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7_生死劫之靈遊記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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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之靈遊記!

可是,出乎意料,那女子終是隻微然一側,隻將朦朧的淚眼遙看天際,再也不肯看那少年和悼靈一眼。「我沒事,真的沒事……」可是,這樣淒然的答複,終究無法讓人釋疑。——但是,不能釋疑又如何?她不肯說,誰都拿她沒有辦法。

天空之上,悠然的白雪靜默地飄落一地。微風裡,搖晃起陣陣清冷的寒意,透入心脈。霖兒微微一笑,卻是感傷心痛飛雪如星,點點飛揚,或泛光,或絢爛,悠然飄蕩,浮花浪蕊——如果,這虛空就是一片大海,如果那樣的浪花當真可以將我埋葬,那麼,你們都願意嗎?你們,會不會嫌棄我這一具早就被天地濁氣給汙穢了的人?沒關係,你們實說吧,我不介意,我真的不會介意的……

一行清淚,靜然湧出,帶著驚顫的心扉徐徐地在她的素麵上滑下一道痕跡,讓那冷風吹得愈發刺痛所以,曉寒——應該要懷疑他嗎?可是,當他昏厥以後,自己的青鳥符明明就可以再用了!這是什麼意思?是他,克製住了青鳥的力量嗎?可是怎麼會呢?青鳥的力量,就連天帝都奈何他不得,他又怎麼會被這樣軟弱的少年給擊敗呢?況且,如今的他昏厥在地——這又是什麼意思呢?意思,不就是說,他其實根本就不是一個很強大的人——所以,要想利用螞蟻來絆倒大象——談何容易?!

「曉寒……」可是,即便她自己心中明白,可她卻仍舊是放心不下這樣的執念曉寒,他到底是誰呢?他從海上來,莫名地來,來得詭異,來得魔怔,甚至還帶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海嘯——那,真的就隻是一場普通的海嘯而已嗎?或者說,他其實還是一個被人監禁在東海的囚徒,隻是他從海上逃了出來,結果被自己陰錯陽差地當成曾經的弟弟給救了?——對!沒錯,一定就是這樣!所以,他靠近自己,一定是有陰謀的!他來得詭異,來得神奇,來得讓人有些不知所措——同樣都是從海上來的人,所以,他會不會有可能就是當年那一尾東海蛟龍他自己本身呢?如果是,那又意味著什麼呢?那一個曉寒,十萬年前的那個曉寒——是他,是他害死了青鳥的雙親,是他,是他還讓自己失去了青鳥,都是他……所以,他現在又來了!又來乾什麼?他到底,是不是存心來幫著他們那些可惡的神祇們前來監視我們的……

「告訴我!」很突兀的,悼靈原本還隻孤身靜然地蹲坐在一旁,悄然無聲地朝著那少年的身體裡注入著靈氣,希望他可以早一點醒過來。可是,還隻在他忙碌之際,那額前的女子卻是隻突然開口,竟是痛哭流涕,叫人暗暗吃驚「瀾兒,你怎麼了?」

「你告訴我。」霖兒依舊沒有低下頭來,隻容他看著她那尖銳而傲然的下巴,宛若刀片。「他到底是誰——我知道。如果你真的,要陪著我一起去找到青鳥,那麼,為了我們的安全,在帶著他上路之前,你也一定已經知道了他是誰——或者說,你一定探查過他的,對嗎?」

「怎麼這麼說?」悼靈不免隻蒼白地笑了一聲,很是尷尬。「瀾兒,你到底想要問什麼?」他無法確定,霖兒是不是要和他「秋後算賬」。

可是,那樣冷厲的女子依舊但隻冷聲,寒氣逼人「我隻是想知道,想知道他的身份,想知道他的來曆——你一定都知道!你告訴我,我要你告訴我!不管他是誰,我都要知道他的身份,還有,他到底,是不是那個人——」此一刻,她竟是連當初那一尾被連同送往嵐桂之殿的蛟龍的名字都不敢念出來的——那樣的名字「曉寒」,還是她親自取的,不是嗎?

