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豐功偉績_夕城依漫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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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節:豐功偉績(1 / 2)

夕城依漫!

山風撫過昔景山常年翠綠的綠影之後,搖弋的婆娑樹影也晃動著山中眾人忐忑不安的心。

山中的人如此,山外的人亦如此。

園中的風,無情的撕扯著善枝與千結子的綠裙裳;園中的風,有意無意拉扯著過往匆匆飄動的裙裾。開門而出,一陣風穿梭過,幽玥不自覺的縮了縮肩頭,絲絲寒意直竄心底,抬頭,不知從何時起,原本的驕陽也隱去了它的熾熱,在陽光下,在光束裡,凝神靜看,那塵世中被吵擾的灰塵在舞動著它的神韻,被陽光親吻過的肌膚,有點舒逸,有點溫馨。

“秋天”幽玥看著院中零星飄零的樹葉,感從心起,觸景傷情,秋有碩果的喜悅也有枯榮的悲哀,不知這個秋、這個景為眼前所傷所感所見之人定下的又是一副怎樣的畫麵。

離時拂花照滿頭,山野爛漫草鶯長。常在心頭盼春駐,怎奈此景又一春。

“傻丫,看你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不知情者,還以為你是來安南王府討債未遂的”天湛大踏步從院外走來,衣領大開,衣袖高擼,頭發濕漉,一邊走一邊用衣袖拭汗,原本潔白一片的布料上立馬烏黑一片,遠瞧,似乎整個人身上都在冒著熱氣,活似剛從蒸籠裡出爐的新鮮饅頭。

啪的一聲推開門,一屁股坐在圓凳上,雙腳自然而然的翹在對麵椅墊上,“我說傻丫,學堂裡整日是一群嘰嘰喳喳的老學究,回來就麵對你這張欲死不活的大餅臉,我要悲愴高呼蒼天怎可如此對我湛呀!”天湛一邊用眼偷瞄幽玥,一邊口毒舌賤在挖苦幽玥。

“我去軍營了,找了一幫兄弟,我把跟你講的那個箭陣稍加改動了一下,威力可就不同凡響了,你想,這樣不僅提高了出箭速度還增強了殺傷力,我發現,這箭陣用在伏擊中,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敵明我暗,箭如雨下,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射殺主將亦是鼓掌之中的事情,可最大的致命打擊是一旦陣型被敵方攻破,弓箭手們個個就成了無水之魚,無翅之鳥,被斬殺於刀下沒有了一絲還手的餘地,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天湛正興致勃勃,滔滔不絕,猛抬頭見幽玥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呆立門口,紋絲不動。

“傻丫,傻丫,你今天吃錯藥了?”天湛有點百思不得其解,平日裡活蹦亂跳挺燥舌的傻丫,一下子安靜了,還真有點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咕嚕,咕嚕,天湛跟牛飲水似的,灌了好幾口茶水,強壓下心頭的鬱悶與煩亂。

“天湛,你算算恬姐走了幾天了”幽玥歪著腦袋,用手輕叩著門檻邊框,“二十天是不是?不對!”幽玥立馬否認,自言自語道“二十一天了“

天湛翻了幾圈白眼,“我還以什麼大事讓你擺出了一副孔聖人的深思熟慮狀,原來是在算我姐的征程呀,呸呸“天湛把剛送到嘴裡的栗子糕全吐了出來,”這栗子糕跟泥土一個味,看來該換廚子了“還大言不慚的抱怨了一句。

“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恬姐的安危呀?恬姐是領兵出巡,也有可能會遇敵軍,到時可就刀劍無情,屍橫遍野,你以為恬姐去昔景山看落日觀風景,飽覽山河之秀麗,俯瞰天地之蒼茫啊?你知不知道每次出征後都意味著什麼”幽玥有點惱火。

“在這杞人憂天的是你,我姐的本事你是沒見過吧!一人之力重於九鼎之寶,三寸之舌擊退百萬雄師,你以為陽國第一女將軍的封號就是嘴巴隨便喊喊的呀,那也要雄厚的實力做基礎的”天湛對幽玥的惱火從頭至尾不屑一顧,“姐以前經常去昔景山巡視,不過這次好像是長了點,不過沒關係,過幾天姐就帶著紅纓威風凜凜回來了”

“那若遇到敵軍怎麼辦?”

“放心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音權將軍與足智多謀,文韜武略的姐姐在,幾個嘍羅兵怕什麼?就是千軍萬馬,姐也能把他們打得潰不成軍,抱頭鼠竄呀!”天湛那個得意呀,似乎現在他正衝鋒陷陣,殺敵立功呢。

“那萬一戰敗怎麼辦?”

“傻丫,胡說什麼?姐姐是常勝將軍”天湛怒斥一副憂心忡忡的幽玥。

“那天也涼了,不知恬姐她們是否缺衣受寒”幽玥也有點局促不安,自己怎麼說出了那麼不吉利的話。

“所以,我就說你永遠都是婦人之見,就你那頭腦還想做什麼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的一代女俠,我看這個春秋大夢你還是留到下輩子去做吧”

“我這叫關心恬姐,擔心恬姐,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心沒肺,要不你去問問翠環姐,她擔不擔心?”

