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明月!
“你是何人?竟敢辱罵我長史府?速速報上名來,否則小爺我今日便讓你下獄,教你嘗嘗多嘴的苦頭。”範弦指著謝遷威脅道。
謝遷撇了一眼跟前這“飯桶”,隻見這人身形瘦弱不堪,約摸十七八歲,身穿青色袍服,容貌倒還算周正,隻一看這身板便是個缺少鍛煉、常年縱欲的貨色。
竟然是動嘴不動手的軟腳蝦?沒意思,這官二代做得太窩囊,還以為這時代的官二代有多威風呢,竟然連後世法治時代的京城四少都不如,沒得丟了官二代的臉麵。
謝遷頓時沒了興趣,故作納悶道“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這位便是長史大人的公子範弦——範公子!”胡九實在憋得難受,趕緊找點話來說,不然他非得哈哈大笑起來。
“大膽!胡九,我的名諱可是你能直呼的?”範弦對胡九怒道。
胡九急忙拱手賠罪,“範公子,小的沒讀什麼書,不懂得那麼多忌諱,公子恕罪!”
“範弦?這名字起得很是貼切。”謝遷搖了搖扇子,一本正經說道。
“你……什麼意思?今日之事絕無可能善了,我看你也是讀數識禮之人,現在跪下賠罪或許我還能放你一馬。”
“哦?在下方才正在思索飯桶之事,不知哪裡衝撞了範公子?
莫不是那飯桶便是公子的小名?若真是如此,在下這便即刻給飯桶公子賠罪。”謝遷不慌不忙道。
“噗!——”
龍雲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口氣沒憋住,噴得旁邊老胡滿臉都是口水。
三姐兒一聽忍不住又想笑出聲來,心中又想此時萬不可再惹惱了這範弦,不然來日無休止的糾纏,教人不得安生了。
她憋得實在難受,又找不到發泄的去處,便用力一腳踩上了胡九的腳掌。
胡九吃痛之下,慍道“龍雲,三姐兒,你二人跟我老胡過不去還是怎麼回事?接二連三往我老胡身上使勁兒乾嘛?”
三姐兒羞澀難當,頓足啐道“呸呸呸!誰要往你身上……使勁兒,你這口沒遮攔的。”那輕嗔薄怒之態嫵媚至極,教人不自禁浮想聯翩。
範弦幾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他忍不住火冒三丈,大聲叫道“住口!胡九,龍雲,給我往死裡打!打煞這廝我來擺平。”
過了片刻卻沒見二人有半點動靜,範弦惱羞成怒,道“你們兩個賤兵丁也敢抗命不成?好!好!我還不信就收拾不了你們幾個,回頭我便打斷你二人的腿腳,氣死我了!來福!趕緊回府喊人。”
謝遷這時方才發現他身後還站著個小廝跟班,那小廝聽主人發話後忙應了聲是,便一溜煙的往樓下跑去。
三姐兒臉現惶恐之色,她既為自己擔心,也為眼前這公子擔憂,這麼俊俏仗義的公子哥可彆因為自己被這範弦打煞了,那可真是罪過了。
謝遷看她臉色前後變化,望著自己的眼神滿是憂慮,心道“這女子雖是青樓女子,倒還有幾分良心。”
“範弦是吧?嗯……果然很討人嫌,我方才說這名字起得貼切一點沒錯。”謝遷拿羽扇指著範弦滿臉嫌棄道。
範弦眼見使喚不動胡九和龍雲,偏偏身旁又沒人幫襯,氣得他渾身直發抖。
但見這廝忽然走到三姐兒跟前,抬手“啪!啪!”便是左右兩記狠狠的耳光,恨聲道“都是你這賤人害小爺我丟人,今日我非打殺了你不可。”
謝遷一見這小子竟然這麼無恥,不敢衝自己來,居然把氣撒到青樓女子身上,心下越發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