「什麼人?」悼靈依然不解,隻有些狐疑地蹙起了眉。但卻哪想,那女子卻竟是突然便隻冷下頭顱,隻厲聲地喊了出來,即便是眼淚橫飛,卻還是決絕地迎頭看向了那一雙同樣冷寂的男人的眼——

「你告訴我他到底是誰就行了——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你到底怎麼了?」悼靈一邊擔憂地問著,一邊也隻不禁停下繼續朝那少年體內注入靈氣的舉動,隻凝神殷切地看向了她,緩聲,「你很不對勁,你知道嗎?——瀾兒。我知道我比不了青鳥,也比不了你那些幽冥裡的師姐妹們。但是,我是真的為了你好。如果你心裡有什麼疑問,有什麼不痛快,你通通一口氣都說出來好嗎?每一次,你都隻會把那些東西藏在心底——這樣你隻會越來越難過,越來越承受不住的,你明白嗎?——告訴我,到底發生事情了!」

那樣一雙眼,那樣溫和的一池秋水——如何,又甘願要朝著那樣平靜的池水裡投去千斤的巨石,紊亂那其中的安寧呢?「你告訴我,他是誰——隻要你告訴我就可以了。我不想聽你說其他的!告訴我,他,是不是就是十萬年的那個,我親手從海邊救回來,我親手將他交托到青鳥的父母,淩空

大人夫婦手裡的蛟龍!說,他到底是不是!」

「……」如此,悼靈免不了就是猛然一怔。但,好在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徑直就搖了搖頭,嚴肅否定「怎麼會呢?他是他,你那另外的弟弟是弟弟——龍是龍,蛟是蛟,怎麼樣都不能扯到一塊兒去的吧!再者說了,他們兩個若是同一個人,你這個當姐姐的,怎麼會分辨不出來呢?」越和她待在一起,悼靈就愈發地明白其實很多時候,她並不是要為了去追尋一個確實的答案。隻要自己引導著她慢慢地走向她心裡最想要的那個答案,她,很快就能夠安寧如初了——

「我該看得出來嗎?」如他所料,霖兒的口氣終於平和了些許。但,卻還像是在反問,不甘罷手。「你說,我能看得出來嗎?如果我能,我會是個如此蠢頓的廢物嗎?——我知道你們通通都瞧不起我——什麼姐妹,什麼姐弟,什麼好心人,什麼青鳥的化身……你們,通通都是騙子!你知道他是誰對不對,可你就是不肯告訴我,對不對!你們都是騙子,都是小人,你們從來都隻會把我當成一個笨蛋,我知道,我太知道了!你們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悲泣,而癱軟。俯身,卻隻無力地跌坐在地。這一次,悼靈既然不能夠知道她究竟是為何而悲傷,所以,他也就隻乾脆任由著她先無理取鬨一陣好了她的心底,究竟藏了多少事,沒有人知道。十萬年,光陰漫長,但是,她那心底藏起來的秘密卻是比任何的東西都要年老,而厚重。他明白,她難過,所以才會要將那往事裡所有的悲痛都一股腦兒地傾倒出來。

——但,她是誰?她是霖兒,那個雖然一直都有人相伴,但其實內心卻永遠孤獨無比的少女——青鳥不懂她,隻知道容她歡笑,帶她躲在蒙山裡讓她每日安樂就好。可是,那般的男兒終是不懂,少女的心,永遠都是嬌弱而羞澀的。她不肯說,不便說,那馬虎的青鳥就不會再過問了。所以,十萬年來,她才會親眼目睹了青鳥在她的跟前為了她殺死了那麼多人的事實——甚至,到現在,那些記憶的碎片都開始了隱隱篡改,四處變動——她曾說,她是因為青鳥突然變了一雙眼睛才會驚恐。但是很快,訴說的故事裡的驚恐的緣由,又變成了她是因為抱歉青鳥殺死了太多無辜的人才想要離開。——他知道,她是善良而柔弱的。但同時,她還是那樣一個沒有任何勇氣膽敢言辭相爭冷麵相對的!

