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節:獻計破關_夕城依漫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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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節:獻計破關(1 / 1)

夕城依漫!

沙漠裡的天氣,有點像不明事理娃娃的臉,中午時娃娃吃飽喝足哈哈大笑,太陽熾熱,照的人皮膚火辣辣的疼,全身有一種快被蒸透的感覺,早晚時娃娃剛睡醒,正揉著惺忪的眼睛,好奇打量著這個有點陌生又有點有趣的世界,空氣中全都是甜蜜感,新鮮空氣灌入肺腑,讓人心神都為之一亮,晚上時娃娃玩累了一天,大哭大鬨起來,寒風卷著黃沙,一口一口要生生把人吞下去,屋內都寒風刺骨,屋外更是滴水成冰,一兩顆雜草,一到夜裡就全身臥倒在大地母親的懷抱裡,怕萬一鬆手就被惡魔掠去了。

兩人秉燭對坐,卿天羽有千言萬語但不知如何去表達,質子的生涯養成了他沉默寡言的個性,他想問幽兒,幾日未見,過的可好,他更想一吐心中的煩悶,朱延玉這個老狐狸死守居庸關,死都不伸頭,他打的算盤路人皆知,困死卿天羽等待蘇湛的援軍。這種無計可施的感覺讓他的內心猶如一隻被困牢籠的餓獸,死死掙紮!又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他更想問,若有一天,他與卿天湛生死相搏,幽玥會援助誰?這個問題想問卻問不出口,因為害怕!卿天羽的內心如那翻滾的洱滄之水,但麵上永遠都波瀾不驚,他很累很辛苦,疲憊寫滿了他那英俊的臉龐,但他不能鬆懈不能言苦,隻有在幽玥身邊,他能卸下所有包袱,尋出點俏皮來,還內心一片平靜,他掏心挖肺去相信的人不多,但幽玥必是其中之一。

從燭火的光暈中,幽玥早瞧出卿天羽的疲憊不堪,那滿臉冒尖的小胡渣正訴說著辛苦史,那雙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此時也失去了光芒,雙手也不是隨時隨地拔劍的姿勢,很隨意的搭在身側,頭發有稍許淩亂,白皙的皮膚上不知何時爬上了幾道深溝,卿天羽的容貌是很俊美的,是那種柔中有剛,剛中有柔的美,以前幽玥不懂的欣賞,聽多了馮憐的“傳教解惑”之後,有了幾許讚同感,用馮憐的話說就是卿天羽若媚起來,安靜隻能乖乖讓位!這一路走來,卿天羽很辛苦,所有將士與自己都看在眼中,每逢戰役,卿天羽都身先士卒,橫刀立馬,每次後撤,他必為所有將士提刀斷後,拿性命想托,不愧深得鬥穀琛先生所愛,馮憐的評論有點以偏概全,可惜,世間之人無完人,金無足赤,也太心狠情薄,多疑多心。

輕輕的,靜靜的,是時間走動的腳步,也是心跳動的步伐。

“七哥,聽聞朱延玉死守居庸關,是嗎?”

“嗯”卿天羽的眉頭微擰起,“這隻老狐狸,三十六計,一計不吃”幽玥乍聽卿天羽出口稱對方是隻老狐狸,有想笑的衝動,在自己心中,他就是隻狡猾無比的狐狸呀!看來這次是狐狸遇到狐狸精了,偷偷的拿衣袖不著痕跡的遮了下,暗怪自己太輕浮了點,“幽兒,我想問你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在這個世上,我願全身心去相信的人不多,希望你不要辜負我”

他說我,沒有說本王,他說自己願全身心相信自己,幽玥的心沉了下,每次與卿天羽對話,話裡話外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抑感,幽玥討厭這種感覺,太沉重,卻又揮不去,早年的陰影以及軍中的生涯,養成了卿天羽說話帶著很沉的嚴肅感,不苟言笑,當年的軍中戲耍自己,是難得一見的,不是排斥卿天羽,幽玥隻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一個人成為自己的夫君,眼下他是最好的選擇可並不是自己最心甘情願的選擇,可自己最心甘情願的選擇卻是無果的選擇,蒼天難成有情人,一寸相思一寸愁,隻能將歎息聲付與秋葉與冬雪,還能作何感

想……幽玥趕快拉回思緒,自己又在胡思亂想了,臉微紅,“七哥,你說吧!”

