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一直都覺得他爹對於貪官汙吏的處罰過重,上去就剝皮萱草的。
可在仙境當中看到這些貪官被迫能交出如此多的銀子,簡直是觸目驚心。
他們就算是當一品高官,從一歲開始到一百歲,一分錢都不花,他們也掙不到這麼多的錢!
那些白花花的金銀哪裡來的?
都不用多想,他們全都是大明的蛀蟲!
眼前的畫麵一下子就讓朱標,顛覆了自己的認知。
他一直都想要當個仁君,以此來顯示自己的寬宏。
天下也會因為仁君而得到大治。
長久下來,他們之間就會產生巨大的隔閡,至少不會全都凝成一股繩。”
顧將之騎著毛驢,平白矮了王布犁許多,他也沒有抬頭,嘴上應著:
空印案就是有如此的背景下發生的。
“千裡來龍,但看到頭一節,此地華蓋帳中抽脈,滾落下平崗,或起或落,揍弄曲曲,過峽度脈,蜂腰鶴膝,頓跌飛舞,氣脈非常細嫩靈活。”
顧將之沒有理會王布犁心中所想,指著更遠處道:
待到回顧現實後,朱標覺得自己這次遭到的教育直衝內心。
如此一來,軍隊從上到下憑什麼要奮勇殺敵?
朱元璋也想要消滅元末遺留下來的胥吏之害,那就隻能任用讀書人。
世代米蟲無法安生,那就送他們六代之後去加入四民,總能學門手藝吃飯,就算是去種地那也是極好的。
朱元璋對比他自己的行為,一直都小心謹慎做事,才能取得今天的成果。
將來上了戰場還得聽不懂軍事的文官指揮,那能打勝仗嗎?
按照他的經驗,僥幸打了勝仗那些文人也認為是自己的功勞,同底下的士卒沒有任何關係。
曆朝曆代都是這麼過來的。
“鐘山上有雲氣,浮浮冉冉,紅紫間之,人言王氣,龍蛻藏焉。”
當時葉伯巨上萬言書勸諫朱元璋減免酷刑,寬待讀書人,讀書人當了官之後,動不動就陷入法網,要麼就直接被殺,譴責老朱這個泥腿子皇帝不拿人才當人才,全都當成劈柴用。
欽天監監正顧將之手裡拿著羅盤,站在王布犁麵前,正在為老朱的陵寢策劃方位。
顧將之輕微咳嗽了一聲:“駙馬,請向北看。
對於前代王朝末年,老師們也多是說皇帝要如何如何做就能避免,皇帝除去一些貪官汙吏,統治就能繼續延續下去。
朱標就把第一道給拿出來說:“既然他們都喜歡拉幫結派,那我們不如在國子監的學子當中化為兩派,一半學八股,另外一半學技術。
“我當然不懂了,隻是途聽道人嘀咕過兩句覺得有意思。”
“多謝駙馬爺諒解,此事容我細細思量。”
以顧將之的看法,陛下早就把駙馬給調查的底掉了,用不著他操心。
趁著看陵寢這個時間點,說這話確實容易讓人多想。
“這些貪官千辛萬苦積累的家財被吐出來,指定是不甘心的,被他們抓到機會指定要搞事的,尤其是地方上還有不少這類人,李自成的操作有點盲目自信了。”
元朝給疏通了兩次,這個湖才重新出現在南京的地圖上。
顧將之還在思索當中,他觀天子的麵向,那可真是長壽之人。
兒子被他好好保護長大,儘管生在戰亂當中,可並沒有親自經曆過如此蠅營狗苟之事。
明明不想這樣,但結局偏偏是這樣。
所以在接觸政務之後,便時不時的同他爹暴躁的執政理念有所不同,能給犯錯的官員求情就求一下。
不僅僅是皇親國戚的待遇要下降,不搞世襲,就算自己的子孫也不能搞世襲,最終讓他們窮的上街要飯加入反賊。
到時候全天下人都用這玩意,你顧將之定然能夠青史留名,總比你在大明史書上記載是個監正強上許多。”
方才他兒子說了主動讓讀書人分成兩派,朱元璋也在細細思索。
按照目前的局勢而言,學習儒家聖賢書的定然都看不上那些學技術之人。
這小子玩的就是刺激啊!
