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便是小公爺李景隆帥氣登場,他親自給駙馬爺駕車遊行。
甚至這裡鬥省略了燕王朱棣的戲份,連帶護衛全都被李景隆一個人包辦了。
他們二人一站一坐,把控全場,可謂是王布犁這位主角的最佳輔助。
彆看李景隆是配角,可也是正麵形象,戲份不少,一直暗中給王布犁搜集證據。
“哎,這不對吧!”
本來聽的挺爽的馬昭,一直鬥盼望著該自己出場了,結果說書人直接給他整沒了。
如此露臉的事情,全他媽的都讓小公爺李景隆一個人乾了!
沒天理了。
改編不是亂編!
周遭聽眾也曉得這是小公爺自己想要露臉,才整了這麼一出,然後哄然大笑起來。
這個喜劇效果可謂是拉滿了。
雖然我屁事沒乾,但不妨礙老子揚名。
誰讓這場子是我開的,這說書人是我請的,錢是我花的呢!
不服氣也給我憋著!
“怎麼沒我?”馬昭都有點接受不了。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說書人立馬就說了結局。
順便一鞠躬直接下去了,緊接著就上歌舞緩場。
說書人也生怕有人砸場子,趕快溜了,有異議都去找小公爺。
看台上的燕王朱棣盯著嘿嘿笑著的李景隆,哼笑了一聲:
“九江大侄子,你可真不要臉呐。”
“說書,這是說書,你懂嗎?”
李景隆毫不在意的揮舞著折扇:“那必定是有真有假,況且我是主動把火力吸引到我的身上了,免除你的麻煩。
堂堂燕王如何能公然率部對抗官府?”
王布犁對於李景隆在這風月場所呆久了,也學的不要麵皮了,感到十分的慶幸。
至少曹國公後繼有人,他嫡長子不至於過於冒傻氣了。
人果然是在不斷進步的。
在鮑魚肆呆久了,身上也變臭了。
至於朱棣往後多少年,率領八百王府軍直接發動靖難。
然後朱老四就把李景隆給打的隻顧的逃跑。
朱棣都被李景隆的話給氣笑了。
“行行行,你可真行啊!”
朱棣重新坐在椅子上,他還是第一次被李景隆給擠兌的啞口無言。
底下那群看眾,除了馬昭這個親身經曆者覺得說書人在胡說八道。
明明是我跟燕王殿下,小公爺也忒步要麵皮,換成他的了。
這夜秦淮不待也罷!
馬昭覺得不爽快,聽完就氣哄哄的走了。
可大多數人都是來尋樂子的。
現在他們看到小公爺李景隆自己個下場給大家提供樂子,但可是極為的滿意。
今天這門票錢,總算是沒白來。
王布犁其實覺得元雜劇也是極為豐富的。
若是能在場子表演一二,總比單調的歌舞要強。
大家的娛樂生活是及其乏味的。
還有章回體小說,尤其是這個時候出現的三國演義以及水滸傳,那簡直是天才般的作家。
當然也必須要指出來,若是沒有宋元話本以及相關的戲曲、傳說的長期流傳,這兩本書很難寫的如此之好。
隻不過目前而言,對於小說的市場並不是很好。
這兩本書直到一個半世紀後的嘉靖朝才被刊刻,更加廣泛的流傳開來。
所以王布犁再說趙子龍什麼的時候,無論是李景隆還是朱棣他們都認為他是在胡說八道。
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看過三國演義這本書。
戰亂有些時候是文學的催化劑。
諸如秦楚戰爭,出了離騷,安史之亂,有了杜甫的悲情,靖康之恥,陸遊、辛棄疾的慷慨悲歌。
元末明初這場戰事,更是給了羅貫中三國演義的藍本。
這讓生活在戰亂、分裂的讀者,更加有代入感。
他們這些人渴望國家一統,親身經曆使得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話本裡的高度濃縮了千軍萬馬的呼嘯,慘不忍睹的殺戮,以及田園荒蕪和遍地的屍骨。
這些事情,他們早就見識過了,故而一說出來就有著極大的代入感。
赤壁跟鄱陽湖水戰、黃巾起義對著紅巾起義,出現了許多割據勢力,三國是魏蜀吳,前期則有袁紹、袁術等等,元末則是朱元璋、陳友諒、張士誠、方國珍、明玉珍等等。
兩個時代有許多重合的地方,羅貫中是有意識的選擇創作的。
“這個總講也會膩了,你差人多找創作幾個優秀話本的人,我比較喜歡三國的作品,尋到這種人的話,就來同我說一說。”
王布犁的話,倒是讓沾沾自喜的李景隆頷首。
他也曉得,趁著王布犁當街殺人這件事極為火爆。
可以讓眾人聽一聽,收攏一二。
但若是想要變成長久的買賣,這總會是聽膩味的。
就如同先前讓整個京師瑟瑟發抖的“食人魔”的案子,現在又會有幾個人提及?