“若有一天我與蘇湛刀兵相見,你幫誰?”

“他殺你,我護,你殺他,我擋”

卿天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在問出之後他以為幽玥會選擇逃避,這個問題多少含有強人所難的成分,“為何?”

“手心手背都是肉”幽玥脫口而出,似乎這個問題在她心中已經思量了許久,隻是沒有機會表達罷了,今日一訴心頭所願,偷眼打量卿天羽平靜無波的臉,不知有何感想,幽玥趕忙轉換話題,她也不願在這問題上深究,希望假設的那種局麵永遠不會發生,“七哥,眼下攻克居庸關,你有何想法”

“幽兒,你知道嗎?我和他刀兵相見的日子不遠了,我死他手,我感歎智不如人,他死我手,也會敬我是條英雄好漢,各自的立場不同,注定了隻能以敵人的身份相見,若有來生,願意把酒言歡,共訴天下事”卿天羽敞開心扉,句句肺腑,當年,他隻知蘇湛不過是安南王府裡的一個紈絝小王爺,在天恬的庇護下胡作非為,不服管束,沒想到在蘇家的栽培下成長成一位爭逐天下的英雄,少年誌氣,英明天下,英雄惜英雄,兩人之間的你爭我奪硬生生拖下幽玥,似乎對幽兒很不公平,但局勢就是如此,平定下來,今生注定是彼此的敵人,無法更改。話鋒一轉,“三十六計都用不上,眼下也的確是步死棋,若蘇家殺個回馬槍,必是雪上加霜,那八個昏聵無能的老頭子,這麼快就被逐個擊破,平日裡誇誇其談,刀槍劍影裡全成了甕中鱉”

“瞞天過海,不行!圍魏救趙,不行!借刀殺人,不行!以逸待勞,不行!趁火打劫,不行!聲東擊西,不行!無中生有,不行!暗度陳倉,不行!隔岸觀火,不行!笑裡藏刀,不行!李代桃僵,不行!順手牽羊,不行!打草驚蛇,不行!借屍還魂,不行!調虎離山,不行!欲擒故縱,不行!拋磚引玉,不行!擒賊擒王,不行!釜底抽薪,不行!渾水摸魚,不行!金蟬脫殼,不行!關門捉賊,不行!遠交近攻,不行!偷梁換柱,不行!指桑罵槐,不行!假癡不顛,不行!上屋抽梯,不行!樹上開花,不行!反客為主,不行!美人計,不行!空城計,不行!反間計,不行!苦肉計,不行!連環計,不行!走為上,也不行!”幽玥在心中把三十六計默默細想了遍,全部否認,相信卿天羽也仔細推敲過,能用上的計謀該都用了,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幽兒你冷嗎?這幾日天驟變……”卿天羽想說一些溫暖貼心話來關心幽玥,可是這些貼心之語出不了口,隻能半吐半咽了。

“冷,冷,驟變,驟變……冷的石頭都開了花,開了花”幽玥感到全身的血都要噴出來,有一個想法呼之欲出,它是什麼?它是什麼?“天冷,驟變,哈氣結冰……”是什麼破居庸關?如何破?“我知道了!”幽玥激動的有點手足無措,她知道,她知道了!苦思冥想了這麼多天,終於有結果了,嘲門外大喊,“馮憐,去捧抔沙和盞水來”

“啊,啊,是是……”馮憐氣急又無話可說,自己隻不過好奇,想偷聽卿天羽能說出什麼樣肉麻的甜言蜜語來,哪知卻被使喚去做活去了,很快沙與水擺上,馮憐也很好奇,幽玥她想乾啥。隻見幽玥將水倒入沙中,再無半分動靜,馮憐等了半餉也未見任何動靜,疑惑問道“沒了?這就是破居庸關的辦法?”這是啥鬼辦法,一盞水倒入沙中這是人都會,幽玥你有必要大張旗

