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陸喘了幾口粗氣,輕輕拍了下胸脯“山田班長,你說,老高我撐得住,起碼不是又一個密探隊隊附!”
慢慢走過來的裘赴,冷笑了一聲,高陸側頭狠狠白了一眼,然後轉過頭一臉懇切地望著山田一夫。
山田一夫用手掌在褂衫上抒了兩下,然後大聲道“高隊附,裘先生現在不屬於大和商社,他被借調到憲兵隊本部,司令官閣下和課長閣下商量後,讓他擔任憲兵隊本部顧問,這是一個新設置的職務。”
“本來裘先生屬於第一課序列,由司令官閣下親自領導指揮,但由於服部公館鬨鬼案的緣故,因此司令官閣下與課長閣下商議後決定,裘先生目前屬於第二課序列,課長閣下領導指揮,並且待遇和憲佐隊隊長同一級彆!”
剛聽完,高陸臉色連續數變,由青變紅變紫變灰,最後竟然變為白色,整個人一下癱倒在地。
遊願騰地一下跳起來,衝過來將高陸扶起來,此時高陸的眼神黯淡無光,再也沒有平常半分靈動狡黠和悍惡。
“咋樣啊,高隊附?嗬嘿嗬嘿,裘某如今還有資格管你吧!”
裘赴冷冷地走近高陸,幾乎湊到鼻間“聽好了,小子,彆以為你羽翼豐滿,就能隨便擺脫老子。在滿洲,在哈爾濱,老子早就看出你是個腦後有反骨的東西。彆以為在上海,你就能騎到裘某頭上,你他媽妄想!”
遊願伸出一隻手,輕輕推開裘赴“赴哥算了,我還是稱你裘先生吧。嗯,該稱你顧問先生!裘顧問,高隊附是得罪過你,可他畢竟也救過你兩次吧,人做事不要太絕了,否則一定會後悔!”
接著,遊願再次瞟了一眼滿臉鐵青的裘赴,在山田一夫服部久智子葉蓮看來,目光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媽了個巴子,一個個都他媽成精了啊,咋哪?都他媽地翅膀硬了啊,還什麼救了兩次。那老子救過你們幾次,老子幫過你們幾次,是不是要一筆一筆算清楚點。”
“如果沒有裘某,當初在滿洲,你們他媽的早就被皇軍給崩了,被綹子給剁了!媽了個巴子,這他媽啥世道啊,你把心恨不得挖出來,可彆人根本就他媽把你當個傻子,隻想把你這個傻子當往上爬的墊腳石,墊腳石!!”
遊願扶著高陸上了二樓臥室,然後就重重地關上房門,接著服部久智子、山田一夫和葉蓮就看著臉色變得越來越猙獰的裘赴在樓梯邊來回踱步暴罵不止,聽得服部久智子的眉頭不時皺起,葉蓮也是滿臉訝然。
山田一夫倒時始終表情平靜,隻是偶爾眯起那雙不大不小的眼睛,射出一陣陣冷光。
“媽了個巴子,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不行,老子非跟你們倆個狗東西講清楚!都他媽個啥玩意,人啊,看來就不能他媽的心太好,不然啥玩意就敢騎在你脖子上拉屎!”
“遊願,高陸,你們倆彆他媽的裝大尾巴狼,給老子把話講清楚,裘某到底是咋虧待你們倆呐?開門啊,開門,再不開門,老子撞門了啊!”
“嘭—嘭!”
“裘赴,你在乾什麼?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
“裘赴,姓裘的,你他娘彆欺人太甚,彆把老高惹急了,否則”
“嗬嘿,高陸,你小子剛才說啥,咋地啊,你他媽還敢和老子動手?動一個試試!”
“啪啪啪”
“他娘的,大遊,這可是他先動手,我他娘!”
“乾什麼,乾什麼啊?講理好好講啊,憑什麼動手?我去你媽的!”
“啪啪—啪啪—膨啪”
看著臉色變得嚇人的裘赴衝上二樓,連續兩肘撞開臥室,然後房內傳來他和遊願高陸的吵鬨打鬥聲,包括山田一夫在內的四人全都一臉懵懂。
但此時,房內的裘赴三人卻站在床邊,互相移動著身軀將拳肘打在床墊上。
稍微聽了下樓下的聲響,裘赴朝二人做了個手勢,然後將右手繞到遊願身後輕拍,發出一串摩爾斯碼“作為組長,我想知道是誰想出這個餿主意?”
遊願先用同樣方式將問題告訴高陸,然後在裘赴肩膀輕輕拍著,用摩爾斯碼回應“皮匠想的,我認為可行。”
接著高陸又在遊願後背輕輕拍著,將心中所想告知,遊願接著又以摩爾斯碼傳給裘赴“組長,皮匠還說,你也會讚成,因為秘密小組沒有太多時間!”
輕輕搖頭,裘赴輕拍著遊願肩膀,發出摩爾斯碼“這個主意太冒險,但沒有更好辦法,我同意。具體說一說!”
高陸和遊願同時朝裘赴調皮一眨眼睛,裘赴再次搖了搖頭,用手狠狠朝二人指了兩下,但臉上也露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