——麵對青鳥尚且如此懦弱,麵對那些幽冥裡大大小小的師姐妹們,隻怕,她也承受了更多更多前所未有的冤屈吧!比方說,那個為首的傲慢的有時候連地藏王菩薩都不太放在眼底的執掌師姐,比方說,那個毒舌的冷漠的無情的陰邪的姽嫿三千,還比如說,那一乾嫉妒她的討厭她的垂涎她的惱恨她的姊妹們……她是那樣一個柔弱而無力爭辯的人。有多少冤屈翻湧上來,她就必須要有多麼深邃的靈魂深淵將那所有的痛楚事情都隻給一一吞下!——所以,千年已逝,萬年已過,往事早已隨風而逝,可她心裡的傷痛,卻從曾愈合過!

「瀾兒。」輕語柔聲,悼靈緩緩俯下身子,將她輕攬入懷。「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如果你不肯讓我幫你,那你隻會愈發地難受,你明白嗎?」

「我有一個主意。」但是,霖兒卻似乎並沒有聽見悼靈他說了些什麼。「丕緒清河——那裡,是絕對安全的地方。沒有我和青鳥的意願,任何外人都是不能夠進入的——所以,我想要將他們兩個藏在那裡。」藏在了那裡,你就會徹底地彆離我的世界!不管你是來乾什麼的,也不論你對我來說究竟是個好人還是壞人,總之,你要待在那裡,成為我的俘虜,成為我可以束縛的對象,又不至於將我的秘密泄露——我誰都不信,現在我誰都不能相信!天知道,你們跟著我是要為了什麼!——所以,曉寒,就算我猜錯了,就算你真的和五千年前的那一場決戰無關,可是,為了萬全,我必須這麼做!還有你,相思——我知道你是誰,大師姐和我說起過你是誰!我知道,當初,那個應該被天帝賜予青鳥的配偶,一定就是你!所以,不會,我決不能再讓你繼續待在我的身旁,我決不能讓你繼續分化我和悼靈!——我知道你要做什麼!

——誰說她不聰明?她什麼都能夠猜到,隻是,不甘願不樂於那麼想你們而已,相思,曉寒……人,要惡起來,真的隻需要咬一咬牙,跺一跺腳就可以了!壞人,不難當。好人,太難做……

「也好。」悼靈微然一笑,並不曾察覺霖兒心下的恨憎之意已然凜冽。「他們能夠躲在那裡,或許當真還可以讓我們安心一些吧!」或許,方才霖兒那樣試探我,就是因為她手裡的青鳥符突然有了異樣吧!——青鳥,我說,你到底是還活著呢,還是已經死去了?

如此,

霖兒也隻徐徐低聲,喚向相思。「相思,過來,讓我牽著你的手。」

原本,相思還顯得有些膽怯。但是,當她看見悼靈也隻微微點頭示意之後,她也就隻好撇了一下嘴,答應著走了過來。旋即,當霖兒執起相思一手時,她也便隻微微俯身,執起了曉寒的臂膀。「悼靈,我會將他們帶進去,好生安頓。再然後,我們就一起往前去。」

「好的。等你——」

回頭凝望,看著那三個人的身影漸漸地消散虛空,悼靈他也隻不禁輕歎了一聲,感慨萬千那樣的女子,她怎麼會笨呢?她聰明,她居然都已經察覺到了曉寒的真實身份——是因為龍神嗎?不,不應該的。她不可能見過龍神。所以,她剛剛僅隻是在心中琢磨了一陣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可是,如果他真的知道霖兒所猜到的事情其實完全不是這樣,他,又該當如何呢?

