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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1_一粒種子(1 / 1)

生死劫之靈遊記!

陰沉的天幕但隻叫人的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種森然的冷意。雖然才隻剛剛臨河等待了一陣,悼靈的心中終是免不了稍有忐忑起來。可是,才隻剛剛發覺自己心底那微微的顫栗,他就忍不禁趕緊長歎一聲,讓自己好徐徐地回複平靜。

身前,那被人打開的城門卻一直都還沒有被關上。但是,似乎無論時間如何流逝,那一條漫長而儘數落入人眼底的大道之上卻竟是分外冷清杳無人跡——是有什麼結界混淆了自己的視聽嗎?回想剛才,那樣的一道妖異壁障都足以將這整座城池裡所有的異樣都徹底掩蓋!——所以,人的身前,這樣一座看起來冷清異常的城池裡,會不會還藏著些什麼怪異的東西,就好像那一頭突如其來的妖獸一般?可是,再隻待得他微微聯想起之前對這座城池裡殘留的遺民的感應,他就隻不禁愈發悲愴地哀聲一歎,心痛難耐或許,這樣一座外表看似恢宏的城池,這樣一條一眼都無法望到儘頭的中央大街,卻是都早已經冷清凋敝地化成了一座死城,一條隻剩下孤魂野鬼寂寞漫遊的地方嗎?

「唉……」可是,幽歎又如何?這樣的城池落敗,或許,也就是天意而已吧——這樣的地方,人都不是最偉大的。偉大的,就隻有那高居世人頂端傲然俯瞰芸芸眾生的蒼天而已。——所以,當真是老天爺要覆滅這樣的壯麗山河嗎?多可惜,多可悲,卻,無可奈何……

然,也隻正在此刻,悼靈身後的虛空之間卻是隻安然地泛起了幾許柔和清淡的微光。還不待他回頭相看,那樣清冷的地方就隻輕然地飄送過來了一道熟悉的女聲「好了。我們進去了。」

「瀾兒……」然而,悼靈卻一直都沒有動靜,反倒是等到那女子徐徐地邁過他的身前時,他終是隻不禁就顯得有些急切地喚住了她——「他們,都沒事的吧?」可惜,話音一出口,他就忍不住在心底暗暗自責起來憑什麼要懷疑她呢?她,霖兒,怎麼可能會因為一時的懷疑就殺害那兩個幼嫩的孩童呢?——悼靈,你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你怎麼可以,如此忖度她的為人呢!

不過,那女子卻似安然,淺聲「當然不會有事了。丕緒清河,那是這世上最為安全的地方。——相信我,他們不會有事的。」說話間,霖兒又隻抬首看了一下蒼天,稍微停頓了那麼些許片刻方才隻再一度冷然俯首地朝前踏步直去如果蒼天真的是要試煉自己,如果蒼天真的需要自己來拯救那些遺憾的萬民,那麼,我也就隻好用儘我的全力來找到解救他們的辦法了——老天爺!如今我連曉寒都失去了,那麼,你總不至於叫悼靈,叫青鳥也都徹底地訣彆於我的吧!你要真是這樣,即便是我真正地得到了力量,化為了雲翔,我也還是會恨你至死的!

如今,那一道泛起青碧微光的青鳥符就隻安然地托在了她的右手掌心。而在她的左手之間,也隻用力穩穩地抓緊了那之前的一盞青碧色七星續命蓮燈城池之中,不論前方的敵人終究有多少,到最後,都一定要利用手裡的這些力量來解決所有的遺憾!——敵人,那都是些什麼東西?無非,就隻是一些將死的孤魂而已。而現在,我就是來自於幽冥地獄的拘魂女使!

——誰曾看見,她那幽深眼底的一抹肅殺寒意?

