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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之靈遊記!

微微地昂起頭顱,這一次,霖兒終是再沒有刻意地回避那般似淩厲的清光。相反,那樣的城主,他的模樣卻還是一如當日自己在話聊齋裡遇見的時候那般的可親表情——那麼,他到底是誰呢?一會兒那般的嚴厲冷酷,一會兒,卻又是這般的輕佻浮誇——所以,所以他是刻意地想著要趕姐姐離開的嗎?所以,如同姐姐在意他一般,他也真心地在意著姐姐嗎?

——人生的感情何其玄妙。有的人,明明不愛,卻還是可以白頭偕手,而有的人,明明摯愛情深,卻終是要像長滿尖刺的豪豬一般,連親近都會傷及對方。所謂「愛」,那到底是一門多麼博大精深又難以容人通曉的學問呢?

「怎麼樣,能說了嗎?」寶座之間,青蒙的眼神稍許柔和了一些,唇角之間微然的笑意讓人隻愈發地安心和信任溫柔可親的人,仿佛在他們的臉上永遠都烙著兩個清晰的大字「好人」。

「哦……能,能說了。」回過神來,霖兒也隻趕緊又將那之前和煙朧說過的故事再一度詳儘地說了一遍,隻見那百官群臣都隻徐徐相繼地倉惶驚悸起來,分外難安。然,即便如此,那樣的大臣們卻都還是顧自安好地端坐於殿堂之間,並沒有開口打斷她的訴說——當然,她的故事裡,那關於飛絮的故事終究還是被她給刻意地隱瞞了起來誰都不能保證,青蒙和一眾大臣在這裡聊到飛絮的時候,還能平靜以對!——煙朧尚且失敗,又何談他,那數百年摯愛著她的青篷之弟,青蒙……

然後,待得霖兒將那般的故事幾乎訴儘之後,她終是忍不禁上前一步,稍有猶疑卻還是壯著膽子說「城主。按理說,我不過隻是一個外人,不應該在這裡插嘴指手畫腳的。可是姐姐——關於死靈的事情,我都已經和她說了一遍。所以,她肯定也是猜到了城主的意圖,才會不顧一切前來阻止……」

「那又怎樣呢?」她真誠地看著他,多麼希望他可以柔聲地和自己說一聲感慨萬千的話,哪怕隻是表現出些許的猶疑和歉意,她都會心滿意足!但是,誰又曾想,那般的城主卻竟是毫不留情麵突然便隻又板起了臉,冷聲回敬。「知道就知道了吧!就算她當真隻是好心前來阻止,但是,這裡是鑾化城。所有的一切,都自當該由眾大臣一並商議,由本城主親口決意——至於夫人,她怎麼說也都隻是一介女流。雖然有仙格在身,但是這朝堂之事再怎麼樣也都輪不到她來插嘴!她犯了罪,自然就要得到懲處。更何況,現在鑾靖城中死靈的事情迫在眉睫,我想我們之中,誰都沒有那個閒心再來管她的大小姐脾氣!」言之鑿鑿,言之有理。話說到了這樣的份上,霖兒也算是可以對姐姐有個交代了吧!

「那好吧。既然城主心下已然有了主意,那小女子也就不再多說,隻聽憑各位大人和城主吩咐就是。」話畢,霖兒也隻微微欠身,徐徐緩緩退到了一旁。然後,這朝堂之間一時冷寂下來的硝煙戰火終究還是隻迅疾地再度燃燒起來,難以阻擋——

「不管怎麼說,我都覺得應該要出兵鑾靖城!」循聲望去,霖兒卻是隻見著左側靠近寶座第二的位置上,一道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漢輕緩地站起身來,但隻厲聲開口,宛若驚雷——這個人,不就是當日裡陪同著青蒙一起出現在話聊齋裡那其中之一的男人嗎?原來,他竟是如此威望甚高的一位將軍,而並不是那鑾靖城郊茶寮小二口中所言及之「家仆」、「隨從」!

