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一夢百年!
“嚴雲星,你還有臉回來!”
小白上來就是一拳,雙目赤紅,扯住嚴雲星的衣領歇斯底裡地嘶喊著。
“你憑什麼還活著,憑什麼!”
又一拳砸中嚴雲星的鼻梁,鼻血頓時噴湧而出。嚴雲星完全不為所動,呆呆地像一條失了魂的野狗。
“你不是五毒教教主麼,你不是厲害麼,你不是聰明麼,為什麼結局卻是你活著,我姐沒了,為什麼!”
一拳再中嚴雲星眼角,血青色霎時蔓延開來,像貼了一塊可笑的狗皮膏藥。
“長著眼睛,看不到危險,你和瞎子有什麼區彆?去死啊!”
悲憤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很快嚴雲星就被打得鼻青臉腫,血肉模糊。他始終未吭一聲,像一個任由發泄的沙袋,雖然搖搖晃晃東倒西歪,但最終還是迎著拳頭站穩了腳跟。
“去n的,以為挨我兩拳就可以了?不是你t的讓我姐做了你的替死鬼?啊……這種事你嚴雲星不是乾不出來,為了保你自己的一條狗命,故意害我姐吃了槍子!”
“夠了!”負責送回嚴雲星的夜叉終於聽不下去了,冷著臉說道“你可以唾罵他,也可以打死他,但你不能侮辱他和你姐姐的感情!”
“感情……嗬……感情……”
小白幾乎吃人的眼神散去,繼之以洶湧如潮的悲傷。他怔怔地看著嚴雲星,眼淚止不住地滑落了臉龐。
“我把我姐交給你,你就是這麼待她的?感情……感情就是狗屁!感情能挽回我姐姐的命嗎?”
這一句話如一柄鋒利尖刀,一個字一個字地戳著嚴雲星的心。讓他一屁股跌坐倒地,失魂落魄,喃喃自語。
“我沒用,我隻會嘴上說愛她,卻不能幫她擋下那顆子彈。我是廢物,我救不了她……我沒用,我隻會嘴上說愛她,卻不能幫她擋下那顆子彈,我是廢物,我救不了她……”
沉悶悲痛的氣氛,壓抑地讓人喘不過氣來,良久的沉寂,並不足以讓小白徹底冷靜下來。他一把抹掉眼淚,回到臥室匆匆收拾了衣物,拉著行李箱走到嚴雲星身邊,眼神再度變得凶狠無比。
“嚴雲星,我不會原諒你,也不要讓我再看到你,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給我姐陪葬!”他說罷,朝嚴雲星臉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提起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彆墅。
當他踏出鐵門的那一刻,他知道從此這世上再沒了兄弟,嚴雲星,將成為他一生不能忘卻的仇人!
他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似乎看到了姐姐的笑容。一時淚眼婆娑,捶胸痛哭,一聲聲悲鳴響徹天地,驚起了一隻隻山斑鳩,和之以同樣淒厲的尖叫,登時狂風大作,天不再藍,水不再清,烏雲滾滾,電閃雷鳴!
……
“轟隆!”
夜叉被雷聲一驚,眉頭緊鎖,踢了一腳嚴雲星,問道“要下雨了,你進不進去?”
嚴雲星依舊在瘋言瘋語,根本不為所動。
“的,一路都是這個死人樣,怪不得小白要弄死你!你t到底進不進去!”夜叉痛罵著,扠起嚴雲星的胳膊死命往起拽,好容易拉了起來,忽然一道閃電劈落,嚇得她一時力泄,嚴雲星又像灘化了的蠟油癱坐倒地。
“你t,她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能安心去嗎?你t給老娘進屋去啊!”夜叉重重地踹了一腳,見他仍無動於衷,忍不住就要拳腳相加,卻被那幾個保鏢攔了下來,連拖帶拽地拉去了值班室。
“轟隆!”
又一聲春雷爆炸,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頃刻間將嚴雲星澆打成了落湯雞,他絲毫不知。
更甚者,他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腦海中的畫麵還停留在白小碧倒在他麵前的那一幕。
血綻如花,淒麗到令他絕望。
……
將近半個小時的暴雨肆虐,整個彆墅已成一片泥濘。夜叉給那幾個保鏢結算了工資,她卻也被嚴雲星粗暴地趕走。
“淋夠了嗎,走,跟我進屋去!”
“滾!”
“你t彆不識好歹,要不是看在她的麵子上……”
“我讓你滾!”
嚴雲星抬起頭,毫無生氣的眼神讓夜叉心裡一顫,後背竟生出了一絲涼意。
儘管他現在的樣子狼狽不堪,可笑至極,但夜叉毫不懷疑他無儘的悲憤所化作的力量能輕易將她撕成碎片!
他也很難受吧?不,他比我們任何一人都難受,算了,我還是離開吧。夜叉這樣想著,咬了咬牙,轉身離去。
良久。
當雨後的微風帶著花園泥土的氣息吹醒了猶在噩夢中掙紮的嚴雲星,他終於站了起來,一步一跌地朝值班室走去。
打開電腦,點開安全設置。隨著鼠標的箭頭將防衛級彆拉到了紅色,大門左右緩緩閉合,“轟隆”一聲,就此隔絕了整個世界。
這是他們的家,他不允許任何人闖進來。
“在我們的小世界裡等著我,我的愛人。”
他露出了一絲癡癡的笑容,眼神失焦地望著未知的方向,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往小彆墅走去。
進了門,上了基因安全鎖。他踉踉蹌蹌地爬上樓去,推開門,一股熟悉的清香撲麵而至,讓他瞬間泛紅了眼眶。
他揉了揉腫脹的眼睛,疼痛已然麻木,走進浴室,脫到赤裸,認認真真洗去身上每一片汙漬,而後用她的毛巾擦得乾乾淨淨,穿上了她緊俏的睡衣,輕輕地躺在她的床上,不敢揉出一點褶皺,弄出一絲淩亂。
她的被子很好聞,有茉莉花的清香,他雙手覆於胸前,努力地呼吸著她彌留的味道,但僅片刻,他又死死地屏住了呼吸,似乎是怕貪婪會帶走她最後的香澤。
人是永遠也不會把自己憋死的,直到眼冒金星的那一刻,他終於又呼吸到了她的味道,比上一次更加強烈和濃鬱,讓他沉戀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他再一次屏住呼吸,直到快要昏厥的那一刻,再一次聞到了滿屋的清香,仿佛與她置身於天堂,追逐打鬨,親密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