“我姐身手敏捷,戰功赫赫,不是你這種鼠目寸光的婦人所比擬的”

“你沒心沒肺”

“你鼠目寸光”

都是在用一顆赤誠之心在全心全意愛一個人,隻不過方式不同罷了

明珠見世,四麵八方都剔透。清水置地,東南西北都肆流。

天湛做夢也沒有想到,不久之後,幽玥今日的擔憂全變成了明日的事實,在這晴天霹靂麵前,他一夕之間長大成人,一連串的災難似那七月突下冰雹,措手不及,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露出詭計得逞的奸笑,幾代人用汗水與血水扛住的牌匾轟然坍塌,未知的前途,從此不再有阿姐密不透風的保護,風雨之下的自己孑然一身,孤苦無依,再苦再累都必須走下去。

前途堪茫,前途堪茫,怎比得過心茫嗎?

“好了,不跟你吵了”幽玥舉械投降了,以手支頜,用近似討好的語氣說“天湛,你給我講講恬姐的豐功偉績,赫赫戰功,好不好?”

“你說咱倆上輩子是不是誰欠誰銀子沒還清,就走了?”

“是,是我”為了聽英雄故事,這點小委屈就忍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嗎。

“聽故事可以,但這茶水糕點可是一樣都不能缺的”天湛端出私塾老學究的架勢來,整起幽玥來。

“好,沒問題,栗子糕入口即化,香盈滿口,清茶解渴潤脾,利於身心”幽玥將來兵擋,水來土掩,就地取材,縫刃化難。

“好了,看在你就這點小聰明的份上,本公子委屈一下,大度,不計較了”天湛撩袍,揮手,頗有幾分大將的風度。

“那年,拉圖國風不調,雨不順,陽春三月一場白雪,牛羊馬畜凍死了一半以上,牧民處於饑餓死亡邊緣,所以邊界動蕩不安,燒殺搶掠無惡不做,父親和哥哥帶兵圍剿,姐姐隨父出征,原本探子來報,是小股流竄的匪兵,不知為何卻是那樣的一場浩戰,那個結果是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說到這天湛眼圈子紅了,突然,天湛大大的吸了一口

冷空氣,一拍桌子,翹起了腿,豎起了腰,拿起了筷子,敲起了碟子,“父兄戰死沙場,為國捐軀,是國之榮耀也是我安南王府的尊榮,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父兄他們是屹立於天地的男子漢,男兒中的大丈夫”天湛崇拜之情油然而生,驚歎之詞如奔騰的江水滔滔不絕,“可恨那薛蹴,真正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參我安南王府一本,說安南王府內有人勾結拉圖國,有圖謀不軌之人,他那個戍邊威武大將就是個空有虛名的窩囊廢,以為我安南王府的支柱倒了,無人能撐場了,敢帶一群蝦兵蟹將來踢我安南王府的招牌”天湛說的怒氣衝衝,吐沫橫飛,雙目怒睜,恨不能咬其筋,喝其血,啖其肉,撥其皮。

“嗯,這個薛蹴的確可惡,落井下石,是個不擇手段的小人”幽玥聽的也很氣憤,這人心太惡毒太陰險了,“他為什麼與我們過不去呀?”

“他就是靠芳芷皇後撐腰,薛家父輩與我們就有過節,主要是戍邊權,他那個戍邊威武大將不是戰功赫赫彰顯的,而是跪在女人的腳邊磕頭磕來的”天湛說到這個已死的薛蹴一臉的不屑,“現在那個薛海也一樣,薛家儘是一群敗類,陰陽怪調,不倫不類”

“死了?”幽玥吃了一驚,這薛蹴死了,不是對惡人的憐憫而是這背後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哈哈死了是便宜他了,姐單槍匹馬赴京,被任命為將軍之後,他就被調任回京任駐邊員外郎,回京不久就病死了,不過聽說是被毒死了,不管他哪種死法,都太便宜他了,他對安南王府的不敬,拿他的狗頭來祭奠也不為過”天湛才不會惋惜這狗官的一條命呢。

“小姐,小姐,不好了”一身穿孝的翠環邊哭邊跑了進來,珠釵亂,淚滿麵,“小姐,薛蹴帶了大幫奴才在拆我們的匾額”

“薛蹴這條狗,父兄這次戰敗,他以死謝罪也不為過,現在惡狗敢反咬一口”天恬一怒而起,伸手扔去手中的紙錢,“我父兄屍骨未寒,他就敢滋事找茬,還真當我安南王府後繼無人”天恬挺出紅纓,跨步而出。

“小少爺,小少爺,你不要出去,外麵不安全”翠環一把拉住跳起腳欲出去的天湛。

“男子漢大丈夫,怎可如一隻縮頭烏龜般,遇事躲避退讓,我要陪姐去殺了這狗官,敢動我安南王府的尊嚴,我就砍了他的頭”小小的天湛眼中流露出嗜血的綠光,是仇恨!是憤怒!

天恬一躍而起,紅纓一閃而過,空氣中立馬充斥著血的腥味,空中的血珠猶如那滴血的珍珠,顆顆耀人眼目,落入塵埃中,無聲無息,隻有彌留在空氣中的味道,說明它存在過,那哀嚎聲連成一片。

“今日挑斷你們手筋,再有下次,就是提頭來見,我看誰敢對我安南王府不敬“天恬全身散發出冰一樣的寒氣。

“你是誰?從哪竄出個黃毛丫頭,在本官麵前大言不慚的亂叫一通?”薛蹴根本沒把天恬放在眼裡,眼角餘光瞟到了紅纓槍,立馬寒意上湧了幾分。

“我是卿天恬,薛大人你不要忘了,若不是你糧草遲遲未到,我父兄怎可被圍困,不得不突圍,是你害我兄長被亂箭射殺,我父自殺問罪,今日我父兄屍骨未寒,你敢公開挑匾,我父兄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我天恬他日殺你祭匾”充滿血腥的話從天恬櫻紅的紅唇中一字一字蹦出,殺氣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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