然,儘管霖兒心中驚詫,卻還是隻聽著那壯漢慷慨陳詞「鑾靖城,現今已經徹底地淪為了死靈之城。唇亡齒寒。誰都不能夠保證我們鑾化城會不會變成那下一個鑾靖城!所以,為了不至於後發製於人,那我們就應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將那裡所有的死靈都隻徹底地封禁狙殺在鑾靖城中,一個都不能留!」

「可是——」然而,麵對著那壯漢將軍的,卻是一道白發蒼眉的美髯公。他但隻微然一笑,眼底的清光分明不卑不亢,而言辭卻也輕緩,不疾不徐。「鑾化城外,不是還有一道守護結界在的嗎?而且,到目前為止,那些死靈們根本就都還沒有要離開鑾靖城的趨勢和預兆!既然如此,那麼誰都無法證明他們就一定可以跨出鑾靖城的封印結界,膽敢到外麵來肆意妄為!」

「可如果他們可以呢!」那怒目而視的將軍卻是隻朝前跨出一步,赫然高聲,冷眉以對。「萬一這些事情都發生了,萬一那樣的封印結界從來都不是用來束縛他們,而隻是因為他們的操縱者根本從來就沒有叫他們離開過鑾靖城呢?等到那個時候,等到他們的時機成熟,等到他們的操縱者發號施令準備要攻城掠地的時候,到那時,我們又該怎麼辦!我們真的還有時間和精力來拿起乾戈保衛我們的家園嗎!——我不認為

他們還會好心地給我們留下準備時間!那些東西是死靈,就算你們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是好歹說書者的口中還流傳著遠古時代的傳說吧!那些惡魔一樣的死靈,大司命,你是要告訴我說,你真的能夠保證這鑾化城裡的封印結界能夠抵抗住他們,而你的術法,也可以消滅他們嗎!」

「你簡直就是在胡攪蠻纏。」即便是那將軍已然怒目而視大聲咆哮著抵到了那美髯公的跟前,可他卻依舊隻安然地笑著說,絲毫不曾將他放在眼底。「城主大人。如果您覺得,靠著校尉將軍的這兩嗓子就能夠說服吾等,似乎把吾輩修仙之人看得也太過懦弱了一些!是,我們是老人家,我們是筋骨脆弱,但是我們從來都沒有說過不要去抗爭什麼!真正的問題是,死靈攻城掠地這還僅僅隻是一個假說而已!不管他們要做什麼,隻要他們的鐵蹄還沒有真正踏足吾鑾化城的疆土,我們誰都沒有資格對他們拔劍相向!」

——他說的沒錯。鑾靖城是鑾靖城,鑾化城是鑾化城。雖然都是同一個國家底下的兩座城池,但實際上,這樣的兩座城池,卻是兩個高度自治的地方,從來都不會容許任何外人插手乾預——除非,是有國主大人的親自命令,或者乾脆,就是天降神言!——否則,僅僅隻憑區區一方城主之名,那可是斷不能任意胡來的。搞不好,就會天劫肆虐,得不償失……

「那麼,如果城主去請國主大人的旨意呢?」校尉將軍,亦或者說青蒙城主的意思已然明了他們的目的,無論如何,就是要揮師北上!

可是,老頑固也就是老頑固。雖然說來說去都是那一條反對意見,但若是他們不肯答應,即便是城主有著足夠的霸權,即便是他有著足夠的膽量一意孤行,但是,他卻也絕難向一眾城民交代!他是鑾化城主,可不是陪著孩子們過家家的玩伴!他要對眾生負責,而且,不隻是一兩條性命,而是一整座城池裡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城主。如果你執意如此,一定要派兵出征,那好,那吾等也就隻好在此恭送城主,祝願城主早日請旨歸來,以免將來當真出現如校尉將軍口中所言及之危機禍害,難以收拾!」冷凝而視,眼底矍鑠的目光卻是令人心驚,咬牙切齒!

