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妙雅和裘赴又小聲地說了幾句,拿出幾張鈔票扔在桌麵,接著她慢慢起身大步走到左側一個卡座邊,掏出一疊鈔票重重地往桌麵又一拍,師玉秀淡淡地一笑,對麵的萬海反而眉頭一皺,右側的裘赴不禁暗自苦笑。
“不管你是他的相好,還是老婆,我全然不在乎!都說男子喜歡比輸贏,咱們作為女子,也未嘗不可一較高下!”
“本姑娘雖然不愛爭強好勝,可也不會輕易認輸!”
“咯咯。我們或許還會見麵!老板娘,今晚在座各位朋友的費用,都算我的!”
“嗬嗬。或者吧,但本姑娘希望不要見麵,因為本姑娘對一個陌生的女子不會感興趣!”
昂頭挺胸的任妙雅提著小巧手包,扭動腰肢踱著碎步款款推門而出,暗黃燈光下幾乎照亮了整個咖啡館內。裘赴緩緩鬆了一口氣,師玉秀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兩分鐘後,一對學生裝打扮的少年情侶,一對小職員裝扮的青年情侶,一個年約五十歲的東歐男人,和三個二十七八左右的白俄壯漢先後離開,無論男女都是動作敏捷來去如風!
師玉秀猛地起身,迅速環視著館內剩下六七個同樣穿著西裝、中山裝和長衫的青年和中年壯漢,然後朝著滿臉絡緦胡子和鼻間小胡子的肖朗和李舟遞了個眼色,肖朗李舟交換眼色後一臉狐疑。
“哼本姑娘隻說一遍,彆跟在後麵,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師玉秀同樣也拎起精致的小手包,扭著腰肢邁著大步衝出咖啡館外,裘赴緊緊跟上,先朝著一臉關懷的蕭雲笑了笑,又微微側身向身子前傾雙手按在桌麵的肖朗和李舟使了個眼色,然後推開咖啡館那扇栗色大門
“吱嘎”
紅色雪佛蘭停在靜安寺路一條街邊,師玉秀輕輕將紗帽的黑紗掀開,聲音透著一股不耐煩。
“現在是晚上二十時三十分,還有十分鐘就是一路電車收班,你正好趕上最後一班!”
裘赴側頭看了一眼,仰身靠在座椅上,臉上帶著一絲訕笑。
“秀兒,看來你對自己的魅力還不太自信啊,嗬嗬。”
手指搭在方向盤邊,師玉秀語氣也明顯加重。
“你下車吧,我很累。”
仍然穩如泰山,裘赴笑著做了一個瀟灑的手勢。
“嗬嗬,這還沒到呢。秀兒,走,目標,法租界亞爾培路九十九號!出發!”
師玉秀猛地將黑紗一甩,薄如蟬翼的麵紗重新遮住了那張越來越陰沉的精致臉孔。
“你下去吧,快點,彆讓本姑娘說第二遍!”
裘赴一動不動,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右手用力朝前一揮。
“秀兒,去亞爾培路九十九號,我會給你一個答案,一個滿意的答案!”
飛快地一側頭,師玉秀盯著裘赴看了好幾眼,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過去,利落地發動引擎。
“這是你說的!如果等一會兒,你沒有一個合理解釋,哼!”
“吱!哐!”
看了一眼關上大門的師玉秀坐到茶幾對麵的沙發,裘赴不禁苦笑著慢慢摸出一盒‘絞盤’彈出了一支香煙。
師玉秀突然身子前傾,一把搶過香煙摔在茶幾桌麵:“你先把話講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任妙雅對你到底說了什麼?!”
裘赴眉頭一皺,隻得坐直了身子:“她同意幫忙,但她提出一個條件。”
師玉秀柳眉一蹙,也坐得筆直:“任妙雅提出什麼條件?是讓你替她做什麼事嗎?!”
裘赴嘻笑著一擠眼:“不愧是我娘子,一聽我和陌生的女子說話不清不楚,就會變得緊張。”
師玉秀眼睛瞪圓,用手掌在沙發墊上狠狠一拍:“姓裘的,你少跟本姑娘打岔!這個任妙雅到底提的什麼條件?!”
裘赴收起笑容:“我要說了,你不能生氣,否則我就不說。”
師玉秀拳頭先是慢慢攥緊,接著才擠出一絲笑容:“行,我不生氣。你說吧,福生!”
裘赴慢慢站起身,在師玉秀緊盯的目光注視下,在客廳連踱了幾步來到一扇落地窗邊:“任妙雅提的條件就是,讓我做她的情人。”
“叭!”
師玉秀重重地又拍了一下沙發墊,直接就躥到落地窗邊,一雙眼睛銳利中透著審視:“咯咯。福生,你看起來心情挺不錯啊。這麼一個美人送到你嘴邊,隻怕你是不願鬆口吧!”
“姓裘的,你不是剛才在靜安寺路說過,到了亞爾培路九十九號給一個滿意的解釋。彆怪本姑娘不給你機會,現在你可以儘情發揮口才和想象力了,本姑娘在一旁洗耳恭聽!”
“我倒要看看,你裘大經理,又能想出怎樣精彩絕倫的好故事!”
裘赴一側身,帶著幾分誠懇將手輕輕搭在師玉秀削肩上,結果被師玉秀狠狠地一把打開。
“嗬嗬,秀兒,你還真生氣了。你啊,這麼急乾嗎?不過,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誒,你這是乾嘛!”
“姓裘的,少給本姑娘來這一套。有話就講,有屁就放,沒有就立刻滾出去。我師玉秀配不上您這樣的花花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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