沿路輕緩踏入,身前終是不曾感覺著任何結界攔路。相反,如今那僅存二人的隊列也終是感覺著清爽了許多,仿佛再也不用思前想後顧忌太多。如此,那二人反倒是隻安然地跨過了那城前的護城河,進到城中,將那一切隱匿在城牆背後的熟悉世界都隻儘收眼底,扯入心海遠處,巍峨如山的地方,就是貧民百姓們終生都難得一入的鑾靖宮城。而在宮城的前麵,將近一半的領土就是城民們自由的集結地——東市富麗堂皇,莊園雲集,那就是貴族官僚們的雍容府邸;而西市,貧窮,落後,衰敗而醜陋,這裡就是所有貧困低賤的下等人們所集結的地方——不管過去了多少年,這樣的一片領土之上,永遠都還存留著亙古時代流傳下來的貧賤富貴之分——人,要想互相平等,談何容易!

「瀾兒。」一邊輕聲地念著,悼靈也隻不禁有些迷茫地停下了腳步。「那,我們接下來是要去哪裡?」

「當然,是去找個可以探詢到秘密的地方了——比如說,酒棧啊。」霖兒一邊顧自地說著,一邊卻是頭也不回就走到了西市的範圍之中,沿著那漫長的街道悠悠然拐進了一道小巷。如此,悼靈也隻好趕緊跟上——畢竟,這樣的地方,於他而言終究還是一處陌生的天神花園。

「瀾兒。既然城外死去的都是貧民,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到西市裡去呢?那裡的人都是貧民,他們不是製裁者,所以不可能會給我們什

麼答案,除了企求和抱怨!瀾兒,這裡有那麼多的血腥殺戮,那我們要找的,應該是那些頒布殺伐令的官員才對吧!瀾兒……」然而,還不待得他娓娓道完,那女子就隻漠然地拐入了一條小巷,毫不理會,亦不回頭,或者停頓等待。「瀾兒!你慢點,你真的確定在西市就可以……」

「悼靈!」冷不防,就在那臨近巷口的地方,霖兒終於板著臉就隻冷漠地回轉過頭,但隻冷厲地瞪了他一眼,冷聲「這個地方,我比你要熟悉很多!所以,我不會帶錯路的——就像你知道的那樣,我不是一個笨蛋,我很聰明。我的理智足以幫助我判斷出我們應該要去什麼樣的地方,要去找些什麼樣的人才能夠相助於我們!——還有,如果死去的都是貧民,那你不覺得,『貧民』才會更加關心他們的生死存亡嗎?——再者,從其它地方來到這裡的人,不論是商賈,還是其他的務工者,他們,全部都會優先集結在西市裡麵——東市,永遠都隻是死氣沉沉的地方。那裡,就算你可以自由進出,但是你要知道,如今的你,連一條突然飛馳出來的犀渠都鬥之不過——你認為,那些華貴府邸的貴族們會縱容你潛行進去探尋秘密嗎?彆做夢了!他們沒有一個人會比你差!就算他們沒有本事,但他們絕對還有權有勢,可以請著保鏢來守衛家園!——現在,你懂了嗎!你不是這裡的主角!——你不是!」她的言辭冷厲,整個人的渾身都隻散透出一股強勁的光芒,竟是宛若曾經的幽冥執掌司附體!但是,如此,她那身前的男人終是忍不禁就隻一陣感歎,難以承受「懂……了。我懂了……」如今,反倒是悼靈的聲音裡充滿了驚悸和擔憂,卻還是不敢直接表露霖兒……他無法琢磨透她的心思。但是毋庸置疑,霖兒,她開始了意氣用事!她這樣的冷靜和霸氣,無疑都和之前溫軟柔弱的她大相徑庭——但是,一個人的內心要受到了怎樣強勁的衝擊才能夠讓她徹底地改變她的本性和做事為人的態度呢?她不肯說,她還是不願意將自己當成她的依靠嗎?「霖兒,你何必呢……」

可是,他卻終是隻見著那身前的女子傲然地回轉過頭,冷清的素麵上隻有一縷清澈而剛毅的光芒——多麼熟悉,卻又多麼陌生。那樣的榮光,怎麼可以落在你的身上呢?