不過,好在他知道,霖兒,等一下她出來,隻怕就會甘願將她冰封的心事予以吞吐向自己了吧!——所以,到最後,那唯一能夠替她分擔過往的,就隻是自己這樣一個生命同樣璀璨如煙花般短瞬的生命嗎?「青鳥。我贏了你一籌。」

鑾靖城西北,北山之境。

灰蒙蒙的天,分外壓抑。可是即便如此,在那群山之中,卻還是有那麼一道興致勃勃的女子正在叢林之間四顧逡巡,尋找獵物。可是,就在她那身前頭頂,一道略微高出她一丈的山丘之上卻是隻靜然矗立著一道麵色冷厲眉心隱有幽火跳動的男子。

「我們得回去了。」他的聲音冰涼,沒有任何的暖意,完全不像是一個憐惜佳人應該用的口吻。

「為什麼?」然而,那女子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隻依舊興致勃勃地尋找著某一些正在冬眠的野獸。「我還沒玩夠了!」

「鑾靖城,來了個很可怕的人——難道,你認為那些留守在鑾靖城裡的妖獸們可以擊敗那樣的人嗎?」

「那你說,那個人,他到底是誰呢?你不說給我知道,那我怎麼能同意你要不要隨著你一同回去呢?」

「你看那邊的天空——」男子稍有示意,神色嚴峻。「下雪了。這是什麼意思?那個人,他居然可以在我所設下的結界之中喚來飛雪——這是什麼意思?這樣的意思就是說,那個人,他絕對很有可能會就此封殺我們之前所召喚出來的所有死靈——現在,你懂了嗎?」

「可是——」不過,那女子卻還是一臉淡然,隻微微然停下了手裡的舉動,斜著眼便隻柔媚地瞟了他一眼。「死靈而已,又不是你自己!那麼緊張做什麼?就算那個人他有本事殺光城裡那些所有的死靈,難道,你就不能再重新製作了嗎?製作死靈,不過隻是拔劍揮斬一下那麼簡單的事情而已——青篷,你可彆告訴我,你到現在,還是不甘願吧?」末了,她終是隻輕蔑一笑,眼色冷厲。「青篷。心急,可是吃不了熱豆腐的。慈悲,也是絕對會壞了你我大事的——所以,不如就由著他去吧!就算他有本事,可他能奈何得了你我嗎?就算他可以殺死所有的死靈,但是你還怕這天底下,沒有變成死靈的原材料嗎?既然如此,那還管那許多做什麼?——青篷,我們大老遠趕來可是來狩獵的!有空去擔心那些不知足的家夥,那還不如先把這北山上的獵物捕殺乾淨,讓我儘興了才是——反正,凡人——死了多少個死靈,過幾天我再如數地替你給補上不就是了嗎?——好麼,青篷?」

柔聲媚語,儘顯妖邪。然而,那樣麵色冷峻的男子卻終是也隻因她這一席話而徐徐地放寬心去,隻微然俯首,輕然縱身便落在了她的身旁,溫然將其攬握在懷。「柳葉。我說,你怎麼越來越可惡了——明知道我討厭和這些亂七八糟的野獸待在一起,還非得央求我帶你到這裡來狩獵——你說,你到底要怎麼樣補償我才是啊!」

「補償啊?」柳葉一臉得意,傲然一般地昂起了頭。「就算要補償,也得先幫我狩獵吧——要是我沒有成就感,可是會傷心很長時間的。我要是不高興,怎麼還能補償你呢?你說對吧——」

「好你個古靈精怪!」青篷卻是毫不置氣,反倒是愈發親昵地攬住了她的纖腰,軟聲,「老實說。昨日個夜裡,你突然念起的『鴻蒙』,他是個什麼人?」

「怎麼,你吃醋啦?」

「吃醋倒沒有——我隻是好奇,他究竟把你怎麼了,竟然能夠讓你在夜裡突然就恨恨地狠咬了我一口!」

「什麼?」女子卻是變色。「我……我咬了你?咬哪了?」

「你說呢?」一臉春色,一臉淫邪,無窮無儘的欲望,終是就隻在這般冷清的山石之間肆意地燃燒起來,燎原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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