大抵是那個凶手近期都沒有作案了。
“好好好,還是你有主意。”李景隆頗為鄭重的拱手道:
“在經商眼光這方麵,我還是不如你的。”
朱棣對於話本什麼的不是很感興趣,他倒是清楚的知道王布犁一個不愛讀書的,倒是喜歡看話本。
“回頭你去我家裡看一看,我夫人也是愛看話本的。”
朱棣對於他媳婦是個女才子之事,還是非常得意的。
“小姑娘家家看的話本,我不愛看。”王布犁回了一句。
“嘿。”
朱棣也懶得跟王布犁反駁,他在這方麵也不怎麼喜歡,等自己個晚上回家跟自己王妃補補課,再來同他說。
王布犁又跟李景隆說了找個專業的戲班子,可以讓他們排一排元雜劇,想必也能受些歡迎。
大不了還能再開一個場子,專門演這種戲曲節目。
大明目前的生活過於單調,既然想要熱鬨熱鬨,那就熱鬨熱鬨唄。
李景隆叫來春十三娘,專業經營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李景隆倒是舍得放權給手底下。
他隻是在這裡鎮場子。
避免有些人鬨事。
晚上大家都沒有在這裡過夜,朱棣目前可是純愛戰士,他隻想著徐妙雲,其餘女人理會都懶得理會。
王布犁也知道朱元璋派檢校盯著他,故而也沒有在夜秦淮過夜。
隻不過大夏天的體驗了一下樓裡姑娘冰火兩重天的技術是什麼檔次的。
待到王布犁神清氣爽的同大哥王貫眾往家走。
“怎麼了?”
王布犁看見大哥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深情。
“咱們兩個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沒忍耐住,與那女子敦倫了?”
“沒有,沒有,絕無此事。”
大哥王貫眾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今天算是給他開了眼。
“我是第一次看見富商們是這般花錢的,我問了那女子這能掙多少錢,她告訴我三十貫起。”
王貫眾搖搖頭:“我得搓多少藥丸才能玩一次呢!”
“體驗體驗就得了,你可彆上癮。”
王布犁雙手背後,擰著扇子:“嫂子可再家等著你呢。”
“此事就當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王貫眾一臉凝重的囑托道。
待到回家之後,王布犁與四個老兵說了會話,自己能夠當街宰了琉球使者,用的就是軍中刀法,一刀斃命,立求快速結束戰鬥。
四個老兵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副與榮有焉的模樣。
哥倆又進了老父親的書房。
王神醫摘下眼鏡,仔細打量了一下兒子。
今天鬨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小徒弟被他派出去,掃聽了許久,才讓他放下心來。
“陛下處罰你了嘛?”
“罰了我三個月的俸祿。”
聽到兒子的話,王神醫輕微頷首,這說明陛下沒生氣。
“爹,雖然吏部的人罰了他,但是沒過一會,陛下又賞賜了二弟一條他剛解下來的玉帶呢,讓太監送來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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