尾隨著霖兒繼續往前趕路,沿著那大大小小的巷子或者剪徑拐來拐去,最終,就在頭上天幕徹底黑掉之前,他們終於還是抵達了這西市幾乎正中心處的一座酒樓門前白鬆酒樓。紅漆木板,金漆大字,雖然一切看似新鮮,但是霖兒知道,十萬年,那樣的酒樓還是一如當初地保全了下來——是的,十萬年!雖然漫長,讓人難以相信,但是,霖兒知道,當她看見這樣一座似巍峨也是熟悉的故地時,她忍不住就熱淚盈眶起來曾經,她下榻在此。漫長的冷夜裡,她就和她的青鳥一同坐在屋頂,遙看星光,遙想未來——那是一個美麗的夜晚,萬裡無雲,星光熠熠。可是如今——頭頂,除了灰白的雲,冷清的飛雪,有什麼,還能夠回到從前,讓人心驚膽顫?

「我們進去吧。」良久,霖兒方才放緩了心中裡的悸動,又隻一度靜然地向著那聚滿客人的大堂裡走了過去。

然而,才隻待她邁出一步,身後的悼靈就忍不住將她拉扯住了,急聲地問「瀾兒!你真的確定要進到那裡麵去嗎?」

「你在開什麼玩笑?」她像完全不認識他一般地回頭看了他一眼,詫異,「我當然是要進去了。難不成這裡還有其它可以落腳的地方麼!」

「可是你有沒有看到!」悼靈卻是一臉驚詫,分外擔憂,一邊還隻抬起手,示意。「你看他們——整個大堂裡,冷冷清清,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酒樓啊!來這裡的人,就算不會彼此聊天,但是起碼也會和小二們說上幾句的吧!可是你看——」

的確。這樣的酒樓之中雖然坐滿了好幾桌的客人,但是很奇怪,氣氛總是那般死氣沉沉的,完全沒有任何生機可言,竟是情不自禁就讓人的心底迷漫起了一種邁入了妖魔地盤的錯覺——但,這就是熟悉的白鬆酒樓不是嗎?十萬年前的裝飾,十萬年前的幫工衣飾,十萬年前的招牌菜,十萬年前粘貼在牆上的待客之道,十萬年前的桌椅鋪陳擺設——越看越熟悉!所以,這裡……

「不管了!」霖兒終是隻一咬牙一跺腳,什麼都不顧就掙脫了悼靈的束縛朝著那酒樓的大堂中踏步過去。

——如此,悼靈他除了跟上,又還能怎樣?

然後,待得那二人進到酒樓之後,那提著水壺四處添茶的小二卻也並不曾開口招呼,反倒是隻嚴肅著臉龐點了一下頭有所示意之後就轉過身給其他的

人添茶倒水去了——什麼態度!不過,雖然怪異,但是霖兒卻也還是沒有發作,隻悠然地撿了一張遠離所有客人屋裡角落處的桌子便坐了進去,將人都隻朝著門口的街道。隨即,待得一切安定之後,她便隻輕然地從桌上竹筒裡抽了一根筷子,小聲地敲了一下桌子。

「你在做什麼?」悼靈也隻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問,不敢驚動旁人。

然而,那神秘的霖兒卻是依舊不肯理他。不過,再待得一陣之後,他們的桌前就隻幽幽然慢步過來了一位老者——看模樣,老態龍鐘,卻還是精神矍鑠。想必,也該是這酒樓的正宗傳人了吧!

「喂,我們……」然而,還不等悼靈輕然開口完畢,那一旁的女子卻是悄然地就隻探過手去,朝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如此,悼靈雖然迷惑,但還是忍不禁咬緊牙關,緘口不語或許,是因為霖兒她知道應對這種情況的辦法?還是說,十萬年前的那一場大戰之期,這裡的人也是這般聯絡的?——不過,為什麼總給人一種難以相信的感覺呢?