倒是讓他們父子放心,看樣子讓王布犁成親後,精力分散了許多,並沒有繼續同仙女敦倫。
“沒事,萬一太子喜歡呢?”
沒當官之前個個的嘴上說著自己一定公正廉潔,可是一旦他們當上官之後,雙腳就不自覺的踏上了貪腐之路。
聽到這話,顧將之長長的歎了口氣,他好不容易搞出來的心血,天子不喜歡,甚至要砸了。
這樣,你聽我的主意,你改進改進送給太子。
優厚的待遇就不會有貪汙出現了嗎?
朱元璋不願意大明也同大宋一樣,武人被文官壓製的死死的。
難道是朕給他們的俸祿過低導致的嗎?
“孫權墓這個事還得同陛下交待一二。”
父子倆說著話,瞧著王布犁撐著板子,在海邊浪頭衝鋒嘖嘖稱奇。
王布犁見顧將之不搭理他,又起了個話茬。
萬一他們今後也能改正呢?
皇家雖然富有天下,但總歸地方上還需要他們去當官,為天子治理百姓。
朱元璋揮揮手,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
顧將之也沒有反駁,他今天勘探好了,將來還是要沿著山勢建起圍牆,如此更能聚氣。
王布犁因為造陵墓的差事,上了兩道奏疏,第一道很順利的就通過了。
故而他的選擇,充滿了矛盾,可又沒有彆的選擇。
大元皇室也不搞漢家的這種風水,反正送葬途中遇到人全都給宰了,免得泄露他們陵寢的所在地。
“既然是王布犁提出來的,你抽空再問一問他的意見,咱總是覺得王布犁這小子縱然是心裡有主意,他也不會輕易吐口。”
“我聽聞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如有八重險,不出陰陽八卦形。”
“爹,你說的過於絕對了,好官是有的。”
宋朝如此寬厚讀書人,給他們高薪,可大宋真的鐵血起來了嗎?
“我覺得你那自鳴鐘還有改進的點。”
可目前來看,根本就沒有其餘的解決法子。
“盜人?”
畢竟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哪天不小心說漏了,還得滅口,稍顯麻煩。
“你先考慮考慮,此事倒是不急。”
顧將之輕微頷首,也就不多說什麼。
如此想來,王布犁小心謹慎倒是也說的過去。
老師們所講的多是國家強大的時候,出現一個仁君倒也無傷大雅。
文人當家作主,有幾個敢提刀子上馬砍人的,他們對比大唐的文官,簡直是差的太遠了。
王布犁也沒有逼迫過深,大家都是合作關係,雙贏嘛。
平日裡老師們所講的都是美好的,他們把美好的對立麵給隱藏起來了。
顧將之輕微摸著自己長長的胡須:“略有涉及,絕不如我的老師更加精通此道。”
嘴裡說的,哪有親眼見到更加震撼人心呢!
朱元璋把自己的分析教給兒子,這也是難得的教育空間。
但目前又沒有尋到可以代替他們的群體,總得有人為他們老朱家在地方上治理百姓啊!
“咱有十二個時辰,你看看能不能從裡麵控製指針,在特定時間指針就指在那個時辰上。”
可明末如此情況,朱標隻覺得自己錯了。
江寧府尹王安石奏準宋神宗泄湖得田,玄武湖更因此而消失了二百多年。
就算是想要批量殺人,那也得等到合適的時機。
一切前提都得在你掌控力更強,勢力穩固之時再做。
就算活著也沒心思乾這種精密的活了,手都不穩的。
王布犁輕微頷首,他聽不懂,不如胡八一的那四句好聽好記。
“駙馬爺,我歲數大了,沒心思再搞你說的這些。”
朱元璋雙手背後:“朕都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要藏拙,不肯為朕效命。”
“爹,要不要擴大王布犁所言的那些學習技術的學生?”
“不過咱覺得李自成沒有好軍師,要不然不會辦出如此激進之事。”
再加上天子平日裡龍行虎步,也很少得病,太子都不一定能活得過他。
即使他們經曆過元末戰爭,可大多數人也能保全自己,延續到下一個朝代。
“為了自己的富貴。”
鐘山。
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我把自鳴鐘擺在縣衙,太子也去看過,他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