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翱翔萬裡_夕城依漫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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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節:翱翔萬裡(1 / 1)

夕城依漫!

晴空萬裡,陽光普照,鳥雀很早就開始伴春長鳴了,放眼望去,整片的天地猶如一張綠色的地毯,晃動的人影是地毯上編織的花紋,田間的那些阡陌小徑猶如地毯上的褶皺,延綿千裡而不絕,在小徑的儘頭,隱約可見有一身影隨光歡快的移動著,不知草上沾著的晨霧與水汽是否打濕了她的襪履。

陽光洗著幽玥的臉,清新的空氣梳著幽玥的頭,幽玥不時用手撫著田間兩旁的綠葉,歌聲飄蕩在這四麵環山的曠野之上。

手邊的禾苗一排排站立著,像極了戰場上排列的士兵,卿天羽正在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專心致誌插禾,不知在陽國那些皇親貴胄看到如今的七皇子,將是怎樣的瞠目結舌,不知在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士眼中看到如今的傾王殿下將是怎樣的驚詫不已,此時的卿天羽拋棄了身份、地位,忘卻了恩怨仇恨,如一位辛勤耕耘的年輕農夫,不知誰叫了聲“懷玥來了”,他很自然的直起了腰,微眯起丹鳳眼,不知是因為光線還是為了辨析,直起腰板,像極了一位正在等候“嬌妻”送飯而來的耕耘者,像臉上的笑容是欣慰與快意。

這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宛如一碗白水,但清澈的白水亦有它的甘甜可口。

這種“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日子宛如一張白紙,當潔白的白紙亦有它的賞心悅目。

世間萬物沒有好壞、對錯之分,有時隻是放錯時間與空間的悲哀,如龍困淺灘,明珠蒙塵罷了。

有一種情沒有驚天動地,也沒有驚鬼泣神,隻是如水、如紙,但它亦會讓人窮其一生追求,花空心思留其憶。

“快看!快看!頭上有雄鷹,正在盤旋”不知誰驚呼了一聲,原本正在低頭勞作的田伯田嬸與大夥們都停下手中的活計,仰頭朝天空盯去。

碧藍的天幕下,一隻矯健的蒼鷹,緩緩的拍擊著翅膀,翱翔在輕靈碧空中,它在這拂花茂密的山林間盤旋、盤旋,似下一刻就會俯衝而下,又似在尋涯收翅,它那一對有力的羽翼,迎著風,忽高忽低的變換著,不知是誰一聲長長的手哨聲響起,那鷹似有靈性,陡然衝過這片曠野,飛向遠方。

幽玥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直到那鷹消失在天邊,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脖子好酸好疼。

“還看,早飛走了”卿天羽笑意盈盈的把幽玥隨鷹遠去的思緒拉了回來,他順手從籃中撈起一塊餅,

張口就咬,那姿態讓人無法相信這就是天下四國都敬畏的傾王殿下。

“鷹多好呀,可以飛得好高,可以飛得很遠,你說對不對?”幽玥不舍得收回落在鷹身上的視線,低聲喃呢的問道。

“你喜歡?”卿天羽沒想到,這個“小野貓”會對一隻鷹產生如此濃厚的興趣,在他心中,鷹是鳥中之王,雖說古書中有鳳凰為百鳥之王的記載,言鳳凰翱翔四海之外,過昆侖,飲砥柱,濯羽弱水,莫宿風穴,見到天下安寧……可古往今來,有誰見過鳳凰涅槃?又有誰見過鳳凰真容,鳳凰!鳳凰!莫不過是戴著鳳冠霞帔,穿著五彩錦服的錦雞罷了。而鷹,它可搏長空,擊萬浪,它的誌向與風采不是嘰嘰喳喳的雲雀可攀比的,也不是鴻鵠之誌可襯托的,若人生如鷹般,可搏長空,擊萬浪,世間萬事萬物於他而言不就可迎刃而解嗎?