「這麼說,你是決計不會答應的了!」怒目而視,拍案而起,青蒙城主終於再也忍不住便隻惱恨一般地站了起來,破口大罵,「說來說去說來說去,不就隻是差那麼一道旨意嗎!大司命,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百姓無辜,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人命關天!鑾靖城裡,除了那裡本來的百姓以外,還有我鑾化城前去補給買賣的商賈之人不是嗎!身為城主,我要去拯救自己的子民,有什麼錯!」

「城主的想法是沒錯!但是,您要的做法,就是錯!」四目對峙,誰能勝,誰能敗?撐到最後,不是一樣滿地血腥,屍骸遍地嗎?

「那你到底還想怎樣!難道你叫我這堂堂的城主就坐在這裡等著為他們收屍嗎!大司命——你到底有沒有一顆修仙澤被蒼生的心!」

「城主大人!」配合著城主愈發的高聲,這般的大司命終於也隻冷凝著眉梢站起了身。「城主大人——您的善心我們都可以理解。但是,法製就是法製!一刻都不能縱容!身為大司命,吾等自當尊崇天命。可若是城主無視蒼天之所在,定要任意妄為,那麼,不如索性就趁現在將老夫斬殺於此,然後就帶著老夫的血澆灌這一整片必將因你而汙濁染血的鑾化城吧!」

「你——!」惱恨地瞪著。然,青蒙身前那般大司命的眼底卻也並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後,相反,那樣的一雙眸子裡所停駐的,卻是比起他的眼底更要堅定而決絕的信念——該死的大司命!「罷了!」青蒙沒得選擇,隻好拂袖退讓。「今日議題就到為此。改日再議——大司命!終有一天,你會發覺你今天錯了的!」

然,即便如此,即便那城主已然邁開步子準備下朝,可是那大司命卻還是固執地走到中間,俯身一拜,驚聲感歎「謝主隆恩,收回成命——老夫,恭送城主!」

——這,就是這裡的政治嗎?這,就是蒼生與責任之間的選擇嗎?青蒙,青蒙……我以為你高高在上,原來,卻還是靈魂孤寂,什麼權力都不曾真正攥於手心——你們的抱負,你們的責任,你們的義務,到底,都是因為蒼天,還是為了蒼生……

清冷著麵容,退下朝後,霖兒終是沒有前往那後宮的華陰宮中瞧上一眼,但隻身影孤寂地留在了那朝堂門外的漢白玉扶欄邊上,朝著依舊絢爛奪目的朝陽兀自感傷,心痛難安不是不擔心煙朧姐姐,隻不過是料想,此刻那城主,也應該親自前去照看她了吧!可是,不再擔憂煙朧姐

姐,那麼,也就應該要輪到悼靈了吧!可是,城主,這青蒙城主根本就不可能派兵前往,所以,那意思也就是說,自己前來此地求救的念頭也就都該作罷了吧!可是,悼靈……你能回來嗎?我知道希望渺茫,但是,你不能,你不應該啊……

一時心念俱灰,那般的柔弱女子終究還是扶著欄杆傾下了一池的淚水,宛若珍珠。可是,她卻不曾注意到,就在此刻,那身後的地方卻是步履輕然緩緩地過來了一道身影,悠然輕聲,宛若雲煙——

「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感傷呢?來者是客,是上賓,怎麼能夠在這般的地方吹涼風呢!」霖兒回眸一看,卻是那校尉將軍原來,他也是如青蒙一般能夠柔聲細語的角兒麼?果然,人不可貌相呢!