但是,也就是這樣不能讓人相信的感覺,卻終是叫人隻愈發地心驚起來徐徐地,那老者卻竟是悠然探手而出,欠身施禮,衝著霖兒隻微然一笑,旋即便隻悄然示意他們緩緩起身,將他們都隻帶向了後院裡的一間小築高樓。

「喂!」雖然跟著那二人一同前行,但是這尾隨的悼靈卻還是不敢懈怠,隻小聲詢問,「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我們要……」

「沒事的。」然而,那女子的聲音卻竟是安定了些許,不再像方才那般厲聲大吼,反倒是恬淡地有些異常而詭異起來。「剛才,我就是敲出了這裡的暗語而已。所以,等一下如果他們提什麼問題,你就說你是我家大人請來保護我的護守——記住,永遠都要站在我的身後,永遠都要和我保持距離,就像是一個仆人一樣,不可逾越禮法!」

「仆人……」除了驚歎,除了猶疑,悼靈簡直連死的心都有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把我變成仆人?什麼意思啊到底!」但是,這般的抱怨,他又豈敢隨意開口?末了,他也終是隻悄然尾隨,緩緩登上了那一座隱藏在這一間酒樓後院的小築高樓。——一切,靜待揭幕!

這是一間稍顯典雅的清香竹樓,整間房子裡的布置都顯得過於冷清,除卻青碧或泛黃的竹木顏色,也就隻有那懸掛牆壁的畫卷之中有了些許顏色——但是可惜,卻是黑色。細看房間,靠著一側窗欞的地方卻是設了一張桌子。而隔著桌子,卻是靜然地端坐著一位年輕秀美卻麵上鮮有血色的少年公子,唇紅齒白,顯得嬌貴,卻也虛弱無比。「怎麼了康叔,您老怎麼又到後麵來了?我今天不是吃過藥了嗎?」

然,待得他一聲說畢之後,他方才發覺那一位一直都隻在前廳看守的老人家的身後卻是緊緊尾隨而來了兩個從未曾見麵的年輕人——當然,悼靈和霖兒的容貌都顯得有些年輕。即便是滿頭白發,在這樣的廢墟之城裡也不是什麼特彆詭異的事情。

「這兩位是……」

「少爺。這兩位是遠方來的客人。——承蒙祖先庇佑,我們老莊家終於還是等到了故人回家!」悼靈悄然地看著,卻是不曾想到那老人家說著說著竟然就哭了起來,倒是嚇了他一跳!但是,隻當他稍稍一念及霖兒之前的那張冷臉,他也就不好多問什麼,乾脆就由著他們去了。

不過,那少爺卻是突然間就隻一陣驚顫,似慌然,想要站起,卻竟是渾身無力一般地僵在原地,難以起身——這時悼靈才發現,他身下的那一張椅子竟然是一道木製輪椅,讓人心驚「看來,這樣俊美的年輕少年,不單是氣血虛弱,就連雙腿都很可能有些不太妥當!也不知道究竟是得了什麼長久的病呢?」

然而,還隻正在悼靈兀自心歎之際,他卻是隻見著身前的霖兒微然一笑,輕然地從腰間的靈光袋裡取出來一道玉淨瓶,也不示意,就隻懸掛空中——還好,悼靈即時地朝前探出手來,接過了藥瓶,隻聽她道,「你身體不好,那就彆起來行禮了。老人家,這裡有一顆藥丸,包治百病。你給他服下吧——再過一段時間,他的雙腿,應該就可以康複了。」

「喂!你們到底是在說什麼!」霖兒如此言行,卻是隻叫那悼靈聽得是抓耳撓腮,愈發不解。不過還好,即便是再有疑惑,他終究還是不曾開口,隻微微上前一步,將那藥瓶的丹丸輕然地滑出一粒,靜然地落在了那老倌的手心之中。

然後,才隻待得他往後退卻一步,他就隻看見那老人家竟是突然就隻一步著急下跪,顫巍巍哭嚷著道「多謝公主殿下,多謝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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