“嗯”幽玥永遠像個偷吃糖的小女孩,露出天真活潑的笑容,純純的,淡淡的,似風高月清,似晚雲初收,她也不清楚自己對鷹的感覺是否可稱為喜歡,但那種翱翔萬裡的身姿給了她很微妙的觸覺,很多年後,當她回想起這一幕時,才真正明白,這種微妙的觸覺是對一種自由的向往,再華麗編織的金絲籠中的雲雀都是不快樂的,它們的結局注定會抑鬱而終的,這個道理看似淺顯易懂,但世間真正理解它的人卻少之甚少,困住她的人,給了她一切,獨缺自由;困住她的人,撕心裂肺般對她說上窮碧落下黃泉;困住她的人,孤注一擲的對她說,心丟了不可拾,那就把人留下。

“嗬嗬”卿天羽低聲乾笑了兩聲,他伸手寵溺般的拍了拍幽玥的頭,說道“把它送給你”

“它是誰?”幽玥一驚,“你說天上的鷹,我不要”幽玥把頭搖得像撥動鼓般,“鷹應該永遠在天空的懷抱中安眠,你若真把它送給了我,就等於折了它的雙翼,我想它不會快樂的”

卿天羽未置可否,含笑著把最後一口餅仍進嘴裡,雙手在幽玥衣袖上亂搓了幾下,轉身朝村莊走去,他的仰天為他報風送信來的,說明郝峰他們找來了。在夕城裡的一朝一夕,一時一刻,對他的人生來說,猶如一場美夢,再美的夢皆有醒來的一天,對於夕城的一花一木,一樹一水來說,他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過客,他不可駐足,也不願駐足。

暮煙橫空,卷日殘西岱,枉生黃昏。枯齊蒼霞碧色,怎見昆侖?

雕欄新色,玉柱色華,笑言風雨順。

惜昨日,戰場錚錚烈骨,長嘯壯歌高亢,杜鵑泣血,匣中寶劍鋒,常惜台上青青綠,添的多少困苦,四分江山,千秋霸業,造就英雄。

運籌帷幄,狼煙四起爭天下,壯誌凱歌聲未斷,拚智論謀定輸贏,刀光劍影覓知己,春去秋來胡草哀,梟雄角逐,怎可俱付蒼狗日月。

“喂喂”幽玥死拽回自己的衣袖,可憐的衣袖上早添了幾個張牙舞爪、可恨又可氣的爪印,幽玥起的怒火直冒,可對著眼前這個幸災樂禍的“小人”卻無計可施,動刀舞棒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潑婦罵街自己會受他鄙視……既如此,那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忍!

“你去哪?”看著背道而馳,越走越遠的身影,幽玥忍不住問。

風送來了卿天羽那懶洋洋、軟綿綿的答案,珠兒姑娘不是約在下午相見嗎?此時在下該去梳洗打扮準備一番,若不如此,怎可贏得這夕城第一美女加才女的芳心,你說是不是?“

“對!“幽玥立馬眉開眼笑,她原以為卿天羽早把這事拋之腦後了,沒想到今天真的赴約去了,她這個”紅娘“也是儘心儘力了。

彼此相隔數十步遠,卿天羽莫名其妙的回頭,對著幽玥傾城一笑,那笑容魅惑眾生,傾國傾城,如那滿月之時,清輝落影靜灑庭院般的詩情畫意,如那暴風驟雨之後橫跨天際的七彩鍛練,讓人目不暇接,那笑,似嬌非嬌,似柔非柔,似有意又似無意,隻感到天地間太過複雜,難辨深意。

在曠野的儘頭,有隻鷺鷥正愜意的獨立水邊,對“鏡“梳妝,猶如一位美人,在自憐自哀著,就那樣的靜立,使整個曠野都成了一副表在畫軸中的一幅絕世山水畫,曠野的綠意好像是有心人為鷺鷥描繪的背景畫。

鷺鷥那雪白的羽毛,那全身的流線型結構,那鐵色的長喙,那青色的腳,增之一分則嫌長,減之一分則嫌短,素之一分則顯白,黛之一分則嫌黑。

夕城這個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曠世之城,城中鳥雀猶可如此,人的心靈猶如神祗般,亦然!悠然!

相貌隻是一副皮囊罷了,心才是通往天路的窗口。

春慵恰似春塘水,一片觳紋愁,

溶溶泄泄,東風無力,欲說還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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