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66這場戲得有我才行啊
王布犁覺得禮部尚書章善過於雙標,讓他覺得很厭惡。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此人會被朱元璋直接下令打死。
吏部主事見王布犁沒說彆的,便主動告退,他要回去複命。
朱棣圍著王布犁轉了好幾圈,盯著他:“你是不是給父皇下了降頭,要不然他怎麼會隻罰你三個月的俸祿?”
對於這個懲罰,王布犁根本就不在意,可以說是聊勝於無。
“燕王殿下,我三個月沒有俸祿,我得去你家多蹭幾頓飯。”
聽著王布犁如此泄氣的話,朱棣大手一揮:“咱還是給的起伱一口飯吃的。”
王布犁便把永安村的三個村民叫來過,在桌上擺了三堆銅錢。
不多,一人十文。
“案子已經破了,那凶手的人頭我會差人插在會同館,你沒法子帶回去給餘生夫妻當祭品了,你們三個辛苦些,把他們二人的屍首拉回村子埋了吧。”
“多謝典史老爺為他們出了惡氣。”
其餘的話,三個村民也說不出來了。
王布犁叫他們拿著錢,莫要推脫,正好趕路。
他們見王布犁擺出典史老爺的架勢,便把銅錢揣著,又趕著牛車出了縣衙,奔著村子回去。
今天他們可是長見識了。
王布犁又把鐘牛叫來,喊他去刑部訂上一百本大明律。
縣衙的人拉去會同館發賣,保準賺錢,回來給兄弟們補貼夥食。
他又把壯班頭目洪大鬆叫過來,去刑房把這件案子始末全都寫在布告上,貼在會同館牆壁上。
畢竟當街殺人這件事可謂是極為轟動,民間不一定會如何流傳。
王布犁不管他們如何編排,總得有一款按照事實描述案情的布告貼出去,供人參考。
待到所有事情處理完之後,朱棣看著王布犁置辦的井井有條,他不禁感歎道:
“父皇撿到寶了,妹夫,你文武雙全呐。”
王布犁哼笑了一聲:“用不著你提醒,拿倭寇練手,結果讓我先練上手了,你這還有譜嗎?”
朱棣一下子就被戳到了痛處,他當即站起身來激動的走了兩步:
“茫茫大海,想要尋到倭寇的跡象,難如登天,他們上一次登岸後搶掠一同又跑了。
我看他們內部是有熟悉我大明道路之人,必定有方國珍、張士誠的餘孽參與了。”
如今的倭寇之亂對於大明而言是蒼蠅,可是到了嘉靖時期就不是了。
他們成群結隊的前來劫掠。
“此事我已經稟明過父皇,一有消息我就領兵出發。”朱棣站住腳跟,哼了一聲:
“到時候咱砍他個十個八個倭寇腦袋,絕不比你少。”
王布犁也不接茬,一副等你好消息的模樣。
“走了,再耽誤你嫂子就要擔心了。”
朱棣見王布犁一丁點都不捧場,直接背著手騎馬走了。
縣衙終於清淨了許多。
監獄裡,琉球國副使地下勇的手腕已經被包裹好,而且還上了藥。
他當真沒有料到大明天子的女婿出手會如此狠辣。
主使左丘秀忠被割掉腦袋的場景,一次次在他腦海裡被回憶起來。
這種恐懼的感覺,在他親眼看見左丘秀忠,殺死那對大明夫妻的時候都沒有過呢。
那個年輕人的殺氣太重了。
牢頭田留根親自給金三幾個大漢一人舀了一碗肥瘦相間的燉五花肉。
“四爺很滿意你在堂上的話。”
金三聞著這燉豬肉的香味,先是往嘴裡炫了兩塊,這才一口滿足的咽下去。
“多謝四爺,下次有這種事,吩咐我就行了。”金三往自己嘴裡炫飯:“我看他們又回來了,要不要再來一次?”
田留根坐在門檻上搖搖頭:“用不著了,四爺當街把他腦袋給割下來了,準備掛在會同館的門口,震懾其餘使者。”
“啊?”
金三滿嘴油光的從飯盆裡抬起頭來,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田留根。
當街殺人,他真敢乾呐!
“皇帝沒有怪罪?”
“當然怪罪了,罰俸三個月呢。”
田留根自己說起來也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咱的頂頭上司當街殺了好幾個番邦使者,就這個大案子,才是這點懲罰。
簡直跟沒有懲罰,有什麼區彆?