「將軍。」霖兒欠身行禮,隨即便隻輕緩抬手拭去淚痕。「抱歉。小女子一時感傷,所以就難免忘了分寸——濁汙了這宮城聖殿,倒是小女子的罪過。還請將軍恕罪,小女子甘願領罰。」

「快彆那麼說!這樣的話要是被城主給聽見了,隻怕他還會拉扯著所有的侍女都到這裡來陪著你一起哭呢!——相信我,他做得出來。」如此一言,終是叫那女子不禁破涕為笑,稍有歡顏。然後,他卻又是慎言,稍許低聲,「你,是在為了你那陷入鑾靖城的朋友們在擔心吧?」

「擔心又有何用呢?」雖然輕然地說著,但又何嘗不是一種自暴自棄的哀涼淒婉?「若真是上天見憐,他就斷不會出事。若是上天殘忍,讓我再也見不到他,恐怕也隻能說是命中注定吧!既如此,那我又何須感傷幽歎呢?反正不管如何,都是要看老天爺的心情不是嗎?」

如此,將軍終是微微然輕歎一聲,轉移話題「是城主叫我來看你的。城主今天很抱歉。他是真的被夫人給氣著了——雖然他口口聲聲說是那大司命太不賣他麵子,惹得他火大,氣得他一個人躲在後麵的華胥殿裡喝悶酒——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不過是在惱夫人的事情罷了。」他笑了一下,用著一種釋疑的口氣說,「你不知道,他們那兩個活冤家,總是喜歡三天兩頭地瞎折騰,好像不慪氣就會不舒服——不過,你也彆太往心裡去了。過一陣子,他們兩個自然就好了。哈——不過說也奇怪!他們平常鬨歸鬨,但是好像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子鬨得這麼凶過啊!姑娘,你知道原因嗎?還是說,在那鑾靖城裡,其實還發生了一些彆的事情?比如,你忘了要在朝堂上告訴我們的事情!」

「沒有啊。怎麼這麼問?」霖兒警覺地沒有實言相告,但是,她那心底終究還是免不了一陣驚顫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要套我話嗎?

「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校尉將軍微微然輕歎一聲,旋即便隻隨著她一同看向了那東方的繽紛雲彩。「城主這一次的反應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過分。按理說,從以前到現在,他雖然不能說和夫人是一對天成佳偶,但是他們之間卻也默契得異常。可是這一次,城主似乎是在刻意地激夫人生氣,好讓她自行選擇離開這裡!而夫人呢,雖然以前也一直都在和城主說,要他千萬彆去鑾靖城,但是也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鬨得不可開交過。而且這一次,我總覺得夫人她話裡有話,可是又不太方便過去詢問,所以就乾脆過來找你了。——早上的時候,夫人應該是去見過你的吧!那麼,夫人她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又或者,其實是你對夫人說了些什麼呢?」

雖然問的含蓄,也沒有那樣陰鷙的眼神迫近人前,但是,這樣明顯質疑的鋒芒終究還是儘皆顯現,讓人隻不禁愈發地悲愴難安起來——

「將軍,我問你。你對城主——」如此,霖兒終是緩緩動了心緒,隻輕然幽歎一聲,似放鬆一般地轉過身,凝神地看向他的眸子,慎重。「忠心嗎?我是要問,如果有朝一日,他要為了保全蒼生而選擇赴死,那麼你會代替他嗎?犧牲你自己,保全他,一並他萬千城民的性命!」她微微昂起的頭顱之間冷凝起一陣冷厲的清光,分明如冷夜寒劍一般生生地抵在了人的心間,讓人遲疑。

「這……」如此突然問句,將軍終是不禁微微然怔了一下。可是,還不待得霖兒眼底的失望眼神流淌出來,那將軍卻又是斬釘截鐵地答複道「當然!」——那是什麼?霖兒不敢相信,卻終是無法忽略那個男人身上所綻放出來的熠熠金輝,隻聽他慷慨高聲,毫不畏懼。「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為了他而赴湯蹈火!不管我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就應該是這裡的城主!鑾化城,這裡除了他就沒有人可以將這樣一方貧瘠的大山變成一座金山銀山,讓所有的人都可以把這裡當成一個家——所以,為了這個家的『家長』,我這隻獒犬甘願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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