣穿上了棉衣的悼靈還是忍不禁朝她靠了過去,嚴肅地問,「萬一凍壞了……」

「若是要凍壞,那在凍壞之前我一定會感覺到冷的。既然我沒有感覺到,那就是我真的不需要棉衣,好麼!悼靈——」霖兒隻凝重地回看了他一眼,輕聲。「我知道你們都是善意。但是,我不是一個連自己冷不冷都感覺不到的笨蛋。所以,不要再這麼問了,好嗎?」

「可是……」

「當然了。身體是我自己的。『冷暖自知』不是嗎?」霖兒偏轉過身,似有意無意地朝著那東邊的雲穹樹梢看了過去。「老實說,自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從來都不曾感覺到有過冷或者過熱的情況——不管在什麼地方,也不管是在什麼時候,哪怕是十萬年前陪著青鳥共返嵐桂之殿的冰雪天,又或者是那幽冥地界的地獄火山旁——我從來都不曾畏懼過那樣的冰寒或者灼熱。所以,你真的不用擔心我!」

「你不冷就好。」她說的嚴肅,倒是讓那旁人不禁尷尬,隻好趕緊換了話題,問,「那,以前你也是從這一條路上去往那鑾靖城的嗎?」

「當然。」一句淒聲,儘管不曾回頭,但卻是已經讓人知道她的心緒又一次漸漸地溺入了那往事的灰霾之中。「那個時候,這一片水杉林就茂密地生長在了這裡。浮光掠影,但隻靜謐地從那樹梢雲端安然地透射過來,很溫馨,也很安寧。那個時候,我記得正在飛雪,還夾帶著漫天的飛藤花絮,仿佛整片世界裡就隻有那樣的淨白,任由著這世界上任何的顏色都無法汙濁其中。我還記得,當初,也就是在那邊的方向——」說話間,霖兒還不禁隻微微俯首,抬起手指向了遠處的東邊。「那邊

,還是河道。它沿著遠處的鑾靖城一路繞向西北。但,就是在那邊的河畔,我們還曾一起在那裡堆過雪人,打過雪仗——好多年了,我卻永生難忘。」

「那個時候,你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吧?」順著她的話說,悼靈的聲音也不禁徐徐地低沉了好多,心緒感慨。

「怎麼會?」果然如此呢!「充其量,就是一直都壓抑著自己內心的衝動,不讓自己去想那太多悲傷的事情而已。我犯過太多的錯誤,也連累著青鳥失去了太多幸福的時光。所以,那個時候,我就竭力地微笑著——恰巧,我們的身邊還有一個小美女。她很乖巧,也很恬靜,除了跟著我和青鳥,她就時常跟在那個淵雀龍城的身旁。」她不曾注意到,就在此刻,那身側男人的心底終是微微一顫,有所驚悸所以,其實早在那個時候,彌月二嫂嫂,還有我那二哥哥就已經跟你們在一起結下了緣分嗎?

「她太小了,但是她真的很漂亮,很可愛,也很招人喜歡。所以,我們就陪著她一起堆堆雪人,唱唱歌,逗逗樂——」她突然就笑了起來,聲音甘甜若澧。「不得不說,青鳥的歌聲其實很美。剛毅,堅韌,仿佛,和我的柔弱完全相對。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擁有著那樣高亢而嘹亮歌聲的人,他應該要擁抱起怎樣的萬裡河山,才能夠匹配起他的氣魄呢?但可惜,他最終還是沒有。因為我,他選擇了歸隱,我們一同回到了蒙山——或許,真的是我當初做得太過分,徹底斬斷了他應該擁抱激情的一個機會吧!」

「往事已矣,你也彆太傷感了。有些事情,你也不願意的不是嗎?」悼靈終是隻能如此勸誡,悲聲。「瀾兒。你說,如果有可能,你能夠忍受當年的他離開你,讓你孤身一人回到蒙山,而他卻留在他父王的身邊,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甚至,還牽起其他女子的手嗎?」

「我不知道。」誰又膽敢去做這樣的猜想呢?「老實說,我從來都不曾想過這樣的問題。青鳥,我一直都感激他的選擇。他可以為我犧牲,我真的很感動。但是,就是因為我,他才會失去了和父母相處的天倫之樂。是我,太不懂事了。——如今,如果我真要審視過去的話,我想我可以接受那一切——畢竟,在他的生命之中,從來都不應該隻有那樣單調的灰白顏色。是我,是我連累了他,浪費了他的一生……」

「不。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越聽越不對勁,悼靈趕緊試著往回牽引。「不是你連累了他。應該說,當年能夠執起你的手,那就是他莫大的幸福。或許你認為他失去了天空,失去了父母雙親,失去了更大的權力和巔峰。可是,你知道嗎,『執子之手』,又何嘗不是一種很美妙的顏色呢?世界之上,不是隻有功名利祿才能夠吸引人的。——不是每一個人,都想著要去追求那些東西的。青鳥,他一定就在這其中。」

「是嗎?」霖兒無法肯定。「或許,這隻能證明,其實是因為我們從來都不曾真正地看清對方和對方的心,所以我們才沒有那樣堅定的勇氣和信念膽敢回眸一笑的吧!有時候,其實我們連我們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模樣都不曾知曉——委實,是我們把自己想得太過重要,太過自大,所以才會影響現在這所有的決定和思考的吧。——或者,那根本就不是愛情。嗬,瞧我,又來了……」

「瀾兒——」看著她自嘲一笑,悼靈也不禁心如刀絞,隻緩身上前,輕緩地扶住了她稍顯顫栗的肩。「我相信,以後,你的顏色,一定會更加的絢爛而充滿光明的!相信我!」

「難道,以前的我就不是嗎?」她突然回眸一笑,一臉的輕緩和悠然,讓人驚心。

「嗯……」如此,悼靈卻是窘迫。「我的意思,是說,等你找到了青鳥,他一定會告訴你,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那些事情。」

「是嗎?可是,如果我說我後悔了,你說,他又要如何回答我呢?」她的笑容讓人琢磨不透。

然,也正在這般的時刻裡,那身旁卻終是響起了一個歡愉的聲音「唉呀!我看到了,前麵,那是城牆,是城牆——好高哦!」是相思。

「是啊。鑾靖城,鑾靖城……」遠遠地停下腳步,隻不禁就朝著那樣的地方深邃地遙望過去古老而斑駁的城垣若隱若現,雖然隔得甚為遙遠,但終究就是那一座曾經讓人駐足停歇的鑾靖城樓——然後,她聽見她的心底幽幽地顫起了一個聲音你看,我終於還是回來了……

可是,儘管眾人感慨或歡愉,可他們卻誰都不曾聽見那身側男子心下的兀自心歎回來了。第一站。鑾靖城——青鳥,你在我的心底看見那一座高聳的城樓了嗎?那樣古老而堅硬的城垣,和以前的還是一樣嗎?而你,又會如何想方設法去讓她再一度勇敢地試著去牽緊你的手呢,青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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