“啊!”
金三嘴裡的飯都沒咽下去,過了許久才聽他嘟囔道:“當皇帝的女婿就是好!”
田留根站起身來,拎著裝肉的桶出去,這一點旁人是羨慕不來的。
而且說破大天去,真沒幾個人會為了兩個不相乾的人當街殺人。
難不成天下真的存在話本小說裡才會有的大俠?
縣衙內部的人也都還在發蒙當中。
刑部尚書錢唐得知王布犁的打算後,長歎一口氣: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老夫老了,若是當年也有這等雄心,也就不會一直隱居,而是早點出山追隨陛下建功立業了。”
鐘牛恭敬的站在一旁,他算起來也是個小吏,尚書說話他聽著就行了。
“太素了,你去調撥大明律的冊子,都交給此人。”
“是。”茹太素應了一聲。
從江寧縣出來的鄧來發連忙給鐘牛幫忙拿著大明律,他小聲說道:
“駙馬爺風頭可真盛,許多人知道我是被駙馬爺舉薦的,都想要來親近我。”
鐘牛抱著大明律,皺了下眉頭:“你瞎說了?”
“我哪敢啊,真不是我故意暴露的,皇城裡打聽消息的人太多了,都不知道誰給你泄露的。”
鄧來發連連搖頭:“我都不敢承認,更不敢打著駙馬爺的旗號為非作歹。”
“那便好。”鐘牛緩慢的下著台階:
“隻要你不胡亂惹事,依照駙馬爺照顧舊人的性子,你絕不會隻當個提牢的。”
鄧來發聽到這話,其實內心是極為欣喜的。
這條大腿可得保住了。
他能進入皇城內乾活,就是受了王布犁的照拂。
鄧來發本以為王布犁端了工部的一個子部就讓這些人害怕,結果今天來個大的,直接把禮部尚書給搞死了。
雖說禮部尚書是自找的,但並不妨礙他把這顆人頭算在王布犁身上。
鐘牛出了皇城,帶著幾個兄弟端著大明律的冊子一路跑到會同館,開始擺地攤賣大明律。
會同館牆壁一側,早就圍滿了聽秀才大聲念裡麵內容的百姓。
而且還是商人花錢雇他大聲念,讓外麵的百姓都聽聽。
王半升為何當街殺人!
占城國主使範蒼直接就花重金買了一本,主要是為了防身用。
免得自己犯了過錯,被這個執法嚴格的典史老爺給抓住。
那小子雖然年輕,可看起來一點都不好糊弄。
再加上皇帝包庇他,把他給宰了,那也沒話說。
更何況範蒼自認為他還有“前科”,欺騙了大明皇帝。
鐘牛則是認真叮囑,駙馬爺說過了,讓你們好好瞧好好學,免得違反了大明律,讓天子難做!
員外郎朱夢炎充當翻譯,給每個來買大明律的人說一通。
接待番邦使者的這幾年,朱夢炎萬萬沒想到,在會同館外麵賣大明律的這個買賣還他娘的挺火熱的。
或者可以說,王布犁在變相的向這些使者收取保護費。
許多事情讓他越來越看不懂了。
但他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禮部尚書這個最該懂禮的人,為他的口不擇言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這些人都是王布犁派來做事的,朱夢炎就知道皇帝指定不會為難他的。
對於這些衙役們折騰的事,會同館的兵丁們也不敢阻攔。
甚至百戶馬昭都去詢問,是否需要幫忙維持秩序,免得出現人擠人之事。
最讓這幫番邦使者心驚的是,那位殺人不眨眼的駙馬爺真的把琉球國主使左丘秀忠的腦袋插在會同館門口,供他們瞻仰了。
前兩日一個還與他們一同赴宴吃酒的使者,就這麼被乾死了,著實是讓他們害怕。
大家不遠萬裡來大明都是為了求財,誰會想著殺人呐?
未曾想到琉球國使者他真敢,結果就被大明給製裁了。
範蒼捏著手裡的大明律,瞧著左丘秀忠的腦袋,呸了一口,真他媽的該!
春十三娘得知王布犁的前後舉動,她立馬就招來一個說書人,讓他在樓裡說一說典史老爺的壯舉。
今天的暖場不跳舞了,就說這事。