鼓的,搞的神神秘秘的,這些讀書人真喜歡神秘感。“去把窗打開”,“現在?凍死你半天命!”馮憐不情不願打開窗戶,寒風立馬倒灌進來,牙齒都打起顫來。

入沙的水就如時間一去不複返,很快連一絲蹤跡都無,在短暫的疑惑之後,卿天羽的雙眼全是讚賞與興奮,這就是破城之計!破城之計!這樣惡劣的天氣下,用沙與水壘成相對的城牆,再加上火攻,對方哪怕是千軍萬馬也敵不過自己區區百來人,攻城掠地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枉自己為一個戰將,腦筋也太死了,困在兵書三十六計裡走不出來,這樣的計謀哪怕翻閱萬卷書也是沒有的,“我知道了,太好了!沒想到幽玥如此聰穎,太好了!”卿天羽因激動漲紅了雙頰,雙手不停搓動著,“快關上窗,快關上,幽兒你們先休息吧,我去安排一下”卿天羽轉憐冷冷的命令馮憐道“好好服侍王妃,本王有事去!”懶得聽馮憐的抱怨聲,推門而出。

“你們兩個神經病,一個要開窗戶,一個要關窗戶,這扇窗與你們有仇啊,我馮憐與你們有仇呀,真倒黴,今天是不是不吉利……”

聽著馮憐長籲短歎,有心無心的抱怨,幽玥“噗嗤”笑出來,打趣道“誰讓你沒事喜歡躲在風裡偷聽”,“呦,這還是我的錯啦”馮憐一聽幽玥在一旁幸災樂禍,反駁道“人家關心你,沒看到卿天羽那張死人臉嗎?你不怕他一不高興就給你兩巴掌嗎?”馮憐想想,這可能性幾乎沒有,卿天羽對女人薄情是真,動手打女人卻是假,“好了,我才懶得管你們之間的事,不過說實話,真沒看出來這堆沙與破居庸關有什麼關係,你這葫蘆裡賣啥藥,倒倒吹”馮憐一臉好奇,今天也不冤,難得看到卿天羽那麼欣喜若狂的表情,以前在雍傾王府,她都是繞道走的,那個千年冰山能把人都凍死,那些王府裡的女人,為了金錢與地位,一個個卯足了勁,勇氣可嘉!勇氣可嘉!

“這是秘密,不告訴你,把這個解說的機會留給曹君問吧!”幽玥耍起了寶,賣起了關子。

“切,不說算了,一個銅子也掙不了,本姑娘還沒心情聽”馮憐窩進了榻裡,“我才懶得聽老曹與卿天羽那些一文不值的狗屁事,本姑娘一要貌傾天下二要財富五車,其餘的一概不管不問……”馮憐就是個話癆子,不叫停,能從瀚瀾大陸東說到西,從浩瀚沙漠說到崇山峻嶺,從街頭趣事說到皇家醜聞,似乎沒有她不知她不曉得,馮憐正說的滔滔不絕,見幽玥獨自發愣,“怎麼了?剛才不是好好的,怎麼一個人發起楞來,王妃,本姑娘發現你有發愣這一習慣”

“是嗎?”幽玥低頭苦笑,看來自己又分心了,“馮憐,問你個問題,你隻管點頭與搖頭就行了,好嗎?”

“難得王妃親自開口,馮憐一定據實相告,說吧!”馮憐以為是什麼拒婚,女人一生的婚姻之類的事,如何婚後榮寵不衰,如何在眾妻妾裡活的灑脫等等,這些可都是她的拿手好戲,遊刃有餘,哪知幽玥是問八王之亂,幕後之人是卿天羽嗎?他在亂葬崗裡忍氣吞聲,就是為了渾水摸魚嗎?這種機密事,自己敢胡亂多說一個字,卿天羽不割了自己舌頭才怪,卿天羽早就看自己不順眼,自己這不是找死嗎?從未嫌命長過,馮憐立馬裝蒜賣傻,打起了哈欠,幽玥見她打起了太極,心裡也就明鏡似的,一切儘在不言中。

十年相思十年愁,到頭來不過是掬水留下,留不住過往,留不住昨日,白了鬢,花了眼,也不過是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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